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不能传达爱的大人们
在看这个片子时,一下就想到了高仓健的主演的《铁道员》,日本社会的家庭伦理与相处方式,日本的匠人职人精神。一方面是工作伦理文化的形成,更深层的原因是日本社会的阶层流动的限制。如从天皇身份的万世一统,到大名,藩主与武士的身份,武士作为家臣的身份侍奉大名及将军。包括日本也有着严格的户籍制度,这是农耕文化下特别明显的制度措施,这在日本的二战军队中也有高度的体现,日本侵华战争中的军队及一个小分队,都是严格按照户籍制度所分配,一个小对的士兵都是一个地方的人,以地名命名部队番号,所以形成了极强的凝聚力。
日本社会结构与社会结构的严格的限制,这在东亚有着明显的特征,如孔夫子所要求的恢复周礼的礼仪制度,其中最重要的就是要合礼,不能僭越,对上的服从等等,包括宋明理学所发展出来的三纲五常等等,都是一个严格的社会家庭的伦理秩序的发展。以及印度文化中的种姓制度,这个跟日本的文化较为相似,就是从血缘上就决定你了一个人一生的身份,在职业,婚姻关系,社会地位,政治权利都严格规定,所以在现在的日本及中国古代的社会,都会形成世家文化,如日本的家庭职业的传承关系,京都的百年老店,随便一个小店都是有几百年历史,有些更是有上千年的历史,那个传承的谱系特别明确。
在中国如京剧世家,还有很多江湖行当都是家传。曾看过许知远采访京剧世家的京剧演员,其中的父亲讲到对孩子说的话:“你父亲是唱戏的,你爷爷是唱戏,你全家都是唱戏的,你不唱戏你做什么呢?“对于现代社会尤其是西方文艺复兴,启蒙主义之后,笛卡尔的“我思故我在“提出之后,人们开始发现了自我,随之而开始的整个近代社会的个人主义,自由,平等啊等等,在现在的社会中创新,创造,也成为人的基本思维与意识。包括教育中所强调也是,你要做你自己,找到自己,找到自己喜欢的事,喜欢的人,包括对爱情的渲染。在过去自己真的那么重要吗?对于自己喜欢的人真的那么重要吗?创新真的那么重要吗?
从社会学的角度来看,现代化的教育是把以前的家庭教育制度与传统转让到了社会教育系统当中。从曾经的师徒制中,进入到现代的从幼儿园到大学教育这样的教育系统当中。不在是一对一的师徒制,而是基础知识普及的过程。
中国社会中,因为不是严格的执行阶层身份限制,从周天子以来的不断的社会革命,造成了中国社会传统中的对于政治权力的向往,是每个人都拥有机会,所以历代以来都有那么多的农民起义。包括科举制与分封制的确立,一个是向上的通道,一个是阶层滑落的政治制度,就是诸侯与藩王的权力与政治身份,必须要由中央认可,分封后,才是名正言顺的拥有政治权力。包括在继承制度上的诸子均分制与长子继承制的混合使用,在爵位上是严格执行长子继承制的。
所以到中国的宋明以后,中国社会发展出了一套士商结合体的方式,如一个贫寒之家,需要几代人的辛苦努力,才让一个孩子成功的进入科举之路。如郑板桥的家书中,所讲的内容,他自己在外面做官,他的兄弟们在家务农,或经商,在家照顾双亲,而他也会帮扶自己族内的子弟。加上中国的自古以来的社会制度,一直是中央集权制,那政治身份及权力是社会中最终的解释者,所以在中国文化下形成了学而有优则仕的传统,包括经商的人也是,希望可以通过自己一两代人的努力,让后代子孙可以进入到那个政治体系当中,所以也造就了中国的商业文化,与手工业的发展的现状。没有一个商人会想着让后代子孙一直经商,一方面中国古代社会中的重农抑商,农民都比商人的地位高,哪怕你很有钱,但你的社会地位很低,所以没有形成手工业的社会氛围及社会阶层与职业文化,所有商人都想的是,我以这个为跳板,最终希望的是可以进入到政治体系当中,以后成为一个士家子弟,而不是商贾出身。相比日本,日本就早早的形成了这种职业文化,而且因为职业文化伦理的发展,达成了社会共识,任何一个职业都会收到他人及社会的尊重,如天妇罗之神,包括刀匠,木匠及众多的手工艺者等等。
在日本一方面由于工作伦理文化的强有力的支撑,给日本社会带来近代的发展,但也因为这种很强的工作与职场文化,让众多的日本男性在退休后,很快陷入生活的不适应,包括中国社会环境中,众多的体制内的领导们,在退休后,马上变的无人问津后的失落感,曾经在人前受人尊敬,谄媚,但从职位上退下来后,周围人群立马转过了脸。也相应的造成了一部分负面的情绪。日本职业文化,让人高度的与所做工作链接在一起,强调的也是专心,专注,认真做好自己的工作,所以在离开职场后,也会变得无所适从。
不得不佩服作为法西斯的两大强国,日本与德国,日本拥有着全世界引以为傲的职人精神,让日本的工业成为世界首屈一指。德国古典哲学的高度理性的传统,让德国人的思维变得超理性。如韦伯所分析的众多现代性的体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