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尽头被爱驯化的少年们
《Wayne》和去年火得一发不可收拾的《The End of the F***ing World》总是有些异曲同工之处的。
两对疯狂少年的公路之旅,暴力血腥的厮杀谩骂,冷漠破碎的原生家庭,一团糟的生活,和两颗毫无畏惧对抗世界的心。这些处于社会边缘的少男少女们,总想着拼尽全身力气反抗、逃离,与现有的生活作斗争,做着青少年能做出来的最坏的事情,做着全世界都认为堕落的事情,可谁也不知道,他们是在慢慢变好的。
Wayne和James,两个被世界抛弃的男孩,只懂得依靠暴力解决问题。九岁的James把手伸进滚沸的油锅里,为了让自己拥有感觉。七岁,母亲他面前自杀,自此之后,他的青春期被虐杀动物,孤独自闭充斥,麻木到不想逃离。直到那个名叫Alyssa的猎物出现在他面前,他故步自封的世界被击破了。Alyssa在他被猥亵时保护他,教导他,James不发一言。在这种看似再正常不过的点滴中,James终于认识到了“感觉”是什么,他开始体会到痛哭的Alyssa的悲伤,会在杀人之后感到惧怕,甚至到最后会不忍心于亲手结束一条已然奄奄一息的狗的生命,他开始懂得怜悯。当无法拒绝Alyssa的跳舞邀请时,当努力哄Alyssa开心时,当想要握住沉睡的Alyssa垂下的手时,James突然感觉到了,他是快乐的,他是温暖的,原来这就是浸淫在无尽的爱意之中的感觉。
这种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男性的脆弱,真是噬人于无形。
柔弱在Wayne的身上体现得愈加明显,甚至可以说,《Wayne》这部剧的主线关系达到了“驯化”的地步。一个只懂得用暴力解决问题的男孩,倔强地坚守着正义,厌恶所有谎言。Wayne的身上有一切至纯粹至诚挚的美好品质,却用一切至黑暗至邪恶的处事手段执行着善良。身患癌症的父亲抱怨邻家孩子震耳的鞭炮,他便吓跑孩子们抢走所有鞭炮;朋友在学校被欺负,他便用小号将施暴者打得鼻孔窜血;他对心爱的女孩言听计从,你说去哪就去哪,你看谁不顺眼我就怼谁,我陪你跳舞,陪你嗨,陪你参加葬礼,和你一起做所有你想做的事,为你挨多少打都在所不惜。
像不像一匹忠实的小狼。
Wayne是没有自我的,谁是弱者,他便为谁而活;谁是所爱,他便为谁而活。而当一个既是弱者又是所爱的女孩出现在他家门口,粗鲁地问他买一些饼干时,他慌了神。从那时起,Wayne便开始了他的驯化之旅。和James一样,他不断地被他的Del感染,学习爱,学习感受。当Wayne对继父冒火的喷枪露出恐惧的眼神时,我们知道,他终于找回了自己。
关于一个男孩被驯化的爱情故事像个无底洞,有着无穷的吸力。这些武力上的强者,却总有着柔软不堪的心灵。这些爱情故事中的女孩们更像母亲,用她们与生俱来的细腻细细填补着小狼们被撕裂的心灵。当一车tampons在Wayne面前漾起,男孩露出腼腆的笑容,他已经被驯化了。
女性原本处于弱势地位的自然力量竟可以带来如此巨大的影响,没有一个女孩在看到此情此景后会不被打动。
这就是《Wayne》和《The End of the F***ing World》最大的妙处。不是青年的疯狂,不是干净的爱情,而是驯化。一种温和的,柔软的,母性的,和父权的统治过程完全相反的驯化。一种足以改变世界的,足以让至冰冷的灵魂浴火重生的驯化。
这是爱情的力量,更是女性的力量。看过这些被爱驯化的少年们身上发生的故事,我仿佛被棉花糖和云朵一样的柔软包围,像一炉温暖燃烧的火焰探向脑海,酥酥麻麻,并无其他。
作者:大坨子 个人公众号:太阳黑子的野马尘埃,除了硬核哲学,还有诗和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