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爱的距离》：“凌远式”改革，从治理到治愈
爱上凌远（靳东饰演）似乎只在一念间。读了ZhuZhu6P的小说版和影视剧小说版的《到爱的距离》，对他由内而外的喜爱、欣赏和心疼，引领着我一遍遍地观看电视剧《到爱的距离》（以下简称《到爱》）。
我始终以为，《到爱》的现实意义大于艺术价值，它将镜头聚焦医者这样一类普通而特殊的群体，聚焦医疗这样一个交织着悲欢离合的行业，聚焦治病救人、生命生死这样一个普世而敏感的主题，不得不感佩于作者、编剧和主创者的勇气。
在这个时代，《到爱》值得大书特书的正能量有许许多多，这个群体也实在是个光华瞩目的群体，对他们的抒写歌颂也不是凭一篇有限的文字所能包容。但这部剧最吸引我的，还是有关凌远、有关改革的那些戏份，或许最能引起心灵的颤栗和反思，对那些坚持理想、推动革新、向善向好的那些人、那些事，他们一丝一毫的努力和改变。
在看《到爱》时，有两个问题时时叩问着我：
一个是，众心所盼的医疗改革、医患的“戾气”、医疗资源的均衡，这些问题的解决和推进，作为医院的管理者，如何重塑这个行业的热情？
一个是，改革的实质是利益的调整，世界上最难的是改变，改变最难的是改变自己。那么，作为改革的设计者和实施者，又将如何激发医者患者本身的“动力”，形成良性的互动？
当眼前晃动着凌远在第一医院实施的改革瞬间，脑海中不由地蹦出几个字眼：改革、治理、治愈。
单从汉语字眼上理解，改革，常指改变旧制度、旧事物。
治愈，本意是进行治疗的动作。
治理，是或公或私的个人和机构经营管理相同事务的诸多方式的总和。它是使相互冲突或不同的利益得以调和并且采取联合行动的持续的过程。
由此，我更愿意把凌远作为第一医院的院长，而实施的一系列大刀阔斧的改革，视作从治理到治愈的过程。当改革、治理赋予了治愈更好的理念和力量，那予患者或者社会身心持续，恒久、普惠、美好的改变，必如清风明月般的舒畅。
凌远的出场，就渲染了不一般的医患环境：
那个清晨，天光微澜。路灯下，凌远掐着手表，候着急救车的现场到达时间：“你们晚到了整整四十八分钟！”他冷着脸上车，不顾急诊医生的解释：“上班后让你们主任来找我！”
第一医院的门诊大厅里，倒号卖号的号贩子们坐满了大厅，随时准备着团伙作业，抢挂专家号，什么建卡挂号、网上预约、身份认证，统统没用！号贩子，已形成一个产业，惹得韦三牛戏笑着要改行当号贩子，专倒凌远、李睿们的专家号；
第一医院门口，号贩子百般骗得廖大夫的同情，套取专家号；
票贩子们逐利斗殴的混乱局面，人满为患、紧张忙碌的就诊场景；
年资较高的江医生，让韦三牛帮忙做了一台他“打开以后却做不来的胆嚢手术”，让李睿插了一台后门手术；
李睿给出车祸的胡志军摘除了脾，却遭受胡父胡母的粗暴指责；廖大夫给小玉做卵巢癌保留卵巢的手术，却在盼子心切的小玉妊娠5个月时肿瘤复发，面临中止妊娠切除肿瘤的艰难选择；设想处地为患者着想的廖大夫，再也唤不回那种简单的医患关系；
为了引入民间资本兴建杏林分部，缓解医院投入不足，凌远“破格”接收了成绩不够优秀的郁青之女郁宁馨，却在带教中因郁的霸道和无理引发轩然大波；
……
《到爱》的独特况味就在于，不回避医患现实的尴尬、矛盾、纠结和困扰，而把镜头巧妙地锁定现实到理想的靠近上来。对于凌远，少年天才，海归精英，外科顶尖专家，才华卓著的年轻管理者，一院之长。在近乎完美、光鲜亮丽的背景下，以他的改革视角，为这个行业抒写最平实但却最难达成的期许。不仅仅是把它当作一份职业，而是希望它再好一点，更好一点，对医者如此，对患者亦同样。
我更愿意把凌远式的改革，描绘成“治理”。治理的本质，它之发挥作用，是要依靠多种进行统治的互相发生影响的上下互动，包括秩序的构建。治理不是一套规则条规，也不是一种活动，而是一个过程，确实有赖于持续的相互作用。凌远的治理，更多地着眼于四个层面的切入。
第一个层面，顶层的架构。医院是医药卫生体制各种矛盾和问题的集中点，怎么改，怎么破，怎么予，怎么取，对于凌远这个决策者确实是极大的考量。
他面对的症结。如前所述，之于外部，分层次多样化医治需求，普通百姓的基本医疗保障，如按常规的“医生和患者的纯粹关系”来论已是捉襟见肘；之于内部，人满为患的医疗资源，实在也均衡不了僧多粥少的就诊局面，就拿李睿头疼的，该住院的没床位，该出院的仅缺个主治医生的签字就巴巴地占着宝贵的资源，摆在凌远面前的，正是令人纠结的“现在的医疗体制，不比那些病人的病更好治疗。”
他拿捏的决断。凌远很清楚：“现如今呢，整个医疗系统，所面临的最大问题，就是管理方式的陈旧，必须要进行绩效改革。”他争取卫生部把综合改革的试点放在第一医院，把改革置于全局的视野下，牵一发而动全身。他引入郁青、徐总等民营、社会资本注入，兴建杏林分部，培育多元化的医疗服务供给方式，施行高端VIP服务，就如剧中他对廖大夫所说的：“以前您说我们医生跟患者之间，更多地还是帮助和感恩的关系，可现如今呢，已经完全变成了一种提供服务和购买服务的关系。他们购买谁的服务，购买哪种服务，只能由他们自己说了算。而我们作为医生，也只能提供更优质、多层次多样化的服务来供他们选择。”而高端医疗收入也为履行公益属性的第一医院反哺了公共财政投入不足的资源。
他推动的实施。既然“我们现在的问题是，一个阑尾炎，一个疝气，经常住院就要住到10天，而这个差距，又跟我们的手术水平无关。”那么第一医院的结构优化、质量提升、内涵充实，乃至惠及医者和患者，这必然经历艰巨、复杂的过程，不乏凌远作为改革者的决策智慧和老到圆滑的手腕，也取决于医患的宽以待之、信任重塑。在人力、环境、规制三位一体的实施中，如人所愿的，是悄然中感受到的第一医院产品与服务的理解传承，是无形中体会到的医患之间的些微变化。
第二个层面，以人的为本。凌远的治理，不外乎抓住了人这个“活的”资源，虽然，绝顶高智聪慧而自恋的凌远最是看不得能力差、水平低的庸常之辈，但怎么奖、怎么罚、怎么用，凌远可是深谙了马斯洛的“需求层次论”。管理有一句至理名言：根据人的需求进行管理是最好的管理。既然需求是客观存在的，凌远的职责就在于找出相应的激励因素，采取相应的组织策略，来满足不同层次的需要，引导第一医院的员工积极主动地作为。且来看剧中三个片断：
譬如对于已胜任不了本职的江主治的处置。剧中给我留下印象最深的是在手术室，当让韦天舒帮忙解决手术麻烦的江医生被凌远发现，那闪闪避避、胆胆怯怯的眼神；在院长办公室被凌远问话时那哆哆嗦嗦的紧张，越低越下的头，揪扯着白大褂的无奈和尴尬 。被时代耽误的那批人中的一个，学生时代所受的训练不够正规，功底不够扎实，五十多岁了还不能做太复杂的手术。而凌远则是，将江调离临床一线、开罚科主任李睿等相关责任人，立地成誓，杀一儆百，脆利果断，气场大开。念及江曾是老师的份上，凌远还是给他保留了一分不少的工资福利待遇。试问，还有谁会在如此严厉的开罚下敷衍走心？
譬如车祸大抢救，惊心动魄的救治及善后的完美，令政府领导和卫生部官员甚为满意，凌远侃侃而言：“如果我的专家一下班就考虑如何去抢购低价猪肉，那我这个院长当得不好。可如果说通过我们的高工资，可以让他们把家务外包，我们想征求他的医学判断的时候，不能随叫随到，那肯定不能成为我第一医院的员工。”这背后传递出的无非是专业化的分工，令每个人有效率得多，建立与医生劳务技术价值和贡献相匹配的薪酬水平，充分调动其积极性、创造性，其潜力亦可以无限地开发，也才能超越了那场接诊的极限。
譬如对李睿等人的信任举用。由外科主任、副院长助理以至院长助理并不仅是一个个职务的升格，其实蕴含着凌远的用人识人之道。凌远不是对金副院长说过吗：“这个医院，还真没有我不了解的人。”凌远对李睿的使用，一直是“我给你一个舞台，你还我一份精彩”的信任，一点一滴地引导着李睿往专家与管理者的角色上历练着，那种诚意爱才惜才怜才的宽容，让李睿们的激情和才能尽相迸发。他可以给李睿压上一副担子：“李睿，我们角度不同……不管是纯粹地为了经济效益，还是为了病人的利益，我这个人只看结果，不太干涉做事人怎么去做，只要你最终把事情能够做好，你怎么用人，怎么保持你心里的公平合理，怎么奖怎么罚，我给你百分百的决定权。”
他可以给李睿一份开导：“做人坚持很好，可如果为了坚持而坚持，不顾现实，那么理想最终也会变成空想。”
他可以给李睿一份温暖：“我亲自给你手术，给你管床，你还费什么话！你现在就好好当你的病人，况且你也没什么选择。就算你想换医生，我也不会同意。” “让自己先冷静下来，我们会渡过这个难关，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
他可以给李睿一份支撑：“我向上面申请了，对于我们目前的试验阶段，要给我们一个特批……我们立项最大的好处，就是于在政策上会有很大方便。”
他可以给李睿更为放手的信赖：“尽快回来上班吧，继续你自己一贯的坚持。”
而对学术科研皆为优秀的苏纯的破格任用，对金副院长等不适应职位的调整，让临床水平尚不够顶尖水平的杨建新主持轻症日项目，当是印证了凌远人事相宜、在其位、谋其职、尽其能的策略。连陈局长都感叹：“就你会护犊子，跟我急！”而这样一个优秀的团队，才担得起那份治病救人的责任和热忱。
第三个层面，精细的严苟。凌远说：“制度的改善，给患者带来的实际意义，绝不低于你努力提高临床水平。给救死扶伤提高更方便的环境本身，难道不是救死扶伤的一部分吗？”从施行绩效改革，引入员工综合考核评价制度，缩短住院日，开展电子病历系统、设立轻症组……一系列配套的规范，引入精细化管理的模式，严格严谨的绩效考核，起始并不被人理解，还被看作“商人”式的精明算计，或是专断和无情。
是的，快刀斩乱马地处理廖大夫（请辞妇产科主任职务），动用危机公关迅速平息“小玉”医闹纠纷，对无意失误的林念初断然摘牌……着着藏针，却又是让人不由得不服不从，这就是凌远！
那么换来的又是什么呢？
以公立医院资源创建高价门诊，却也分流了本部持续高涨的患者群体，提供了稳定的投入来源；
从分析三年门诊流量统计，精确设计候诊座席，给予患者力所能及的就医环境；
“所以我们必须想办法，去缩短住院日，因为这对医院对患者，是一个双赢。而需要我们去做的，就是精确的计算和严格的管理。”
严格实行绩效评分，24小时不间断检验，令员工怨声载道的同时，却也提高了检验和医治效率，提升了手术室、病房等资源的利用率，从平均半个月缩短到一周的住院日，与高强度劳动对等的收入……
一切的一切，掩蔽在坚冰一隅的医院痼疾，已悄然撬动。
第四个层面，底线的坚守。取舍，进退。剧设的凌远，并不是高大上的完美，也并非无所不能。
诚然，他会以“我不是和你商量，我只是通知你，你作为主任负责接收！”的霸气接收并不优秀的郁宁馨；他也会以“很多人一辈子，唯一引以为荣的成就，就是为人正直，不与社会歪风斜气同流合污，而实际上呢，这样的人往往一辈子没有实质性的成就。”来为自己引进“刘茂然”找个托辞；他对念初自嘲：“这两年，你老公为了当个院长，还有什么没干过。”
有着无奈，抱有缺憾，种种利益关系的周旋与化缘，即便显得不那么坦荡明亮，但作为医者的尊严和良心、热情和底线，却始终不曾泯灭。对这个行业的坚守，亦从未违背。
他说：“我凌远可以作秀，也可以瞒报，但是还没到了这种拿失败了的病例当成功病例来涂脂抹粉的地步。”
他对金副院长喝道：“在咱们第一医院之内，任何科室任何人，想上位争职称、争权力可以，哪怕你踩着同事的肩膀都可以，只要你拿出真本事。但要谁要想拿这种无赖的下作办法，谁要用，谁就马上给我滚蛋！”
他以最不被人理解的铁腕，以竭力改变的努力，保证了这个行业的良性运转，维护了对生命的尊重。
而 这恰恰是凌远这个角色最动人最可敬之处。
而所有的坚持，所有的治理绩效和职业初心，终于在那场与生命赛跑的“飓风瘟疫”中，得到了最直观的检阅。
写到这儿，不由地要谈谈“治愈”。
《到爱》，其实讲的就是那些人，那些事，那些为爱而努力靠近、心存向往的故事。
如果说治理带来了这个行业的改善和向好，而那股子向往，却在那儿真切地存在着，执著地改变着，那是治愈的力量。
有些事，值得去做。廖大夫逝去了，她一辈子坚持“设想处地为患者及其家属着想”、“伸手相助和感恩”的理念，她虽成了凌远改革的牺牲品，却以她一生的时间，“让我们看见什么是一个真正的医者，一位老师，她让我们看到了这份责任的幸福所在。” 三牛在悲愤中扔下了白大衣，或许自己也不愿；少白可以把胸牌和听诊器摔在凌远办公桌上；金副院长可以冲着凌远嚷嚷“我的事儿比起刘茂然，那真不是个事儿！” “我戳在那儿，就是个笑话！”
但凌远要做的，只是要把院长的职责尽得更好，坎坷也好，阴暗也罢，误解也行，为了最初的信念和坚持，以强势的铁腕，来面对即将遇到的，或已经遇到的不那么美好的现实，只是为了给这个群体创造更好的环境。
有些人，值得去爱。我总在想，凌远貌似强硬凌厉的气场下，实则藏着一颗赤子的纯粹之心。那份纯粹，已融入了他的生命。
他也曾软弱。李睿重伤，他可以跟急症主任发怒：“我告诉你，病人跟病人，在我凌远心里就是不一样，从来不一样，也永远不一样！”他担着瞒报的责任，被李睿指责的悲愤，虽是平静，却也带了心虚，试图把刘茂然事件给李睿带来的影响缩减到最小。他忍着胃痛让李睿陪着去中心医院看病，只是当一名普通患者，让李睿看到第一医院这两年所有的改变。
他携手“三剑客”挽救平安母子的联台手术，只是想给一个母亲，一个孩子“撑到一个转机”，一个不甘心放弃的奇迹。
从手术台到管理层，一路并肩，李睿终是渐渐地蜕去天真，在历练中愈益清明的坚定。
从第一医院到温宁，韦三牛定是会记着 “从见习、实习、轮转就没离开过娘家。就算你面对面地跟我吵架，也没有拿你这个散漫做文章”，还有那一份不妥协的真实。
而苏纯，在凌远最虚弱艰难时，给予了他温柔呵护、默默支持的女孩，终究随着那封来自美国的offer，带着凌远“人有的时候恰恰就要学会放弃，尤其当你意识到自己错误的时候，更要放弃。而这跟你付出了多少努力和多少心血没有关系”的期许，去了更高远的地方。
那个普普通通的杨建新，他小心翼翼地呵护着这份职业，而轻症组项目在他的努力下已见证了明显的效果，也让他找回了自信。
那个乖张轻慢的郁宁馨，却在看见那么多的生生死死，许下了“要当普外最好的外科大夫”的愿望，她的初心，努力向着到爱的距离靠近。
而有些路，总得有人去走。慢慢随着剧情看去，尽管一路艰难地走来，历经风风雨雨，但那个“你不是我，不知道我要怎样的快乐”的凌远，努力前行，为医院、甚至是整个行业带来了他想要的改变。
那个对生父“我不愿见你是因为我怕你……我看着你就只能承认，我自己的血液里一半是懦弱疯狂，一半是自私凉薄……我确实就是这样一个从骨血里边计较利益、衡量得失的人。而这样一个人，真的是既不配生孩子，也不配拥有那么好的一个女人”的小远；
那个对苏纯“我怕我过去所做的这一切，不仅仅委屈了廖老师，还让三牛让小睿让少白包括你，让大家让所有的人，失去了对这个行业的热情，甚至对这个行业失望”的凌远；
那个“我害怕我费尽心机所维护的，最终会被我自己亲手所毁掉。我更怕会像念初所说的那样，只是一味地在追求成功、成功、更成功，而在这个过程中，只剩下了不断凉薄的取舍”的院长。
飓风瘟疫前，对所有人只能给出 “别无选择”，他是凌远；
作为一个普通外科医生，也要投入到对病人的抢救当中去，他是凌远；
许以“我们在你们面前，永远都是医生！”他是凌远。
果断启用杏林分部救治病人，他是凌远！
他对这些人，这个医院，这个行业，不轻言放弃，不畏挑战和磨难，而走出一条明净之道。
骄傲张扬、纯粹柔软、温情善良的性情，却在一个角色身上如此鲜明地呈现着，这是人物的魅力亦或演员的魅力 ，如若用人戏合一来评论靳东的表演，我相信没有疑议。
靳东的“凌远”，演出了人物丰富的内涵和层次，拿捏特别到位。凌远的独到之处，所处的位置，使他身上充满了强烈的戏剧冲突。而靳东的表演，他的透彻的眼神，他的动情的眼泪，他那饱满真情的台词，硬是把人物的内涵一点一滴地挖掘出来。
当凌远陪着小平安观看夜空中璀璨的烟花，当他喃喃着对小平安、对他自己说：“还记得魔法树叶掉了的时候，小老鼠跟小飞象说的话吗？……他们会一直在你心里，永远不离开你！”
当凌远和李睿并肩坐在黄昏的天台上，像兄弟一样，敞开心扉地聊着，“不管什么不同，我们的初衷相同就够了。”
当那一天，凌远走向中央广播室，面对着医院各个救治的视频，开始排号的长队，进出的人群，他的眼里流露出浓浓的深情，但更显现出面对紧急事件的沉着和信心……
靳东的“凌远”，让我们看见了什么是一个真正的医者，这份责任的幸福所在……
谢谢靳东老师，给我们带来如此入心的一个好角，且允许一个普通粉丝，奉上一壶清香四溢的桂花龙井茶，请茶请茶……
（原文写于2014年9月）
这篇影评有剧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