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子温这种生物

最近挨着看了几部园子温的电影，这部纪录园子温生活和艺术创作的的纪录片《园子温这种生物》也一并看了。

看园子温的电影，居然想到了陈丹青的《局部》，想到了卢西安，弗洛伊德。

陈丹青在《局部》第一季《初习的作品》讲了，他收藏梵高的一张小画《海边的渔夫》，印刷品。照陈丹青的说法，是梵高初学时期的习作，画不下去了，停在那里。接下来的几期，陈丹青几次说到一幅画怎样就算完成了，一幅画画到怎样一个程度就算画好了。接下来，陈丹青说他看了一本有趣的书《蓝围巾男人》，提到了卢西安，弗洛伊德。

于是，去买了关于卢西安，弗洛伊德的书。一本《蓝围巾男人——为卢西安，弗洛伊德做模特》，作者是艺术评论家，给卢西安做了模特，纪录了卢西安画蓝围巾男人的完整过程。一本《去你的，生活》，作者是个记者，算是卢西安的传记。卢西安，弗洛伊德是那个精神分析学派心理学家弗洛伊德的亲孙子。读了书，知道卢西安画画，画得非常非常慢。画面上笔触很大，似乎很粗放潦草的作品，却画得很慢。

我就是在纪录片《园子温这种生物》里看到园子温画画的时候，想起了卢西安。老卢也有纪录片《卢西安，弗洛伊德：肖像》，看到卢西安的慢，慢慢的画，总是不停地修改，抹来抹去，颜色调 来调去，总是觉得是不是还可以这样，还可以那样，是不是还可以更好，还可以改，再放放，再看看，再改改。

后来，读园子温自己的书《用电影燃尽欲望》，知道他的一个镜头也可以拍许多条，并不是漫不经心地一条过去，书里写了电影《纪子的餐桌》第一场戏的第一个镜头，吉高由里子在第12条还是第23条才达到了园子温的要求。园子温也是要求很高的。可是在纪录片看园子温的绘画，看他的汉字书法，看他画的电影故事板，甚至看他的电影，总觉得草率。当然，或许这正是园子温的特征。也许，我看到的草率就是园子温的艺术个性。

草率的艺术也许很好，也许他已经非常用力了，我却看到了草率。审美毕竟是极其主观的。

只是我喜欢卢西安，弗洛伊德那样一点一点慢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