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生之地》
一部四不像的美国西部片。
故事发生在19世纪的美国西部。爱尔兰人帕特里克·塔特是小镇上的木匠兼殡仪员。本来过着穷困却安定的日子,突然被夜晚的敲门声惊醒了。几个以赏金猎人为名的歹徒闯进了他的家。从此,小镇上的平静被打破。为首的荷兰人阿尔伯特在此开了一间酒馆,聚赌嫖娼,为非作歹,肆意杀人。帕特里克眼见着他们杀人,却无可奈何,还要不停的为此收尸送葬。终于歹徒们的黑手伸向了帕特里克的家人。帕特里克该怎么办?求助于法律?求助于道德?这些都不在了,只有靠自己的力量去拯救家人。
影片没有通常西部片那么刺激,没有复仇、拔枪这些激烈的场面,也没有刻意去展示西部片贫瘠荒凉却壮丽苍凉的景色。所表现的深度也没有到使人浮想联翩的程度。影片中唯一在不停思考的只有主角帕特里克一人。整个故事虽然并不套路,却也符合逻辑,中规中矩的发展着。随着情节的发展,也让我产生了一些想法。
首先看到的是牧师在教堂中的布道。这位老大爷宣布,在小镇上禁赌禁嫖,还要禁酒。这位牧师无疑是个理想主义者,怀揣着对耶稣的信仰,秉承着“左”比右好的观念,想把小镇建设成美利坚的理想乐园和标杆城市。动机自然是不错的,却忘记了“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这句至理名言。脱离现实的结果不难预测,只能是妓院变成了暗娼,禁酒变成了私酒泛滥(有上世纪20年代的禁酒令时期为证),禁赌则造成了美国赌徒名列世界前茅的状况。同时,也为阿尔伯特的作恶埋下了伏笔。
此外,在十九世纪的美国,是欧洲、亚洲和美洲许多人们所向往的地方。和咱们这里类似,不同族裔不同信仰的人在一起生活,同样会有地域歧视这个问题。所不同的是,在那时的美国,没有哪一类人觉得自己比其他人高人一等,意念上的高贵是不存在的。拼的是实力,看谁敢打,看哪一方人多,看谁更凶残。整个是一个原始社会中的野蛮做法。阿尔伯特是荷兰人,帕特里克是爱尔兰人。阿尔伯特对帕特里克说:“他们不太喜欢爱尔兰人,你们就像垃圾鼠一样,到处乱窜,一哄而来,和野人并无二致。”这种观念延续到至今,唯一的转变是不再纠缠于信仰,而是看肤色。毕竟不同的肤色看起来更容易识别。两千多年前的耶稣不停的在说:“要爱所有人,包括你的敌人。”这帮虔诚的基督教徒们耳熟能详,真到派上用场的时候却装不知道。号称一代伟大的总统使劲憋着,才没说出来“白人至上”这四个字。刚到一个新地方,同一族类一起抱团取暖,这也无可非议。但是影片中的阿尔伯特眼中,凡是非我族类就不当成是人,可以随意杀戮,那就真和野人差不多了。
记得有一段很经典的话,具体怎么讲的忘了,大概意思是,当有人对他人作恶的时候,和我无关,我不说话。结果到了最后,邪恶找到了我的头上,再也没有人站起来为我说话了。影片中的情节告诉我们的就是这么回事。帕特里克天生内向懦弱,在阿尔伯特作恶的时候,他只是沉默,再作恶的时候,他仍然沉默。甚至在阿尔伯特的胁迫下,悄悄为他残害的人收尸。这种所为,被牧师骂做为三十枚银币出卖耶稣的犹大。其实不仅是帕特里克,全镇的人都在沉默。“所有人都在为自己而活”。这种环境,使得阿尔伯特愈加为所欲为,直到他枪杀了牧师,意味着信仰和道德的死亡。接着又杀死了警长,象征法律和秩序的沦亡。残存的正义感使帕特里克捡起了警长的枪。此时,阿尔伯特嘲弄他说:“你现在代表得了法律吗?你没这个命。在你的眼里,我只能看到恐惧。”面对阿尔伯特的凶残,帕特里克只得怯懦的放下了枪。他心里只想着快些逃离这个地方。
仔细想想上面引用的那段名言,实际上,最终的结果并不在于我遭到侵害时,是否有人为我说话,而在于正是所有人都秉承这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思维,造成了邪恶泛滥的环境,长此以往,邪恶必然会找到你,必然会伤及所有善良的人们。按理说,各人自扫门前雪并不算错,毕竟没有去伤害他人。可是,任由恶的横行却视而不见,难道不是对恶的纵容吗?难道不是一种间接的犯罪吗?虽然在法律上对帕特里克的胆怯说不出来什么,而现实却对他的逃避做出了惩罚。在他的妻子受到伤害之后,帕特里克才算醒悟了过来,最后他的勇敢行动,不仅仅是为妻子复仇,而是认识到,逃避是没有用的,必须用自己的力量去抗拒邪恶。阿尔伯特临死的时候对帕特里克说:“爱尔兰人,或许我看错你了,这次,你的眼里没有恐惧了,只有仇恨,我看错你了,你身体里流的是美国人的血。”咱们暂且别管帕特里克身体里流的是什么血,而是在经过了残酷的生活教育后,他的信念得到了升华。我想,不仅仅是帕特里克,所有人,尤其是中国人,是不是也应该反思一下以往的观念呢?毕竟社会就是由善战胜恶的过程中,得到进步的。
感觉影片中最出彩的角色不是男主角帕特里克,而是著名的影星约翰·库萨克饰演的反面角色阿尔伯特。彬彬有礼中透出的邪恶,微笑中满含着残忍。毫不在乎的夺去人的生命。非常到位。只是好莱坞的反派人物中,这样的性格已经很多了,不免有点审恶疲劳。
本人评分:6.0。
不知不觉,已经写了200篇观后感了。记得刚开始写的时候,有朋友问我能写多少篇,我答道:诗经尚且三百,我也想到这个目标。朋友调侃说:你就写一千零一夜吧。这目标对我来说有点恐怖。最好的办法是不订什么目标,随心所欲的写去,不想写的时候放下。或者是不能写的时候放下。这个“不能写”,包括许多不吉利的前景,还是不要想了。好在现在看着过往的文章,看着朋友们的赞赏和怒骂,很开心。同所有人一样,潜意识中还是希望被关注。我也未能免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