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车25公里只为给老邻居理个发值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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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社区理发师的老妈突然玩失踪,店门口挂着“本日公休”,她去哪儿了?以老妈失踪为契机,三儿女归家等候母亲,最后三代人齐聚一堂。原来母亲驱车从台中去了彰化,给已经搬家的老邻居理头发。看似“一件小事”,将代际冲突、社会与观念变迁、匠人精神等议题融入其中,管窥家庭以折射万象,令观众重温古旧人情之余,不得不去考量现代社会的种种弊端。
遗憾的是影片过于纠缠在今昔代际、价值碰撞的议题之上,明显看出人物被分为两大阵营:以母亲、前女婿为代表的,情义大于利益的“守旧派”;以大女儿、小儿子为代表的被消费主义社会冲刷、利益大于情义的“新族群”。小女儿的态度比较模糊,她美好的“北漂”(台北漂泊)生活其实也是一地鸡毛,她或许代表着观众的选择。围绕议题设置人物,易于使人物失真,美好却扁平。尤其是那位“前女婿”,“前度”、“旧的”,可见作者的偏向。开汽车维修的经常给人赊账,本来要送丈母娘去彰化,遇到他朋友的车抛锚转头去帮忙,用今天的话说这人有点“傻”。
至于影片的高潮事件,为搬迁的老邻居理头发,被处理成仪容修整告别,虽则颇具戏剧性,没有比永恒的告别更能触动人心,却已有若干类似的经典场面珠玉在前,而显得煽情落俗。老妈为老邻居最后处理胡须的时候,她道出在她前夫患病的时候,他有帮他们好多。倒也没什么大道理,无非是将心比心,你于我有情,我对你有义。这或许就是导演傅天余所说的“互相”的台湾精神。
家庭片可说是台片的一个招牌,从早期《妈妈再爱我一次》《饮食男女》、《一一》,到最近的《阳光普照》、《孤味》、《美国女孩》。很多作者电影从家庭片开始起步,很多人转了一圈回到“家庭”。中国人重视家庭,经典的文学题材多少关涉家庭:《红楼梦》、《家春秋》、《四世同堂》。现代故事不再是厚重的家族史,一个小单元的小家庭也足够书写与省思。“人的本质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
如果你只想追寻那一份人情古早味,这一剂《本日公休》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