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我们都能从笑的大学毕业
趁着假期,看了早就列入list的电影《笑的大学》。 编剧三谷幸喜,有电影和话剧两个版本。话剧版曾经被北京人艺改编成《喜剧的忧伤》,由陈道明、何冰主演。 说回电影。 片名在我看来,除了是片中主角之一、编剧椿一所在的那个喜剧社的名字之外,还比喻着那一间像牢房一样的剧本审查室。 故事发生在1940年秋天的日本,政府对民间的戏剧表演尤其是喜剧实行严格的控制,所有剧目在上演之前必须接受警视厅的专人审查。编剧椿一和审查官向坂就在这样的背景下相遇了。 七天,一桌,两椅,二人,围绕椿一的剧本《朱丽叶与罗密欧》展开了一次又一次的交锋。 厌恶喜剧的向坂,自认为是最适合做这份工作的人,不能接受剧本里那些能让观众发笑的设计,不断提出修改意见。 椿一不屈不挠,修枝剪叶,每一次根据向坂的要求做出修改之后的剧本,都比之前的更令人发笑。 就在这样的过程中,椿一的剧本确实越来越妙,不断接近着喜剧的高级形态,最后甚至做到了没有一个搞笑情节但依然是喜剧。谁说创作不是一个戴着镣铐跳舞的过程? 而向坂呢?七天里,他不知不觉中学会了接纳喜剧,欣赏喜剧,慢慢地被喜剧的力量所感化,脸上有了笑,眼中有了泪,内心变得柔软,从一个审查官,变回了一个真正的人。 他们都从笑的大学毕业了。 是的,笑比人们以为的要重要深刻得多。也只有那些常常从心底留出眼泪的人,才是能够放声大笑的人。 椿一在片中有一句台词:为什么国家要剥夺老百姓的乐趣? 实际上,喜剧发展的历史,就是一部与强权抗争的历史。亚里士多德认为笑是一种积极的力量,会消除人心中的恐惧。而强权统治的重要依托就是恐惧,因此在艾柯的《玫瑰的名字》中里,修士豪尔赫偏执地认为,亚里士多德关于笑的“异端学说”一旦被人所知,人们将不再惧怕上帝,因此他不惜在书上抹毒药、吃书甚至把书烧毁。 果戈里说,喜剧就像一场战斗,为了灵魂的自由。《笑的大学》里,椿一也说了类似的话。而这句话,直接印证在了向坂身上。影片结尾,椿一接到了征兵令,我们都知道他要参加的是哪一场战争。而向坂对他说,“要活着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