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忽视的记忆

电影的开篇是唐人街的黑手党的老大的葬礼，结尾是Joey Tai的葬礼，中式葬礼配着西式伴乐。在异国他乡听到熟悉语言，熟悉的街道，熟悉的文化气息令人感到心安，但是导演讲的故事并不让Chinese感到舒服。男主角Stanely是个经历过越战的警察，波兰裔美国人，从调到唐人街开始，试图整治华人黑手党。在“屈辱”的越南战争中他无法直面敌人，如今敌人在眼前恨不能用法律来制裁约束他们。
       唐人街在电影里被描述成肮脏、无秩序、无法治的地方。Stanely 称华人混混为侏儒打手；他认为华人总会介入某些事情，来自九龙贫民窟的Joey Tai极有可能杀了岳父自己的当上老大，而这就是华人所谓的“美国梦”。男主角勾搭华裔女记者翠丝，希望通过翠丝用媒体的力量攻击华人黑手党。他讨厌翠丝的胆识，认为华裔女性勾搭有钱的白人，他蔑视富人、痛恨华人的狡黠。男主角的妻子在电影里面被刻画成歇斯底里的女人，纵然如此，男主角出轨和不恰当的感情处理是难以翻身的黑点，因为男主角的自私、一意孤行导致他的妻子受牵连死亡。男主角对华人的态度即整部电影的基调，唐人街被恶意扭曲，也许是当时华人极力反对这部电影的原因之一。
      Joey Tai淡定从容、气度不凡，难以想象他是从九龙贫民窟一步步爬上来的人。仪表堂堂的外貌加上蕴含的阴柔气息，尊龙的演绎完全没有违和感。走在人群中，给人他就是“人中龙凤”的感觉。他足够心狠手辣，策划杀死岳父，制造上海餐馆屠杀事件，挤下杨哈利，成功登上帮会老大的位置。他可以毫不怜惜地处死可能会暴露真相的童党手下。作为刚刚上任的老大，他野心勃勃，有预谋借用糖果店事件与意大利人决裂，控制运河街，拒绝意大利黑手党安排，重新分配毒品交易权，计划将毒品卖给黑人和西班牙人。不入虎穴焉得虎子，Joey只身前往泰国，带着文森的头颅跟毒贩子交易，顺利拿到三号龙珠的交易-。对于Stanely镇压唐人街的行为（抓聚赌华人黑道分子、以华人餐馆违反卫生条例将其关闭，搜捕非法移民等），Joey派杀手，杀不死就把男主角踢回布鲁克林。他发现被监听后，在自己餐馆的厨房一眼认出卧底并立马解决。导致恼羞成怒的男主角冲进酒吧对Joey英俊美貌的脸暴打一顿。虽Joey脸上带伤，仍不减一分气度。他已经快成功了，等不及碍事的男主角被调走，他再次只身前往码头，身边还是那个黑人保镖。Stanely像赶不走的秃鹰，紧紧跟着Joey，保镖死了，交易也暴露了。Joey本可以逃走的，沿着铁路轨道逃走，我是多么希望他能委屈自己逃走。面对Stanely的挑衅，骄傲又自负的Joey怎肯甘心放过单挑的机会。两人对峙中，Joey倒下了，他失败了，最后用对方的枪自尽了。
      影片对于Joey的情感世界笔墨甚少，电影中能微微感觉到他的温情有两个地方。他在自己的餐馆听着阿婶的哭诉，安抚她，资助阿婶的女儿Tina上哥伦比亚大学。另一个地点在泰国，他用5000美金救下过去为他铺路的老朋友萧望红，而在毒品浸淫下的萧望红已接近废人。他的身边只有一个黑人保镖，策反Stanely时候是他叼着烟走在前面开门。不管去那里，开车的不是保镖，而是Joey，他把这些做得从容不迫。这个细节跟很多影视描述的黑帮老大不一样，如果事事躬亲的理由是来源于他贫困的出身并无说服力，反而体现Joey的自信和控制欲。
       影片以Joey的葬礼结束了，但是战争并没有结束。华人卧底面对Stanely的push，狠狠控诉和教育了他，当你们祖先住在山洞吃草时候，中国人已经乘船横渡太平洋。而这样并不能平息中国人的愤怒，这样的电影在当时敏感的时期被强烈抵制也是可以想象的。但是我还想说，这是一个有意义的电影，离影片上映近三十年，以今天的视角重温一遍电影会有不同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