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舌律师》不仅仅是篇正义爽文
前情提要:前超模曾洁儿的女儿被误杀,曾洁儿当晚饮酒,醒来只看到钟京颐扶着女儿的头,送医不治,死亡,曾洁儿成为嫌疑人,一审因为林凉水大意轻敌,证人钟京颐改口供,导致曾洁儿被判17年。到底是谁推到了她女儿,导致死亡?
律师的觉醒
林凉水和他的死党陆定衡在看台上闲聊自己当律师这一路走来的各种狗血,从年少轻狂时的愤世嫉俗,到人到中年职位毫无升迁的窘迫,他的职业生涯,毫无亮点。既没有什么英雄高光时刻,也没有私下见不得人的勾当,他的原则是不害人也不逢迎,事实上,几十年做到他这样,真的非常不易,但他却突然晚节不保去做自己并不擅长的富豪舔狗,想搭着钟家的青云梯,直奔富贵路,但受到了社会的毒打,事实告诉我们,只要你试错,错误总会惩罚你,跟年纪无关。
好多人说他很热血的不像现实中会出现的律师,但他也只是一个普通人,因为自己一时大意,摆烂心态,得过且过的状态去打官司,冤枉了一个无辜的人?这是一记警钟,也是一剂猛药,唤醒浑浑噩噩的自己。
他不是英雄,但也有自己作为律师的原则和底线,试想一下,如果一个无辜的人因为你的失误枉坐17年牢,且后面会将牢底坐穿,你是什么心情,每天能坦然入睡,吃吃喝喝?不纠错,这一辈子都背负枷锁,我想这应该是林凉水的初衷。(没有多伟大,用他自己的话说,天有眼,不想被天收,很朴素的价值观)
影片三分之二处,他被困在警察局48小时,把整个案子的细节存疑之处过了个遍,门口的天使公仔、垃圾桶里的两瓶矿泉水瓶子,都被他解开了,不得不说,逆境真的是激发人的潜力,所有人整件事被他高速运行的大脑想通透了,如果不是这场牢狱,他未必能在限定的时间内想出答案,赢得最后的官司。
最后结案陈词的那段话,建议大家观看影片,经典、高光,也用尽了林凉水的全部气力,可能这辈子也没机会说出,在导演镜头的切换下,无比震撼,是的震撼,林凉水的后面乌压压的都是法律业界的精英,他们都是在金钱和权势的驱动下,来镇场子的,林凉水一人单枪匹马挑战这群坐席上的精装大状们,maybe在不久的将来,还是会付出代价了,毕竟他这么正义,很难接到权贵的生意,当然他也不在乎!
贵人的助力
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底线,比如金远山大状,他要维护的是整个法律制度体系,很坚定,也许中间有点人情世故的小动摇,但他总能及时清醒,且意志坚定。业界几乎都知道他的特点,别有用心的人会利用他这点,但他并不机械死板。林凉水钻主控官的漏洞,他直接点破他的小伎俩,怒怼回去;林凉水主持公道,即便金远山不苟同手段,但还是积极配合,只为维系制度。
他对事不对人,他是有使命在肩的,也是维护法律制度体系的中流砥柱,一辈子就在修行修身,道长且阻,注定孤勇。
高级督察——张德和,被林凉水把曾经从基层干起来的囧事说了个遍,算是把这一辈子的交情用在刀刃上了,让张sir放自己出去参加曾洁儿最后的庭审,其实最关键的还是林凉水的那句话“你搞垮了整个系统,系统垮了所有人都不会好过。”张sir也是年过半百,通透的很,也深知平衡二字,大道理谁都会讲,具体怎么操作呢?于是就有了那句“你冲出去当英雄,我就不用做人?”一句话尽是人情世故,也是人间真实,不是当了英雄,这部剧the end就皆大欢喜了,不,这场官司完了,大家还是要各就各位,揾饭食。
当然还是那句话,有人的地方,就有圆滑,上司只交代非法获取影像48小时不得保释吗?那好,张sir说反正又不是你拍的,谁拍的谁来坐,你检举,我抓人,我能交差,你能庭审。
一句话就峰回路转啦,顶多被训两句,面上有找不出纰漏。
林凉水强有力的拍档:方家军,作为一名女律师,正义且坚定,看似柔弱却异常勇猛,拼了个人的前途也要帮曾洁儿翻案!
林凉水坚定的簇拥者:师爷太子,无条件,全副身家助力林凉水,每个关键环节他都是幕后发力的。
绊脚石们
权贵钟鸣鼎盛之家——钟家!钟念华、钟京颐就是两个出场道具,背后上流社会的符号和象征,也许观影的我们觉得他们可笑,但他们基本上是忽略我们这些存在的,level不同,都不在一个世界。钟家关心的是宏大的叙事,这些个sha人也好,姑爷找小san也罢的细枝末节在他们看来就是烦人的蚊虫,拂去就好。
大众所认为的什么是非曲直的价值观,根本不是他们关注的重点。
钟氏家族的法律顾问——董卫国被林凉水问道“钟家老夫人这次有没有特别郑重拜托你照顾她女儿呢?”,就像董大状回答的那段话“首先我不明白你的问题,第二这是一个引导性的问题,不应该出现在你询问证人的环节中”“我相信主控官现在应该反对此等问题”多傲慢,又专业,自以为把控了整场庭审的节奏。
他忘了陪审团都是普通人,他又忘了主控官金远山是坚定维护制度的,任何想利用制度钻空子,耍小聪明的,金大状从不手软,于是他出手了,虽然一看就是林凉水的风格,金大状说道“董大状退休前,曾经是行内备受尊敬的资深大律师,我反对辩方质疑董大状的诚信”,这句话“阴险”地打开了一道大大的口子,等着董卫国去钻林凉水下面的问题。
前方高能......
林凉水:“从当日你和钟念华、钟京颐的对话中,你明确知道是钟念华推跌案中的女童,令她重伤致死,但你还要教她和她老公去污蔑我们的被告,我想问,你还算是人吗?”
董卫国一声冷笑,陪审团看在眼里。
主控官:“法官阁下,好抱歉,我刚才他听不清楚,可否请辩方再问一次,我才决定是否反对?”
林凉水:“我再问多次,证人,未免主控官又听不清楚,那我尽量说慢一点”(后面就不再赘述了)
那个场景,可以想象一下,同样的问题,放慢速度,再被问一遍是不是人,陪审团的意志又被坚定了一遍。
主控官才慢悠悠的站起来说“这个问题我是反对的。”
不料却激发了董卫国的斗志“但我想回答这个问题,问题你都不懂得问(依然是轻蔑的态度)”
“(然后开始飙英文)首先,你说的所有事情都没有建基于事实,我回答你这些事情从没有发生,不清楚你在说什么,你整段提问就没有意义了。”
“(唯一中文的地方)第二,你问我是不是人,我现在回答你,我是。”
(又是英文)“帮到你的案情了吗?如果你的用意是想挑衅我,去揭发某些真相,省省气吧,法庭上,我们讲证据,不是去揭示你认为的真相,门外汉可能对真相感兴趣,但你需要有证据去支持,证据呢?我恐怕你认为的真相再这里是无关重要的。”
“我今天来这里是协助审讯,但你已浪费了我很多时间,不像你的时间,我的时间很宝贵的,让我告诉你我最喜欢的箴言,’我们都希望人人平等,但真相是我们并不平等,也永远不会平等’,陪审员可能不懂得法律,但你是曾经读过法律的,不是吗?林大状”
林凉水,等的就是你这句“董大状,今天在这里审理案件的真相,是涉及一个无辜的人,会否坐一辈子牢,你刚才说,‘the truth is insignificant in here,’就是说‘真相在这里是无关重要的’,我不知道你怎么说得出这句话,我不知道你以前怎么做资深大律师,做到连基本的人性都没有。”
”你刚才又说,只有那些不懂法律的人,那些‘门外汉’,只有他们才对真相感兴趣,你是公然质疑陪审团,那是什么意思,你是指他们没有资格坐在这里?陪审团的本意,就是要彰显共同价值和制衡你这种人,你觉得他们不懂得思考吗?现在要不要问问他们怎样看你? ”
“你觉得自己高高在上,是呀,当然,因为你进了钟家的圈子而已,你以为自己进了那个圈子就跟他们同一个级别吗?容许我引用你最喜欢的箴言‘你希望你跟他们是同等的,但真相是你们并不平的,也永远不会同等。’”
“我还有一个问题,董大状,一会钟京颐会上庭作证,我相信你都教了他怎样撒谎给假供了,不过我知道你一定会说,有法律特权不会回答的了,我收回这个问题,不问了。”
成功激起了董大状当庭发飙,还指着法官说要向首席法官报告!
做戏做全套,这戏是给谁看的,董大状糊涂了,不会给法官,不是别人,而是陪审团,由始至终都是在强化陪审团对这件案子的看法,曾洁儿是无辜的,钟家是幕后黑手。
前面的辩论热完身,重头戏都压在后面,你要讲的证人,证据,真相都在这里等着!(强烈建议自行观看!就不剧透了!)
题外话:不过有个后背发凉的地方,那就是:可能作为观影的观众,肯定会觉得董大状愚蠢至极,但你有没有想过,这是法庭,换个地方,没有人去反驳他,他的话就是真理,跟蠢没有半毛钱关系,这就是攀附位高的话语权,看似荒谬,但就是“金科玉律”,法庭外是不需要陪审团下结论。
不完美的受害者
曾洁儿,一个聋哑小孩的妈咪,一个权贵世家女婿的小san,前超模,因为女儿的丧命被诬误杀,最后干脆直接升级成谋杀。她的bug在于一个人在家喝红酒都能不省人事,醒来孩子就已经被钟京颐送命了,这真是有冤都不好伸。当然她也不是一个洁来洁去的人,这也是她和传统被害者不同的地方,禁不起观众放大镜似的道德洁癖审核,估计有弹幕的话,很多人会说她活该,不当人小san就不会出现这样的结果,但这种推理就很混淆视听,喜欢把被观察者架到道德高地去审判,是人,都有人性,人性总有不那么光彩照人的地方。所以这个曾洁儿的设定很真实,有过风流烂账史,但这并不妨碍她讨回公道!
同 时也感叹!法律真是一把双刃剑,一头的平民就等着受死,另一头的权贵可以将法律玩弄于股掌,中间就是法律从业者,全靠他们维系这个制度,其实就是制衡!
终 记
从林凉水决定为曾洁儿翻案开始,这注定就不是一条平坦的路,先是用了2年多的时间探视曾洁儿想再次做她的律师被无数次回绝,到钟家出手把误杀改为谋杀让曾洁儿把牢底坐穿、到林凉水冒着生命危险推掉黑社会生意被人上门拍砖、到设计4名主控官(最后止步在金远山那)、设计偷拍钟家关键对话视频被抓、不想拖累拍档方家军故意翻脸、钟家律师团利用48小时不能保释想让林凉水缺席最终的庭审,到他师爷太子送人进监狱助他解困,再到庭审上以一敌百,这一步步走来,哪一步都是关键,稍有差池,这条路就会变成“此路不通”,但最终正义之路硬是被他打通,不光有他的毅力,还有他的决心,以及他那句“不想被天收”的。
剧末的那几处阳光寓意明显,庭审胜利后,照进林凉水脸上的那束光,以及林凉水在路边准备为阿婆主持公道的那个太阳,随着光束的渐变,隐喻着希望之光、人性之光。
最后廉政公署陆定衡向钟氏家族出手,董大状、钟念华夫妇,公众会得到一个令人信服的交代,钟氏也会付出代价,人性总是向阳和乐观的,相信美好,积极奋发,相信这样的结尾或多或少能驱散各位心头的暂时阴霾,这大概就是这部《毒舌律师》的魅力吧!
后记:1、唯一有点bug的地方就是,曾洁儿坐监两年多,家里竟然保持了案发时的原样,真的很迷惑,不知道是钟家觉得对于踩死曾洁儿这件事还过于自信,瞧不起贱民和贱民的律师,还是智商被栓住了,大好的机会不去销毁证据,等着被人抓,当然这只是从逻辑上来讲,可能生活中没逻辑的地方太多了,并不像电影里的转折、细节那么值得推敲。
2、还有一点就是钟京颐,对于亲手送女儿去死的描述,完全看不到人物内心的波澜,那只能说上层社会,太冷血,为了权势地位,什么都能做,毫无人性。
3、因为内地版的删减,所以钟念华的角色显得单薄又古怪,当然演员的表演还是很到位的,特别是她衣着讲究的去探曾洁儿的监,表现力还是满满,但就是奇奇怪怪,毕竟前情被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