掰弯直男心理教程
以色列早有同性相爱的传统,在很早前就已认可同性伴侣并将禁止性取向歧视写入了法律,特拉维夫当选多年的“世界同志之都”。早在2004年以色列同志导演伊藤·福克斯便以他的作品[男人的心中只有男人]获得了以色列奥斯卡最佳导演奖的提名,向来保守的以色列影坛一下子破例让这部同志电影独揽四项重要大奖提名。另一位导演亚里夫·莫泽在去年拍了同志纪录片[隐形人],该片获得了世界最悠久也最大型的同志电影节Frameline的最佳纪录片奖。一年以后,他尝试的第一部剧情片[雨中的蜗牛]问世。
该片依旧是探讨同性恋的话题,故事开始于男主接连收到许多封由男性写来的情书,从此他的内心发生了微妙的转变,最后他不得不在被唤起的男色欲望和伦常上做出抉择。与当前扎堆的同志片最大的不同在于,导演别具匠心地将焦点放在了男主被掰弯的微妙心理过程的转变。本片使用了大量的男主主观镜头以及面部特写镜头,一个个注视身边男性的眼神,一个个紧张得出汗的额头将其心理转变描绘得惟妙惟肖。此时,摄影机不再是墙上的苍蝇而是直逼主人公的心灵深处,将其内心的秘密昭然若揭。
亮还亮在有形式为内容服务的完美技术,开篇就是柔和的光晕下一封被念及的情书,慢镜头缓缓地略过打字机和天竺葵,精致的画面如散文般将故事娓娓道来。在剪辑上该缓慢处留够情绪的酝酿,该明快时没有一处多余的镜头。比如最后的抉择,按照剧情的设定,情书中说如果男主角开三次灯关三次灯,便等同于接受了等在楼下的爱慕者的求爱。此处一边是躲在暗处的爱慕者,一边是内心挣扎的男主,一边是在客厅等待命运抉择的女友,随着开关灯的次数,镜头在三人间来回切换,不但增加了紧张感也让观众多角度地同时为三个人捏了把汗。此外,配乐也是别具匠心,不管是轻快还是沉重,无一不是男主内心情绪的投射。
仔细看片的观众一定会发现里面无处不在的意象和暗喻,不管是天竺葵(偶然的相遇)还是蜗牛和雨,均能对应出导演深藏的含义。尤其是片名[雨中的蜗牛]中的蜗牛,很显然导演在男主与蜗牛身上做了一次打比方。蜗牛生性爱潮湿,在雨天出现的次数实属频繁,唤醒男主的同性情欲正如因雨水而吸引的蜗牛般被突如其来的封封情书召唤了出来。
随处可见的男性身体的裸露不得不看做是一次导演的故意为之,过多的澡堂场景和男性健壮的肌肉近景不免让人产生男色消费的嫌疑。男色消费就罢了,居然还有由此造成的不合常理,比如半夜起床荏体坐在书桌边读信的男主回到女友的暖被窝时竟是穿了内裤的。再一个明显的槽点就是爱慕者身份的不合理,照影片进展的程度来说,蛮以为那位所谓的爱慕者就这么不了了之了地悬置了(反正也无关紧要),但结尾的揭秘让人觉得处处不合逻辑,导演明显没有做好任何的伏笔直接将真相抛出草草了之实在不可取。
最后,影片的结尾给故事来了个“伦理落点”,男主没有接受同性之爱而是顺利地娶妻生子,躲开了世俗的狂风暴雨。反观影片的一处小细节,那个爱慕者教授在语言学课堂将索绪尔的“象棋理论”拿出来分析说道:“语言不是像象棋一样恒久不变的,它是在持续发展的。”或许,每个人心目中都有那么点等待唤醒的同性情欲吧,如果你不拿出来说,也总有人拿出来的。同类推荐[水彩]2008
本文首发于《看电影》周刊,转载请说明
文 调反唱唱
个人公众号:电影少女放浪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