豆瓣9.5，一边哭一边骂娘才能看完
要说去年的年度台词，派爷提名《我不是药神》里的这句：
你就能保证你这一辈子不生病吗？
这个答案显然是“不能”的抛问，让曹斌真觉得假药案查不下去了。
也扎了包括派爷在内观众的心。
生老病死，才是所有人逃不开的宿命。
敢直面这个问题的，只有它——
豆瓣9.6分，无数人哭着看的《人间世》。
《人间世·烟花》（2018）
派爷忘不了第一次看《人间世》的震撼。
因为我们熟悉的剧本是：“病人命悬一线、手术大获成功、病人出院了、还会谢医生。”
可《人间世》第一季第一集，就有两次失败。
32岁的朱建峰，急性心衰，抢救无效死亡；
24岁的邹磊，食物中毒，抢救无效死亡……
赤裸裸的死亡，如此真实而直接地呈现在观众面前。
看过的人，一定记得这段话：
有时是治愈，常常是帮助，总是去安慰。 这恐怕是对医生最好的注脚了。
它像魔咒一般，也笼罩着新一季镜头下的故事。
这个叫蔡炫安的小男孩，春节都没过好，崩溃着向医生哀求治好他。
不知道还能说什么的医生，只能离开。
在这边沮丧地对孩子的父亲说，没有办法了。
这让派爷想到了《三块广告牌》里的一段。
患癌的威洛比警官，没能抓到杀害米尔德丽女儿的凶手；
临死前，他给米尔德丽写了一封信：
我一想到你觉得我毫不在乎，我就很心痛。 因为我在乎。 但有些案子，我们就是找不到突破口。
多像选择医生这个职业的人。
他们无能为力时的痛心，未必少于别人。
因为多数人甚至都不愿承认，医生不是神。
所以也有了那么多的医患矛盾。
透过《人间世》，我们不得不接受这样的现实：
死亡可以没有理由，死亡更没有道德。
即便你做了一切该做的，即便你再三祈求。
这个道理，就是欠缺的死亡课的第一课。
看这集《烟花》，派爷哭到两盒纸巾都不够。
因为主角，是人生都还没来得及展开的孩子。
他们都得了恶性骨肿瘤（骨癌）。
得病率是百万分之三，连抛22次硬币都是正面的概率。
这个「难得」，真难住了这些孩子。
任何药丸都束手无策，只能采用「物理式」的治疗。
长肿瘤的骨头需要取出来，切除掉肿瘤，再放进身体里。
什么滋味？
孩子只喊：我的腿好酸。
我们走累了也会感觉腿酸，但孩子感受到的酸或许比痛还要「痛」。
它是放进了好像不属于自己骨头的疼痛，被麻药暂时麻痹住的那种「酸」。
仅仅是想象发生在自己身上，派爷的腿就在发抖。
而王思蓉在手术室里时，她的妈妈看起来很开心。
只是因为她和女儿打赌，今天不能哭。
手术开始了。
地上，转眼间已是几十块红纱布。
带着各种仪器的女儿被推出手术室，立刻浑身发抖的妈妈，还是输了。
想象的女儿身上的痛，立刻痛在母亲心窝。
还在身体上装上静脉输液港，乃至截肢，这些痛，孩子都必须试着去习惯。
可谈何容易。
乐观活泼的杜可萌的一段话，让她的主治医生失语+哽咽。
这个叫刘子涵的孩子，倒像是见惯了“大风大浪”：
谁出来都是这个样子，没有办法。
想到说出这种话的她，今年不过9岁。
派爷的心更疼了。
承受着常人无法想象的痛苦，可问题是，能医治好吗？
有些人来不及告别，就匆匆去了；
更多的人，在等一个阴晴不定的结局。
他们等待着，病魔也一直在变幻着它的模样。
蔡炫安，最初只是胳膊疼；
去医院拍片子的时候，小家伙脸上还不以为意。
可迅速恶化的病情，让他截去了一条胳膊。
再往后，整个人都变得面目全非。
但《人间世·烟花》格外触动派爷的还不是他们的痛。
我们总难免给他们贴上标签：比如「患者某某某」；
但其实呢，病人首先也是人。
蔡炫安的身体被病魔摧毁了，但他还是在为一份“正常的生活”努力着。
我们出门前，会把自己打扮的光鲜亮丽；
他出门前也会打扮自己——
通过把袖管捏出形状，伪装还有完整的身体。
我们一下午拍几百张照片，为了拍到最好看的角度；
他第一次戴假肢也会拍很多照片，再细细挑选。
找到一张看起来像健全人的照片，就很开心。
即便身体情况已经非常糟糕了，他还担心着会不会留级的问题。
小女孩王思蓉，也是如此。
脑袋已经像卤蛋，还是爱美。
拍照时要开美颜；
做手术前嘱托医生要用美容缝合。
这些只属于孩子的小心思，让人想哭又想笑。
不过也有人在诟病，为何用拍MV的方式拍纪录片？
更何况，是如此沉重的一个题材。
但派爷觉得这正是《人间世》能在一众医疗题材中脱颖而出的原因之一——温度和担当。
还记得第一季里，总导演秦博会对家属道歉。
告诉他们，纪录，是因为必要。
导演也于心不忍。
必要在哪？
就说这一集聚焦的青少年骨癌。
因为家长、医生不够重视，多数患者发现时就已经进入了晚期。
也因为不够重视，新药的研发投入也很少。
医学想要取得更多成绩，离不开社会现实的改进；
改进社会现实的第一步，必须要有人先看到现实。
这就是记录的必要。
关于第二季，秦博在接受采访时也说：
如果观众发现，第二季中，这些生离死别的时刻镜头在颤抖。请原谅，那是因为站在摄像机后的编导也是有血有肉的人。
面对一群孩子，这些有血有肉的人，想多做点什么。
如此小的年纪，对应的是那没来得及展开的人生；
但每个人都会有的梦想。
他们会梦见自己是位健康的少年，甚至是一位英雄。
蔡炫安喜欢玩游戏，也是因为愿望可以寄托在游戏里，游戏里有很多条命。
他最喜欢的卡通人物则是《海贼王》里的独臂香克斯。
因为那是一个敢和麻烦叫板的角色：
如果还有家伙还没闹够的话，来吧，让我们奉陪吧。
所以节目决定用这种方式帮他们呈现出来。
在孩子砸“Cancer”广告牌时，派爷看到蹲着的摄影师，其实是强忍着飞来的碎屑。
这样努力地圆孩子的一个梦，孩子当时一定是开心的。
对他们的父母来说，也一定是一份宝贵的礼物。
孩子的父母，也只是一个个普通人。
像王思蓉的父母，在女儿患病之前，没能做好父母的角色。
因为他们要在苏州给别人烫羊毛衫挣钱。
陪着女儿的时候，她也不是一个聪明的母亲。
不懂迂回，常常惹得女儿痛哭流涕。
多数时候，她只能施展自己笨拙的爱，比如用手机偷拍自己的孩子。
派爷得说，比起拍纪录片的摄影师，孩子的父母才是最尽职的摄影师。
看到躺在病床上的孩子化身英雄，不知做父母的会不会舒展一下眉头？
可惜在节目播出时，蔡炫安、王思蓉等等，都已经离开了。
真对应了《烟花》这个名字。
多像这些孩子，像烟花一样短暂。
但也像烟花一样绚烂。
在各种闹腾又欢乐的节目堆里，沉重的《人间世》是在提醒我们生命的虚无吗？
派爷不这么认为。
看看这些孩子为了一份“日常”所做出的努力，看看他们对未来的想象；
如此简单，却如此充盈。
派爷看着他们，流着泪想到的便是，生活无比美好，这一切永远值得珍惜。
可现实真TM残酷，让生命有长有短。
但只要所有人有那份对生活的渴望，更多的故事也就有了希望。
即使短暂如烟花，绽放时也能照亮一大片天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