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开头,男主人公逼问年轻女孩子“你人生快乐时光是什么?”的时候我体验到攻击性和压迫感,理解了男主人公是个很明显的自恋狂。
但是后来发现他给每一个人钱,其实非常慷慨的时候,我就改观了,我发现我愿意柔情蜜意地继续了解他绣花枕头之下的东西了。
反思到了我这种资本主义框架内“叛逆”工蚁的典型心态,对一个资本主义逻辑之外的东西是直觉怀疑的,但是看到这个东西被资本主义收编之后,反而觉得那我就冷静下来看看你有什么真本事,然后资本主义就靠我们这群工蚁去实现进一步的收编。
卡萨维茨塑造一个“在资本庇佑下”BUT“部分灵魂还没有被收编”的【上流阶级】【知识分子】【男性异类】形象,他的审美是“BUT”带来的张力,这个主角不能是个穷人,也不能是个文盲,他的“异类”已经建立在那么高的地基之上了。换句话来说,观众已经被前两个label筛选过一遍了。
在此之下当然,男主人公不是不跟别的阶级打交道,他收留年轻女孩,小孩子,和歌女的老母亲跳舞作乐。他说他认为男的无聊,他爱女人,他也爱穷人。可是好像大部分的原因似乎在于他既不是女人,也不是穷人。他真的是个男性异类么,这里【异】总觉得是他倒错出来的,和我要看看他的【真本事】也是同宗同源了。
如果从策略上看,卡萨维茨为了呈现“爱的纯粹”做了这么多无害的保护措施,把那么多会让观众感觉到冒犯的障碍抹平了。他的love stream好像是在冰原的生态系统里才能流淌,可能冰原的生态系统太脆弱了。
如果从他的实践来看,他却太体面了,就像男主人公的房子是他的堡垒,让他免于被暴雨袭击。他可以选择内观自己心灵某一处的那个孩子,他也可以放出这个孩子去别人的心灵里找伙伴。但是更大部分的他是个资本主义的爹,在孩子们在花园里无忧无虑做游戏的时候,爹们在客厅用支票做交易。
最后想起《跟我走吧》的开头,男主人公搭讪一个老妓女,他说,我不支持肉体买卖,但是我想和你搭讪,我不想向你付钱,但是我想和你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