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鲁兹的二次叙述
这篇影评可能有剧透
在医院那场戏时,我以为科鲁兹把叙事的权力交给了故事,但马上他又抓了回来。
科鲁兹的在全片基本都在微笑,除了因为表演,还有他那精致的胡子。当他把叙事的权力挑逗性地交出并收回以后,他的微笑让他看起来依然怡然自得 —— 如果那不是他叙述的,就像是一个兴奋地演算那让自己自豪的理论;而在他自己叙述的故事里,这个微笑则时刻提醒着这是电影。
这部电影是布努埃尔作品的一个分水岭,我看这一刀,就是那道胡子切下的。
在这里布努埃尔也在玩一个“麦高芬”——这种面面俱到的超自然理论,是不是真的。他并没有给到足够的材料足以让我们在故事内就否定它,要否定,只能诉诸外部现实;而要肯定它,似乎也没有那个必要 —— 毕竟只是一个麦高芬。
让人想起希区柯克的,还有最后一个人偶,同时,连续杀女人,以及最后的烧尸,让人想起卓别林的《凡尔杜先生》。纵使让人联想起许多其他作者,但各色角色围在一起的时候所展现的布努埃尔精神景观依然明显 —— 这是一种演算,演算科鲁兹自己的故事,另一种演算,则是在他的幻想中。他在警官面前用语言表达的,和观众所看见的,我们必须认为是对等的,并被肯定为过去的;而他在叙述中的幻想,则由于没有客观世界的叙述,在过去与现实之间变得暧昧了 —— 复述的想法无人可证?
所以,这是了一宗只有自己能证明的谋杀案,无论证据如何确凿,都无法定罪。所以在叙述权利的掌握上,科鲁兹让渡的尝试变得如此幽默 —— 我不想自己说,你们看看就好,最后还是要自己说 —— 而且,这次的让渡有没有成功都不知道,或许只是后一次叙说的一部分,这样的结果就是,科鲁兹想表达的真实一直无法得到肯定,听众均对此不以为然,这就是为什么这部电影有另外一个浮夸的名字:德·拉·科鲁兹的罪恶一生。
而故事的结局,则是非常完满。
“我们一起走一段路吧。”
“去哪。”
“去你去的地方。”
“真巧!”
于是,最终没有死去的女主角,是真正理解科鲁兹的二层语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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