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奥森威尔森写给卡夫卡的情信

这部电影在影史上过分重要了,任何的评论都会显得局促,所以不谈技术。
聊聊卡夫卡吧。
Intertxtuality
Intertxtuality, 隔壁修Creative Writing的朋友昨天刚刚向我介绍了他们课程的名字。乍听起来实在是一头雾水,很难在中文里面找到能够和Intertextuality相互对应的词语,Wiki对此的解释是互文性,但其实互文性很难确切的表述清楚这个词语的意思。直到今天看完Citizen Kane,老师在课上分析第一组镜头的时候差点惊呼出来,这个就是我小时候坐在图书馆角落里面一边读卡夫卡的《城堡》一边脑海里面浮现出来的场景啊。
于是一瞬间就理解了Intertextuality。喜欢的诗人Emily Dickinson说最複雜而華麗的文字,縱使動人有力,也無法道盡浩瀚的宇宙與人類經驗醞藏中真正有意義的事物。
Intertexuality像是一种不露声色的隐喻,又不是;又像是周末报纸上的填字游戏,里面有暗暗运行的规律,但只有当你同时掌握了分别的两个词语,几种语境之后才能够破解这个谜;所以它更像一封情信,里面的密语,共同的经验,只有双方才能够明了。而作为读者,这样的intertextuality完全满足了人类的窥私欲,就如同在偷看人家的情信一样通过里面的蛛丝马迹来建立联系。
在这一封信里面,奥森威尔森写满了对于卡夫卡式虚无主义的爱,所以说整个世界就是这样的一个熵增又熵减的循环过程,一场大雪带来了无法算尽的财富,而剧终所有的一切又被付诸一炬,化为烟囱里直指云霄的一片幻灭。他什么也不爱,唯独爱他自己;他什么都不想要,唯独想要回到五岁那一年风雪摇曳中那幢小木屋,如果一切都没有开始,那么结束也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卡夫卡
巨大的迷惘,作为人类的不知所措。Charlie的妻子说,你只是给我钱,然后让我来爱你;可是,我可以给你什么呢。我什么也没有,所以我什么也无法给你,我怎么能够将自己都没有的东西赠予你呢。我能赠予你的只有我童年的回忆,关于剥落,关于分离,关于粗暴的用金钱来换来一切我所觉得你会觉得是好的东西,这就是我了,这就是我能够给予你的一切可能了。
Kafka在《城堡》里面讲述了K的无望。他被指派去到城堡,一个倾尽一生也无法到达的迷雾森林。我说Charlie也是同样的一个城堡外的骑士,被授予了自己无法选择的一种命运,于是通向了这个虚幻的旅途,而为了不为自己无法到达的城堡而苦恼,他为自己建起了一个更大的城堡,更辉煌,却也更诡谲荒诞。从一个空空如也走向另外一个空的合集: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阿兰巴迪欧说谈论电影的方法中有三种,第一种评论是无差别的判断,虽然很浅薄,但是我的作出的无差别的判断对于这部电影,只能用太令人迷醉来形容,仿佛一场梦,对啊,一场梦。通过这种无差别的判断,其实可以很快的跳过第二个层面到达第三个层面,即追问一种公理性态度,追问对于思想产生的影响。我认为好的电影所能到达的最终的公理性态度都只有一个,那就是去不断的不断的不断的发出深深的叩问——人是何以存在于世的?
人是何以存在,而这个问题对于我来说有只有一个答案,“我们是偶然的被抛在这个世上的”。而为了这个偶然的被决定的的选择,人啊,竟然还不得不继续充满热忱的溯源逐流。
Reference:
THE POETIC TECHNIQUE OF EMILY DICKINSON http://shodhganga.inflibnet.ac.in/bitstream/10603/85801/10/10_chapter%204.pdf
罗兰巴迪欧 电影作为哲学实验 Le Cinéma comme expérimentation philosophiqu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