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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乐一狸
这是杨幂自黑最狠的一次。
首次拍文艺片的杨幂,依然担纲大女主。只是这次,她扮成又犟又丑的傻姑娘,让人第一眼认不出是杨幂。
在电影《宝贝儿》中,杨幂饰演南京近郊的农村女孩江萌。确切地说,她是福利院的弃婴,合法寄养在附近无子女的村民家中。
养父死后,江萌与年迈体弱的养母相依为命,靠老人的低保生活。
故事发生在江萌成年后。
按规定,福利院的孩子年满18岁后,要解除与福利院及寄养家庭的监护关系,进入社会。
先天残疾的江萌,初入社会便遭遇了就业歧视与生存危机。在福利院长的帮助下,江萌被派到医院当护工。
在这里,她遇到一名有先天缺陷的新生儿,与当年的自己同病相怜。
可孩子的父亲徐先生(郭京飞饰)却放弃治疗,将病孩接出院,带回老家自生自灭。
为挽救病孩生命,江萌开始了秘密的追踪和营救行动。
史上最“犟”杨幂:不救治,就是变相杀人 影片隐晦交代了江萌的先天缺陷:心脏病、子宫切除、没有直肠,经过8年6次手术才恢复健全。
被亲生父母遗弃、手术正畸和福利院的生活经历,让江萌长成一个犟女孩:
被求职黑中介欺骗,她坚决上门讨说法退钱;
常年走访寄养家庭,监督弃婴们的成长;
一定要找医院相关的工作,为了接触和服务更多新生儿。
当她遇到与自己病情相同的患儿,而孩子父亲和外公瞒着孩子妈妈,决定放弃治疗时,她本能地愤怒了!
先天残疾的江萌,有着超乎常人的求生欲,她想拿自己手术成功的案例,去说服孩子家长继续治疗,却被拒。
江萌随即放下工作,从南京追到马鞍山,想尽一切办法打听到孩子的下落——被徐先生安置在当地养老院,等待死亡。
患儿的揪心处境让江萌炸了毛,在劝说无果后她报了假警,逼孩子母亲现身,因为“她不相信世界上有哪个母亲是不想救自己小孩的。”
警方走访的结果是,患儿全家都默许放弃治疗。
江萌的执拗十足可气,而她的善心又十分可敬,办案民警没有追究她报假警、拦警车的行为,放她回到南京。
此时,江萌想到另一对策——偷孩子——既然亲生父母不救,她便把孩子偷出来,谎称捡来的,然后送到福利机构,自然就能复制她当年就医的流程。
福利院的青梅竹马小军(李鸿其饰)成了江萌的后盾,二人连夜驱车返回马鞍山,趁着夜色,把孩子从养老院中偷了出来。
在送医途中,江萌被民警盘查,先天聋哑的小军帮不上忙,只能束手就擒。
为送孩子及时治疗,江萌冲破法律边界,被列为拐卖儿童嫌疑人。她身陷囹圄,却得到福利机构和公益组织的声援。孩子家属也在警方劝解及舆论压力下,放弃起诉,并同意送医。
刑拘释放前,女警问江萌,你为什么非要救这个孩子,就是觉得她身世和你很像吗?江萌答:就是觉得,她有权利活着。
女孩的犟,是对生命的强烈渴望与尊重。
史上最“傻”杨幂:人要活得干净、有良心
剥离救孩子的主线,电影在诸多细节上,也勾勒出生活中的江萌,是一个在常人看来很“傻”的女孩。
小军要江萌办残疾证,租给店家白拿一份工资,自己另找份工作,每月领双份工资,她不答应;
她在市医院做护工,放弃就近的员工住宿,每天坚持坐公交回乡下陪伴养母;
老家房子面临拆迁,养母在墙上贴复合板,想以精装标准索要更多拆迁款,被江萌叫停;
为找到患儿母亲,让孩子及时手术,她背上人贩子的恶名,还因旷工丢掉了医院的工作;
这个女孩在遭遇了双亲、社会、职场的多次抛弃后,仍对偏私徇枉留有反抗和求真的勇气。
与收养不同,我国寄养政策规定:养子成年后必须解除寄养关系,保障养父母财产不被非法侵占。
养母生病被送到老人院,江萌也依法搬离了老家。这对母女虽非亲生,却在十多年的共同生活中情浓于血,可碍于法规,江萌连给养母送终的资格都没有。
在政策框架内,只有当江萌拥有个人房产时,才能将养母从老人院接回家赡养。
深陷情感撕裂的三个人,都在默默为对方考虑:
江萌接受小军的建议,办了残疾证,另到餐馆洗盘子,拿两份工资攒首付,希望把养母从福利院接回身边;
养母祈求老房子赶紧拆迁,拿到补偿款,给江萌多留一点嫁妆;
小军想跟江萌搭伙过日子,江萌却希望他找个有生育能力的女人,留下个孩子,不然老了还得去养老院;小军说,他俩可以收养孩子,可两个人的收入水平远达不到收养标准……
虽然养母的身体未必能撑到女儿结婚买房的那天,但所有人都在为这个渺小且唯一的团圆希望,做着最大的努力。
面对压迫、掠夺和孤单,他们的回答,是继续生活。
史上最“丑”杨幂:回归电影的本质
近几年,观众对大IP和华丽视觉产生了审美疲劳,他们更愿意看到演员的平常面貌。
从赵薇、范冰冰、马伊琍、杨子姗到本片的杨幂,女演员们开始在文艺片中把自己弄得“面目全非”,重新找回生活中的“地气”。
谈到选角,导演刘杰多次在宣传活动中,呼吁大家“不要有傲慢与偏见”:不给演员划三六九等,也绝不歧视偶像明星。
神奇的是,刘杰给大女主杨幂配置的两片绿叶,是文艺骄子李鸿其和演技大拿郭京飞,三人在片中搭戏并不违和,且产生了可喜的化学反应。
到菜市场体验过生活的杨幂,全程顶着暗沉斑点的特效妆,配上粗衣水裤旅游鞋,将江萌丢工作、蹲看守所、洗盘子的人物情绪,和长期干体力活的微残体态演绎得惟妙惟肖。
特别是深夜偷孩子的那场戏,只有养老院走廊的幽暗灯光、病室间此起彼伏的呼噜和呓语、值班护士的背影、突然冒出的起夜老汉、楼梯间运尸工人等外部环境,没有任何台词,像极了《罪与罚》中杀人逃亡的内心戏。
杨幂在长镜头和特写的紧张切换中,用眼神和肢体语言将这场默剧演绎得悬念丛生、危机四伏,成为全片的情绪高潮,也将成为她表演生涯中浓墨重彩的一笔。
本片导演刘杰,曾指导《马背上的法庭》《碧罗雪山》《透析》等现实题材佳作,长期关注社会问题中边缘人群,推问现有制度,引发社会思考。
从缺陷新生儿的治疗,到残疾青年就业,从患儿家属救与不救的两难,到寄养家庭的养老困境,影片揭示了福利政策与法律之外的灰色地带,涵盖社会深度和人性厚度。
《宝贝儿》以完全真实的事件为脚本,获得侯孝贤导演的监制。为照顾患者的尊严和心情,片中所有病名和症状都以隐晦方式交代。
电影中出现了许多道门,房门、店门、车门,在医院、养老院、楼盘、派出所之间,门的开关完成了情节铺垫和情绪转换。灰头土脸的江萌,总出现在画面的明暗交界处,背着深深的黑暗,面朝光源,缓缓前行。
江萌是痛苦的化身,提醒我们珍惜健全体魄,竭力帮扶疾弱,社会将在寸蠕的长久注视下,一步步变得更好。
这个又犟又丑的“傻姑娘”激活了观众心中的善念。杨幂的这一波“自黑”,很走心,也很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