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是一个狂热粉丝的追星现场吧
这篇剧评可能有剧透
四月在喜马拉雅山麓下的osho nisargar看完这部纪录片最后一集时,我整个人哭得泣不成声,完全失控。
当时和一群跳了多年葛吉夫律动的老门徒(就是你们在纪录片里看见的穿orange color 袍子的人)在一起,他们都是热爱奥修的人,问我,为什么哭?我说看见他被铐上手铐,我整个人好像似乎就在现场,经历着这个世界真的太荒谬了,根本不值得活着的绝望。
我一点都不介意被豆瓣这个地方的知识分子和无神论者定义为被邪教洗脑的粉丝,而且当我看见评论里有人说:整个社团就是有犯罪行为的追星现场,粉丝聚集在一起为偶像打call,为偶像建立城市应援,送豪车名表,为偶像宣传提高知名度,每一个教徒都是毫无疑问的死忠粉。
我觉得这个比喻用得真好,丝毫没有觉得自己低估、羞辱和冒犯。说通俗点,我对这些评论,没有情绪。没有争辩的欲望。开这个篇幅,我只是想单纯的记录一下自己遇见奥修之后的种种……
我曾经也认为自己是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并且拥有强大的思辨型头脑,热衷苦大仇深的文学作品,看文艺闷片,思索形而上的哲学迷思,追求生命的宽度,热衷谈恋爱和流浪四方。所以我第一次误打误撞跑到印度浦那的奥修社区纯粹是一个意外,当时我在网上搜索“便宜的hotel”,阴差阳错的搜索到台湾的一个论坛,打开连接,有人问浦那的奥修社区到底是一个什么地方?
后面的回答真是让人太好奇了,有人说那是台湾女人去找不同肤色男人睡觉的一个淫乱会所,也有人说那里简直就像天堂一样美好,god,好奇害死猫,我这种人看见如此众说纷纭的地方,而且我当时已经到了浦那,所以我打算去那个地方一探究竟。没想到,去了之后,我就把只在浦那停留一天的计划改了,去hamping的火车票废了,一直在浦那呆到签证满的前一天才离开。
接近一个月的时间。
当然不是为了跟不同肤色的男人睡觉,那一年我才25岁,实在对性生活不是很感冒。而是那个社区,真的太美了。
也不是洗白自己,因为你知道作为一个当时还在坐廉价航空和住青年旅舍的背包客突然闯入一个人人都在讨论meditation以及神秘玫瑰、生命零数、易经、家庭排练、塔罗等等的社区,太多信息扑面而来,我就是那种好奇心和好胜心剧烈的宝宝,不懂就一定想搞懂,我有太多的疑惑,头脑每天都处于一种极度饥饿的状态,我太想知道这些东西是什么,每天回到房间都在用龟一样的网速搜索着在社区里听来的名词。这个习惯一直维持了好几个月,每天都在搜索各种身心灵的系统,各种名词和课程。
在这里插播一则写给周星驰情书,里面有很多社区的照片和介绍。
https://www.douban.com/note/540269582/?type=collect#sep
我还记得在那一个月里,每次跟老门徒聊天,他们都喜欢在讲话之前,说到,奥修说……妈的,我当时心里真的很鄙视,感觉这个地方这么美,你们真的全部被洗脑了吗,说什么都是奥修说,奥修说结婚是不好的,奥修说……奥修说。。。。说真的,我当时虽然很爱那个地方,享受着那里的一切,但我也实在很讨厌跟他们聊天时,他们总是会忍不住用到奥修说……这个句式。。。
纪录片里那些疯狂的集体群P的团体,我是真的没有发现。所以看纪录片的时候,惊讶程度一点不亚于你们,但我的惊讶点来自于——哇,好珍贵,原来以前的浦那是这个样子。我好像又多了解了那个地方一点点。
回国之后,我又迅速地跟我高中同学生了孩子,领证结婚,领证离婚,是的,顺序就是这样,先有了孩子,才有了婚礼,然后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变成了单亲妈妈。在最无助的时候,我怀疑过这一切是否因为遇见了奥修,是他的教导让我一点点放下恐惧,以及对未来空有的焦虑,让我试图相信,我是可以承担另外一个生命的到来,做一个好妈妈。是在浦那所有美好的遇见发生,让我清理了很多原生家庭错误的认知,让自己走出一个“受害者”的戏码。但,真的像我十几岁预言自己的命运那样变成一个单亲妈妈时,一点都不酷,生命的轮廓变得一点都不酷,狼狈不堪。
所谓的完全信任生命之流将你带去任何地方,简直像个冷笑话,有六年的时间,没办法回印度,没办法回浦那,记忆中的浦那社区变成了我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你看,我又开启了无处不在的文艺女青年抒情模式,也许我只是想强调,我并不是一个很容易被洗脑的人,没法再回印度浦那的那些年,我真的怀疑过奥修的教导。
但,等我真的走过最艰难的时期,等我真的体验到什么活在当下,在树下喝一杯老白茶都是满满的幸福感时。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他,都是因为他的存在,都是因为他建立了那个社区,以及这么多年依然用爱维系着那个社区的门徒。
我不知道你们看着这些满怀感激和毫无理智的语言时,内心在播放着怎样的声音。
如果有机会,真的可以去看看shunyou欣友写的《新金刚经》
文笔之美。当语言优美的科幻小说来看,也是一种喜悦。
这本书是第一次去pune社区时,kosha介绍给我看的,kosha是一个怎样的女人呢?
就是那种和你擦身而过你不细看完全把她当一个风风火火的男人的那种女人,她惜字如金,字句铿锵,一个教人易经和又很懂话术的女人。
她解释我看这本书的时候,我说这是什么书,她只说,你去看嘛,没有任何多余的话。
当年看这书,影响最深的就是一个英国贵族本来只是想来印度看一眼奥修(osho)而已,结果就留了下来,一辈子都待在奥修身边替他洗衣服,哈,直到奥修去世。我当时觉得这种剧情才算我心里的传奇模板。看第一遍时,只觉她的故事写得特别魔幻,感觉这才是科幻小说啊。
但是今天,看到第三遍,我看到她提到奥修关于性关于关系的演讲。更是惊。
拜托,如果你们真的看过奥修的开示,看过奥修如何提起性,你们不会认为他是一个提倡人要在性中开悟的邪教统领好吗。
更早的时候,我还看过一些奥修如何讲述一个去逛情趣店男人的视频,那简直是我听过关于性最好笑的笑话。
他的幽默无人能敌。
今天兴致好,摘抄了几段。
“自由是如此令人喜悦的经验。你的爱人在享受自由,你也在享受自由。你们自由相会,也自由分离。或许生命将会再度把你们拉在一起。很可能……所有关于爱情关系的研究者都指出一个现象,但是那个现象到目前为止都不被任何社会所接受。即使在今日,当我说出这些事,我也是遭到世界各地谴责。当你的男人对其他的女人有兴趣,它并不意味着他已经不再爱你,它只是意味着改变一下口味。”(女权主义会觉得被冒犯,立马关掉页面了,没关系,其实我想说的是,如果你身处一段关系,爱上了别人也是被允许的啊,你也不是劈腿的金莲,你没有错,没有任何道德可以谴责到你)
“在新的世界里——我贡献出我的整个生命想要创造出这样的世界——应该没有婚姻,只有爱人。只要他们喜欢在一起,他们就可以在一起,当他们觉得他们已经在一起太久了,有一些改变是好的。没有伤心的问题,也没有愤怒的问题,只是一种对自然很深的接受……(摘自“金色的未来”一书)”
“你不知道爱是什么,你只是看到某一张漂亮的脸,或是某一个漂亮的身体,你就认为:“我的天啊!我恋爱了!”这种爱是不会持久的,因为两天之后,每天二十四小时看着同样的脸,你将会感到厌烦。同样的身体……你已经探索过了所有的形体,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探索的了。一再一再地探索同样的地形地势,你会觉得象一个白痴,有什么意义昵?这个爱情事件,这个以爱为名的婚姻正在失败,它已经失败。那个原因就是你不知道如何等待,好让爱能够发生。
你必须学习一种静心状态的等待。那么爱就不是一种热情,也不是一种欲望。那么爱就不是性的,爱是两个心以同一个韵律在跳动的一种感觉。它不是漂亮的脸或漂亮的身体的问题,它是某种很深的东西,它是和谐的问题。”
“唯有当爱是由和谐产生出来,我们才能够达到一种成功的生活、一种满足的生活。在它里面爱会继续加深,因为它并不依靠任何外在的东西,它是依靠某种内在的东西。它不依靠鼻子或鼻子的高度,它依靠一种两个心在同一个韵律之下跳动的内在感觉。那个韵律可以继续成长,可以有新的深度和新的空间。性可以是它的一部份,但它并不是性的。性可以进入它,也可以在它里面消失,它远比性来得更广、更大。”
“你有一个很好的特性,那就是爱。所以要记住,因为爱可能创造出很大的麻烦,也可能创造出很大的喜悦。一个人必须非常非常警觉,因为爱是我们基本的化学现象。如果一个人警觉到了他自己爱的能量,那么每一件事都会进行得很好。那个特性非常好,但是一个人必须对爱非常警觉。永远都要爱比你更高的东西,这样你就永远不会有麻烦;永远要爱比你更大的东西。人们倾向于爱比他们更低的东西,或是比他们更小的东西。你可以控制那个较小的,你可以驾驭那个较小的,你跟较差的在一起觉得很好,因为你看起来比较优越,然后那个自我就被满足了。一旦你由你的爱创造出自我(ego),那么你是在走向地狱。”
“有一天在奥勒岗社区,我听到奥修很气愤地说:“你们没有一个人了解我对你们所说的爱。”
我们回到普那的第一年,奥修再度在演讲中回答我们关于男女关系的问题:就我而言,我对你们私人的男女关系没有兴趣,那纯粹是你们自己的恶梦。你们选择要受苦,那么你们就去受苦。但是当你们向我提出一个问题,那么你们要记住,我只会讲真理,它跟任何人都无关。一般的情形并不是这样。每当你带着你个人男女关系的问题以及它所带给你的痛苦去找一个人,一般世俗的方式就是安慰你。
虽然男人和女人在一起受苦,互相为对方创造出各种难题,但是一万年以来在他们的关系中却没有任何革命,没有任何改变。
我想要帮助你们看清,你们是如何创造出你们自己的世界。就我的了解,你就是你自己的世界,你就是你世界的创造者……要作为一个强者,展现出你的气魄,努力去改变。
我要你们更个人化、更自由、更警觉、更有意识、更静心。这些情况可能是很好的静心机会,但是如果你生气、抓狂,然后开始护卫你自己,那么请你不要问这一类的问题,我根本没有兴趣。你的关系是你的事。”
“想要别人的注意,这是一般人很大的需要,尤其是女人。注意是一种滋养,当一个女人没有得到别人的注意,她就会很痛苦。她没有其他的东西可以吸引别人,就只有她的身体。男人不允许她有另外层面的发展,其实她也可以变成一个有名的画家、舞蹈家、歌唱家或是一个博学多闻的教授。男人将女人生命中的其他层面都切断了,在那些层面里,即使她已经变老,她也是很有魅力的,人们也会对她很尊敬。男人只留下身体给女人,所以她就非常注意她的身体,以致于产生出执着和占有,并且害怕说那个爱她的人如果离开了,或许就会去找另外一个人。如果没有得到注意,她会觉得几乎要死掉。如果没有人注意你,生命有什么用?她没有她自己固有的生命。”
“但是在此跟我在一起,你必须学习一些事。第一件事就是要深深地接受自然所带给你的各种改变。年轻有它本身的美,老年也有它本身的美,它或许不是属于性的,但是如果一个人能够很宁静.很和平、很静心地生活,那么老年将会有它本身的壮丽。
唯有当你超越了生物性的奴役,爱才会发生,那么爱就具有一种美。当生命经历了一个生物性的改变,它不仅可以被接受,你还会觉得很高兴说你已经经历过了所有那些愚蠢,现在你已经可以兔于生物的伽锁。那只是一个制约的问题。一个人必须接受生命。但是你的无意识不允许你按照生命本然的样子来接受它,你想要其他的东西。
当性消失的时候是非常好的,你将更能够单独,你将更能够成为喜乐的,没有任何痛苦,因为整个性的游戏只不过是一长串的痛苦、抗争、恨和嫉妒,它并不是一个和平的生命。
是和平、宁静、喜乐、单独和自由在让你真正尝到生命是什么。”
我曾经是一个热衷流窜的吉普赛女郎,我没有觉得自己在旅行和流浪,对于自己的移动,从家乡到昆明,从昆明到拉萨,从拉萨到北京,从北京到成都,从成都到深圳,到广州,再到上海,这些我生活过工作过的城市从来都没有给过我幸福感。我第一次完整体会到幸福,体会到自己不是孤独一人不是怪胎活在这个地球上,是在人人讨论起来都害怕要做艾滋检测的奥修社区。我并不想说服你们去热爱奥修,事实上我自己也用了很多年时间去体会他到底做了什么,说了什么,我想我并没有把他当自己的master或者god,没有当一种更高等智慧的存有,但因为遇见他,我的生命真的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judge-mental评判并不可怕,就算你把奥修当作邪教教主也没有关系,我只是觉得如果你有一个机会,一个机会去追寻生命的真相,生命的意义,为什么不敞开多一点,好奇多一点,恐惧真的是幻象啊。不要听别人如何讨论奥修,自己去看看奥修到底说了什么,那个社区的门徒,那些穿红袍的人,到底是怎么生活的,他们真的是我在各种有所涉猎圈子(文学青年、闷片爱好者、走遍世界的背包客、芳疗师、佛教徒)里,最有爱心和平和的一个群体了
纪录片另外一处惊讶的地方,就是席拉突然毫无征兆离开之后,奥修出来开示,表明他和席拉没有发生过关系,在我看来,那也不是一种诋毁,而是因为他受伤了,他居然会受伤,那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感觉到他是一个人类的moment,他有人类的喜恶爱好,爱憎分明,那是他一生中唯一背离了自己的教导一个瞬间,我并没有什么信念被毁,或者什么东西坍塌了,他是一个老者,他给我的东西,已经够我这一生去实践,这就够了。
最后放一篇今年在喜马拉雅山脉下另外一座奥修禅修中心osho nisargar里呆了一个月的体悟和照片。文字不重要,看看那些美图就好了,那些分布在世界各地的疯狂粉丝真的都不是脑残,都还混得挺好,随便盖一座禅修中心都如此美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