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欲则刚。

我也曾有过于佩尔式的想法：我所拥有的是永恒的精神之美，我蔑视那些转瞬即逝的肉体之美。我希望别人赞赏我聪敏而不是漂亮，因为我也知道自己相貌平平，所以当家人们说我在他们心中非常漂亮时，我感到怒不可遏，恨得发狂，我努力纠正他们的说法。我想的是：说实在话，我根本没有那足以让人骄傲的美貌，而我不需要这些低劣的东西。如果有机会，我就试图用我的这一套更高等的东西规训别人，你认识不到更有价值的东西吗？蠢货！同时我又被他人更直接更醒目的特征深深吸引，我嫉妒从小叛逆美丽的表姐（是不是每个女孩都会有这样一个既鄙视又嫉妒的对象？我想她可能也这样想我，我们都渴求自己所没有的东西）。我着迷于太宰治式的自由与洒脱，但留在道德规训的界限内能让我安全地生活，我认同道德与秩序，它们一定程度上可以成为弱者的堡垒和武器（前提条件是弱者要足够运气好）。我越是成长，越是发现那坚固的东西正烟消云散，我找到了那些通向自我深处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