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食人岛》聊聊国产中小成本恐怖片突围的必要条件

2016年，中国电影市场由顺风顺水走入逆风局，年初的600亿年票房以及稍后修正的500亿年票房预期皆已化成泡影，而市场低潮的表现不单包括总票房数字的惨淡，还有中小成本类型片处境的日渐艰难。以11月国产恐怖片为例，《聊斋新编之画皮新娘》目前票房为450万、《白云桥》为193万、《狱中惊魂》33万、《恐怖笔记》215万，对于今年的大多数国产恐怖片来说，500万票房都已经成为难以达到的天花板。截至此时，我们当然还无法断定中国电影的拐点是否已经到来，但我们能确定的是，中小成本国产类型片的拐点早已悄然而至。 国产恐怖片的处境艰难自然与它们大多本身投资低、质量欠佳、卡司乏善可陈等因素有极大关系，这些要素讨论过多，只会沦为老套的批判，在此，笔者只想从技术角度给未来有望摆脱困境的中小成本国产恐怖片画画像。 去年曾与一位做过制片人的朋友聊天，他提到他近期的作品是一部刚上映过的恐怖片，当我问他是哪一部的时候，他随即也陷入了沉滞，似乎一时想不起片名。如我所料，“沉滞”的原因也确实就是他当时没能准确想起片名。 后来我想，之所以会造成这种状况，最重要的原因恐怕就是国产恐怖片的高度同质化——从片名到海报、从设定到剧情。 片名中满眼都是某某“诡影”（这里的“诡”一般是通假国产片名中所忌用的“鬼”字）、某某“诡谈”、某某“笔记”、某某“惊魂”，海报上则都是牙齿和头发加了特效、没有黑眼球、纹着几道裂纹的苍白脸，至于故事，则最终都是装神弄鬼或疑神疑鬼。 形式到内容的雷同造成这类影片之间辨识度极低，对于一系列辨识度低的上佳作品，观众尚且会斥其为“套路”，更何况中小成本的国产恐怖片？ 也因此，国产恐怖片要想在困境中突围而出，一个必要条件便是全方位地提高辨识度、避免同质化。 当然，站在国产恐怖片本身的角度上说，“全方位地提高辨识度、避免同质化”是一件相当冒险的事。每一次这样的努力，都是一场或有成败的试验。好在中小成本类型片的优势之一就在于投入低，试验时犯错的成本也低。也就是说，勇气和眼光之外，只看你肯不肯走出那一步了。 而12月2日上映的《食人岛》无疑便是努力走出了一步。从故事设定来看，会吃人的活体岛屿，与从前手忙脚乱于布置剧情的同类型影片大相径庭。它在本身类型中，植入科幻元素，不但得以高屋建瓴地解决国产恐怖片所头疼的尺度、逻辑问题；更重要的是，从概念和世界观方面，也创造了一种有利于提升辨识度、显露鲜明特征的“不同”。更进一步说，这种大胆的设定，让影片具备了拥有讨论价值的可能。 《食人岛》成片具体质量如何，还无法判定；其市场前景在这样的大环境中，也仍然难以乐观。但它在努力避免同质化方面的自觉和努力，对于突破中小成本国产恐怖片目前所处的困境来说，却是一种有益的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