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落街传奇》S1E2：最好的时代，最坏的时代

【敬新老读者：本人剧评写的都是“观后感”，原则上只有看过剧才能读尽兴，否则看到的更多是剧透……请酌情阅读……当然有极个别把读文当剧看的极品读者是个例。】

第一集高开后许久，终于迎来了第二集，看完后我觉得《堕落街传奇》这部剧的野心比想象中还要大，它试图更全面系统、多角度多层级地来展示那个年代纽约街道的风情画卷。

不出所料，几位重要角色都开始渐渐崭露头角或天赋了~接下去的戏会更加好看。

皮条客是怎样炼成的？

本集当中，C.C“调教”洛瑞的三场戏，充分展现了大都市里一个合格皮条客的必备素养，作为初来乍到纽约城的新人，洛瑞上完这三节课后才终于明白，自己以前实在太天真了。

Lesson 1:蜜糖

贡献了一小波福利后，洛瑞情不自禁地夸C.C床上功夫好，对方又递烟又递粉，比男朋友还亲。

“艹服”只是第一步，接下来该进行理论教学了，C.C对洛瑞坦诚相见地说起了“心里话”。

具体内容就那样——我从没和别人说过，你是第一个，做皮条客其实很孤独，手下妓女们和其他皮条客还有警察，个个都没安好心，我好累，真想退休啊，我想和你共度余生——真真假假都有，当然八成都是唬人的。

最后一句才是大实话：我想金盆洗手，可在此之前必须赚足够的钱，所以你一定要帮我。

我不确定16岁就出来卖的洛瑞到底算不算个“老江湖”，能听进去多少，但看样子，她还蛮受用的……

C.C说完后起身穿衣，顺便表示小费都已付过，还教了一些接客、辨客的技巧，别提多无微不至了。

洛瑞说“你别把我当雏儿啊，谁谁谁教过我”……C.C立刻打断：我才是真正的皮条客，你唯一的皮条客。

离开之前，他给了洛瑞一根项链，再有意无意提了句“法国”……

留下了深邃伟岸“好男人”的背影而去。第一堂课给的全是好处，名为“恩情”。

Lesson 2：鞭子

得空儿，C.C带着洛瑞去电影院看三级片，能公映的都只是一些掐头去尾的假把式，C.C介绍说，想看全套就得去音像店买（顺便补完了本集另一条线索）。

看上去似乎依然是“福利”，但其实C.C是来给洛瑞上另一节课的。

他指着影院里那些只能做5美元至10美元来一发BJ的“不入流”婊子说：你绝不会再看到这种事（沦落至此），只要我们在一起就不会。

拿那些“反面教材”来告诫洛瑞，其实已经是相当明显的警告了，再下一句简直成了赤裸裸的威胁——

别犯傻想玩独吞或者私通外人的把戏，这种错误每个人多多少少都犯过，结果你懂的……

第二堂课是软中带硬，名为“威慑”。

Lesson 3：实践

在前两节课“恩威并施”之后，洛瑞基本能顺利上岗了，但还是欠点火候……不过她迎来了第三课：在接客时被装成警察的生物老师鲁尔夫给拷走了。

洛瑞其实该感谢这次经历，因为这种“实践课程”是可遇不可求的。

皮条客既然有剥削妓女的权力，自然也有守护妓女的义务，比如被警察抓了要保她们出来，还有被“恶客”赖账、殴打、绑架时，得负责纠正。

毕竟是在纽约街头吃这碗饭的皮条客，C.C三言两语就套出来眼前这人是假警察，用最直接有效的方式解决了扯皮争端。

这年头抓嫖哪儿用得着便衣啊，捅伤鲁尔夫后，C.C通过车上的一系列道具，更加确信了，这就是个想绑架妓女达成不可描述想法的变态。

性和暴力往往如影随形……不过，在解决掉大麻烦后，看着惊魂未定的洛瑞，C.C立刻就宽慰鼓励她说：别大惊小怪的，这就是纽约，从哪儿跌倒就从哪儿爬起来，继续去干活吧。

第三堂课的效果最好，因为前两节课教的都是理论知识，而这节课进行了户外实践，C.C用此告诉洛瑞，你想在这条街上卖，没我不行。

来拍两部小电影

随着摄影师伯尼·沃夫的“咔嚓、咔嚓”，艾什莉搔首弄姿地拍了不少裸体写真——这是要寄给“剧组”的照片，平时开房是男人给她40美元，这次则是她给男人……

这是C.C给艾什莉的“建议”，拍些写真往“工具箱”里补点货，还有可能获得导演青睐去拍几部A片。

艾什莉从伯尼口中得知，她们这群站街女里，洛瑞塔、夏伊、达琳等人都有过拍小电影的经历，便对此上了心……

不过，在她和众人讲到此事时，坎蒂对此却不屑一顾：拍片就是一次性交易，自己拿笔钱走人，别人只要付点钱却可以一直卖下去，不划算。

这一幕再次体现了坎蒂的与众不同，她已经能明白“霸王条款、不平等劳动协议、知识产权”等问题了。不过，别的站街女显然没这种意识，她们只是把“日间拍片”当成多赚钱的第二职业来做……

艾什莉揭穿了艾琳“独一无二”的录像带非常畅销，气得艾琳立刻去找音像店老板穆尼算账。

穆尼倒不惺惺作态，坦白称“卖得很好，只剩两卷了，你要就拿走。”（想起了小时候买碟的记忆啊- -）

关键在于，穆尼知道，不管拍片卖片都是非法行为，艾琳也不能把他怎么样，反正他只要不供出是谁提供这卷带子就行了。

气呼呼的艾琳回头找拉里说这事，可他却没显出多惊讶——结合拉里斤斤计较、一惊一乍的性格，很自然明白带子就是他卖的，“监守自盗”罢了，还哪能指望他去追究……

当然，艾琳也仅仅是有些生气而已，她们这群娼妓对于自己的权益普遍没有多少概念。

与她同行的夏伊不但说明“雷吉能免费拍照”，还让穆尼拿自己的裸照去推荐给“不认识的导演”揽活。

转折出现在洛瑞塔临时让坎蒂帮自己赴约去拍片。

与其说坎蒂看重两笔生意就能挣来的75美元，不如说她是出于人情帮洛瑞塔一个忙。

在坎蒂心中，“拍电影”是非常高大上的事，在找埃里克正式开拍前，她还担心自己没背过台词无法胜任角色——结果另一位女演员特雷西满不在乎地告诉她：他们甚至都不录音。

接下去就是诸多三俗镜头了……

还有一个细节，很能说明这个小作坊的“专业性”——第一次面对摄像机镜头的坎蒂，情不自禁地去看镜头，导演埃里克根本都没有喊咔，而是简单提醒后继续拍摄，完全不顾质量一镜到底。

——在此之前，坎蒂还以为拍A片有多正式，结果就是个赶量的草台班子，不过借此机会，坎蒂倒是观察起了房间里的诸多道具……

这部小电影讲的是两位姑娘和维京人媾和的故事，不过两名维京人显然没有那么“精壮”，最后颜SHE只能借位射冷土豆汁~

拍电影果然是件很累人的事情，坎蒂辛辛苦苦忙活了半天，收了钱，询问了一些关键道具的作用后，在离开前多嘴问了一句“片长有多少？”

即便9个小时是她的夸张说法，可最后只用8分钟显然对不起她工作量（不过这也能解释为啥导演懒得换镜头了……）

坎蒂原先的想法没错，拍片果然很吃亏、很操蛋。

生财有道，换来大机遇

本集一开场是警察巡逻抓小姐，即便部分人能拿出“临时工作证”来，但这也意味着一晚上的生意基本泡汤了。

百无聊赖的象腿姐和坎蒂来酒吧喝两杯，意外看到了门庭若市的景象。

在见识了文森特的“手段”后，象腿姐说出了一针见血的真言：你有当皮条客的天赋啊。

这还真不是吹，金的韩国餐馆靠着文森特给女服务员换装的主意焕发了新生机，不光自己一周轻松赚700美元，艾伦等人拿小费也拿到手软。

妹夫鲍比闻讯也来看西洋镜，他告诉文森特，另一家用妓女做服务员的露乳酒吧生意就没这么好——显然无形之中，文森特抓住了“尺度”，露少了没人气，露太多又太低俗，半露不露遮遮掩掩才是王道，色而不淫嘛~

此前，文森特就在和鲍比聊天时说过他时来运转的要诀：在吸血鬼老板多米尼克那儿做到死都只是打工仔，但在不懂经营的金这儿，他就是总经理。

煞风景的是，汤米·朗格又来要钱了，文森特很有原则，坚决不偷金的钱柜，但他发现了新商机——

工地上的老板结算工资不发现金，而是给下周一才能兑现的支票，鲍比等人此行也是想拿手上的支票到酒吧换现金，文森特发现工人们更希望立刻拿现钱，哪怕少两个子儿。

灵光乍现的文森特抓住这个机会，促成了工地与汤米老板鲁迪·皮普洛的合作——鲍比刚升为工头，能接触到工资表，手上有近140个想拿支票换现金的工人，而四处投资做生意同时放高利贷的鲁迪有的是钱。

于是，鲁迪自己做“银行”，在每张支票里抽取5%的费用，还要四份虚职做奖励，但他也能给文森特和鲍比1000美元作为报酬。

面对如此“资本家”本色的条件，文森特和鲍比还是答应了，毕竟大家是各取所需……

说干就干，尽管第一次实行起来工人们普遍不太信任，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今后这比业务会越做越顺。

这次皆大欢喜的合作，鲍比只是个内线，真正实现牵线搭桥的经理人则是文森特，鲁迪·皮普洛此刻真正认可了文森特的能力。

于是他带着文森特来到了濒临倒闭的同志酒吧，自己准备盘下这家场地，放些自动点唱机和自动贩烟机——只要能重新把生意做起来的话。

通过和酒保保罗的谈话，文森特知道了酒吧遭敲诈导致经营不善的真相，所以回头就对鲁迪说，他没法再让“便士港”酒吧起死回生。

——可我只想让这个场子枯木逢春而已，眼前的麻烦我能解决，管你用什么办法，既然你有本事把韩国餐馆盘活，何不在这儿也试试？

虽然鲁迪也是为了自己能分一杯羹（一周一千租金，机器赚的钱拿一半），但从本质上来说，他仍是给了文森特一个大展手脚的机会。

其实，文森特替哥哥还债、挽救韩国餐馆、促成工地合作，这些事儿鲁迪都看在眼里，他觉得文森特是个有担当有想法也有本事的男人，既然这男人想干一番事业，他不介意做一次“命中贵人”。

再结合之前鲁迪对着如同“一潭死水”的堕落街发出的感慨，表现出有意进驻、整治的意向……文森特飞黄腾达的机会来了！

当然，文森特替鲁迪这种唯利是图的吸血鬼做事，弗兰奇肯定不会理解：你就不怕被他活吞了吗？

风险当然有，可同时出现的是机遇，都在眼前了怎么能放过？

从“所有我工作过的地方，我会确保每一分钱都能对上号，对此我引以为傲。”到“我很擅长干这个，我想看我能不能成为最棒的，从零开始创业，或许是该我闪耀的时刻了。”……

文森特有这个自信，他已有了“扫一屋”的经验和能力，也有了“扫天下”的胆魄和雄心。

有心无力的小警察

和意气风发的酒保、兢兢业业的皮条客、得过且过的妓女们不同，警官奥斯顿的日子过得有些糟心。

赶妓女、抓醉鬼，晚上出勤就只能做些这样吃力不讨好的差事，看见被拉里打到眼肿的洛瑞塔，有心劝她“从良”，对方也丝毫不领情。

对付那群能叫出每个人名字的站街女只是一项工作，“扫黄打非”的日常哪有这么单调，警察们还得查抄书店、搜查音像店等等。

在去穆尼店里扫货的经历还是蛮有趣的，请自行代入男同胞们给A片文件夹起的各种有趣名字的经验，比如“活塞运动”“先进性教育”“新建文件夹”“风景名胜”等等……

然而现实是，警局辖区内充斥着盗窃、抢劫、强奸犯罪，还有隔三差五发生几起凶杀案，比如被C.C捅伤致死的鲁尔夫……

有心想做点实事的奥斯顿开口询问案情，却换来了里兹警长的白眼。

得，别插嘴了，老老实实听警长念完报告了事吧。

奥斯顿显然不如开会迟到的弗拉纳根“想得明白”：别一腔热血想干点什么了，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是这个德性，有一天混一天得了。

进警队时那点志气早磨平了……警察就是份职业，还有几个人当成保家卫民的神圣职责啊？

最坏的时代

第二集看完，越发对于这个操蛋的时代感到绝望了……

真名叫艾琳的“坎蒂”，就算是个爱儿子的母亲，但她一回头还是把儿子丢给自己妈妈（or丈母娘？）带，面对她与日俱增的怨言，自己只能给更多钱才能敷衍过去。

重新成为坎蒂后，又要面对拉里的“骚扰”拉拢，尽管巧妙地把矛头转向了罗德尼暂时化解了麻烦，但坎蒂对于妓女、皮条客和嫖客们的那些破事儿，越发感到厌倦和力不从心了。

“自甘堕落”想从学校里解脱出来的艾比，故意挂掉了所有考试，告诉妈妈自己准备辍学打工，她已经预见到将来不会得到家里的援助了，况且看样子她和爸爸的关系也不好。

终于见识到了“一皮条客一妓女”的里奇的奇葩，“温柔里奇”果然名不虚传，别人都是姑娘们的恩师严父，就他是自己婊子不成器又没种的儿子。这样“没大没小”的事儿，连拉里都看不下去……

谁让拉里是调教姑娘的行家呢？眼见有女人找达琳搭话（一个在喧嚣嘈杂的酒吧里偷偷看书的姑娘实在太奇特），立刻上前支开磨洋工的达琳去站街，回头马上又去警告对方保持距离——我管你是记者还是人类学家是女同还是什么变态，总之聊天赚不了钱，给我滚远点。

警察开展没有什么实际意义的“妓女巡逻”，抓一些证件过期的站街女回去交差，而皮条客们敢当着众人面出言不逊，不是说“我马上把你捞出来”，就是调侃警察在做无用功，目无法纪，眼中无人。

警长也是个尸位素餐的无能之辈，对着案件报告照本宣科，对着麾下警察们视如空气，反正一个人乃至几十个人的力量都无足轻重，何必那么费力去查案破案，做做样子得了，治安怎么可能好得起来。

音像店里堂而皇之地贩卖着限制级录像带，影院里放映着粗制滥造的卖肉三级片，而在黑暗中，还总时不时出现一些玩不起40美元全套的嫖客，花点小钱让那些“劣等”娼妓来发口BAO过过瘾……

这个时代就像是漆黑影院里那些不堪入目的场景一样，廉价、低劣、粗俗、污秽，在短暂的心满意足后会再次陷入更深的虚无。

最好的年代

可在绝望的黑暗里，总还是闪耀着“希望”的光芒。

坎蒂离开地下摄影棚时顺走了一卷A片，回家后自己观摩并琢磨了起来——用如此简陋低廉的条件和设备，都能随随便便拍片卖钱，我倒要看看成片是什么样子，你们拍得，我为什么拍不得？

艾比只身一人住进了环境糟糕的公寓单间，分别前妈妈给自己的钱只能应急一阵子，想要在纽约过下去就得找份工作，如今不再是温室里的学校了，而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社会，没有任何天真的余地。

弗兰奇虽然不理解文森特的选择，文森特也羡慕弗兰奇潇洒不羁的做派，但两兄弟由始至终都是齐心一致的好哥们，未来弟弟创业遇到麻烦，哥哥定然不会袖手旁观，不管玩文商之道还是武商之路，想必兄弟俩总能化险为夷。

奥斯顿警官这次出勤，特别听不得罗德尼的讽刺，你特么还真拿穿警服的兄弟不当干部了？鸡毛还能当令箭，权不在大，能治你就行，今晚所有人都别想做生意了，全体都给我吃牢饭去！

聪明懂行肯动脑筋的妓女，慧眼识人有见识的辍学生，有勇有谋敢打敢拼的双胞胎兄弟，满腔郁气亟待发泄的警察……堕落街注定将迎来一场前所未有的风暴。

其实，这集最触动我的是小黑妹艾琳，上集里她陪老人路易斯看完了电影《双城记》，被感动到流泪时，她才得知影片是有原著的。

本集专门给了艾琳一场戏，是她到图书馆来借书，一看穿着就不三不四的风尘女子显然与环境不搭调，但谁也没理由拒绝她。

再卑微渺小的灵魂，也有渴望尊崇高尚的向往。

狄更斯在《双城记》开篇就写道：“这是最好的时代，这是最坏的时代，这是智慧的时代，这是愚蠢的时代；这是信仰的时期，这是怀疑的时期；这是光明的季节，这是黑暗的季节；这是希望之春，这是失望之冬；人们面前有着各样事物，人们面前一无所有；人们正在直登天堂；人们正在直下地狱。”

这句话也许永远不会过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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