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盖儿的日安,晚安,和无论什么安。
就好像《严肃的男人》片尾,Michael Stuhlbarg看着眼前突然袭来的龙卷风,那天是他儿子的犹太教成人礼。他即将迎来青春期的反叛,而他看到的是更年期不可消退的焦虑。荒诞不经的血液在《冰血暴》里是温热的,黑色幽默,在一个完全谈不上黑暗的年代(或许正因为我们深处黑暗中),闪烁其词地娓娓道来。像一个有些神经质的不承认自己是醉汉的说书人,拎着一瓶贴着【白兰地】的莫吉托酒瓶,悬在胸前的眼镜镜片碎了一块儿,食指从破洞的手套里伸出来挠着冻得通红的鼻头,他哼唱着不知道算不算地道的苏格兰民谣,当然,夹带着浓厚的哥廷根口音。他呵斥着这个时代的可笑与窝囊(以跟自己无关而感到惋惜的口吻),一个连妓女都坐地起价的时代,你还期望青春期的孩子能好好发育嘛?(对着娜塔莎)我说,谁说不是呢?那天坐在我旁边吃着三文治的小伙儿,彬彬有礼地与我道别,出门拔枪射杀了斐迪南大公。“gott!oh gott!”他激动地喝了一口酒,用少了四根手指的右手捏着我的肩膀,“哥们儿,这一轮算我的!塞尔维亚永不屈服!”随后义正言辞地跟娜塔莎求了两根烟,给自己点上。我看着被上帝派下的雪花停在枪口,变成一团灰色的烟,竟然有一些温暖,像我们围在黑尔夫叔叔的壁炉前取暖的那个夜晚,听他念着《白夜》,或者陀思妥耶夫斯基的随便哪本书。人为什么需要节日呢?除了纪念耶稣降临,也许,是为了不让人生变成一场消磨时光的无边的瘟疫。据说,我们已经包围了莫斯科,顺利的话,一块儿去黑尔夫叔叔家过圣诞吧!叫上曼努埃尔,皮埃罗,还有丽兹婶婶的猫。想着你,我又自慰了,想你,圣诞快乐(只是以防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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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影评有剧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