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黑猩猩的真实智力水平

最近电影《猿族崛起》比较火，片中黑猩猩达到的智力水平让很多人惊叹。其实，有些东西不需要科幻药物提高智力，现在的普通黑猩猩就能做到。本文主要谈两点：语言和工具。
语言
黑猩猩的舌头、声带等的构造和人类不一样，不可能发出人类语言的元音、辅音。现在黑猩猩不会说人话，并不是他们智力不够，而是舌头、声带的生理构造问题。如果对其口腔进行外科手术改变构造，或者制造一种特殊装置，把黑猩猩发出的声音转化为人类熟悉的语音，让黑猩猩说出人话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像电影里那样靠提高智力来让黑猩猩说话则是不可能的。）
因为黑猩猩无法发出人类的语音，所以科学家只能用其他方式来训练、测试黑猩猩的语言水平，比如：1，手语；2，塑料符号，不同形状代表不同词汇；3，特殊键盘，键盘上有很多不同形状的符号分别表达各种意思。
黑猩猩能够熟练地掌握手语及各种符号语言，国外科学家有过很多这方面的成功例子。比如：
20世纪60年代，美国的研究者 Allen Gardner 和 Beatrix Gardner 教会了一只名叫 Washoe 的黑猩猩手语，Washoe 掌握了八百多个符号，并且还主动向其他黑猩猩传授手语。
另一个比较传奇的例子是 Kanzi，他可能是世界上掌握人类语言最多的非人类。本来研究者并没有教 Kanzi，而是在教 Kanzi 的妈妈 Matata，Kanzi 那时还是个婴儿，妈妈上课时总带着他。没想到 Matata 没学到什么东西，Kanzi 倒是学得非常快。
研究者教 Kanzi 的是键盘语言，但是 Kanzi 看电视又自学（！）了一些手语符号。直到 Kanzi 主动向研究者打出手语，研究者才意识到 Kanzi 居然会手语。
Kanzi 每次用键盘与研究者沟通时，嘴里都会发出声音。后来发现，这些声音并不是无意识地嘟囔，而是 Kanzi 在试图说话。他发出的声音是与键盘符号对应的。只不过因为黑猩猩的发音器官与人类不同，所以人类无法分辨他的语音。
人类的其他近亲，比如大猩猩，也有教授手语或符号语言的成功例子。不过总体还是教黑猩猩的最多，毕竟黑猩猩和人最接近，也最聪明。
使用与制造工具
中国人受马克思主义教育比较深，总觉得工具是人特有的，是人与动物区别的标志。马克思主义评论历史人物，最喜欢说“历史局限性”，其实马克思自己也有历史局限性。马克思生卒年份是 1818—1883年，那时候人类对动物的了解还不够深入，马克思当时那么说情有可原。现在已经过去一百多年了，人类已经观察到许多动物使用乃至制造工具的行为，如果还坚持认为只有人会使用工具，那是一种反科学的态度。我相信，如果马克思活到现在，一定会改变自己的看法。
60年代，珍·古道尔观察到野生黑猩猩把树枝伸到白蚁窝里“钓”白蚁吃。这是人类首次发现黑猩猩使用工具，这个发现震惊了世界。
野生黑猩猩还会用工具砸坚果，各个黑猩猩部落流行的工具不一样，有的部落用石头，有的部落用木棍，可以说是一种“文化现象”。
一次试验中，研究者在一群黑猩猩中放了一只豹子的模型，观察黑猩猩们的反应。黑猩猩们十分激动，用大木棍使劲敲打豹子模型，把豹子头都打掉了。
黑猩猩还会用树叶和苔藓做成“海绵”吸水给自己擦洗身子。
2007年，研究者又观察到Fongoli 草原上的黑猩猩用手和牙把树枝削刮锋利，制成长矛，用来捕猎。
注意黑猩猩不仅仅是使用树枝、石头，而是先对树枝、石头进行了一些加工，使之符合自己的要求，所以算是制造工具。人类旧石器时代的所谓制造工具，也不过如此了。
黑猩猩权利运动
黑猩猩不但具备极高的智力水平，而且有感情、有自我意识。一些人认为，黑猩猩和人太过相似，用黑猩猩做有伤害性的实验、像物品一样不用了就杀害抛弃，是残忍而不道德的做法。有些国家已经立法禁止这种行为，比如奥地利、新西兰、荷兰、瑞典、英国。美国并没有此种法律，所以影片中才会那样对待黑猩猩。
甚至有些人认为，黑猩猩相当于没有能力表明自己意愿的人，应该赋予黑猩猩人权（类似儿童、痴呆的人，他们的人权也是不可剥夺的）。2007年2月28日，西班牙东部的自治省巴利阿里群岛立法赋予所有人之外的人科动物（包括黑猩猩、大猩猩和红毛猩猩）一定的人权。这会不会推广到整个西班牙乃至世界其他地方？我们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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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发于我的博客：http://myfairland.net/chimpanzee-intelligenc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