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老匯上空子彈》藝術家的殘酷救贖

歡迎來到百老匯，欣賞一齣關於藝術創作的悲喜劇，充滿自負、質疑，淚光與血光！本片為紐約名導伍迪艾倫 90 年代的作品，曾獲奧斯卡、金球等多項大獎。

「不斷與現實妥協的人，極有可能就是看不清事實的人」——我們從劇作家主角 David 的身上可以清楚看見他的矛盾。自命不凡的 David，總有許多理由可以解釋自己過去的失敗。理想主義者最顯著的通病，便是假完美之名，行妥協之實；即便他不是故意要妥協。 David 對感情和事業皆是如此，常在兩種自我之間來回掙扎。

Cheech: “I’m an artist, and I won’t change a word of my play.”
David: “I’m an artist too, not great like you, but you know what? First I’m a human being.”

電影對白說道，「藝術家必須要有自己的倫理觀。」一個和主角同是完美主義的對立角色（Cheech）出現：他天資聰穎、直腸果斷，黑幫背景則使他火爆剛硬。Cheech 和 David 最大不同，便是他完全相信由己而出的原則法則。對 Cheech 來說，藝術是純粹、絕對的；不似 David 矛盾不清的處事模式，總換來痛不欲聲的眉角和未爆彈。在編導眼中，Cheech 才是徹徹底底的藝術家。當這兩個角色被兜弄在一起，故事核心呼之欲出。

David: “There’s two things of which I’m certain. One is that I love you. Two is that I’m not an artist.”（David 終於清醒過來，坦然面對事實）

片尾，電影雖將主角的兩個徹悟處理得幽默爛漫，然現實中，那到底是個極為不易的坦承。會痛，但至少是踏實、清晰的道路。

一如伍迪艾倫的風格作品，本片角色性格層次鮮明、衝突不斷。當他們相遇時所迸發的火藥味，著實叫人過癮（飾演 Helen Sinclair 的黛安薇絲特更因本片拿下奧斯卡最佳女配角獎）。然劇本方面，以舞台劇為題的作品免不了出現大量討論戲劇的片段。唯一的缺憾就在這裡：由於觀眾無從得知「劇中劇的劇情」，很容易對這些段落感到疏離。即便全劇劇本精妙不俗，我仍因此浮出一絲不耐。

本片結合藝術、背叛與犯罪，呈現創作者的掙扎和演藝圈的荒謬，進而帶出理想與現實之間的殘酷對立，以及藝術家的個人救贖。全片機智幽默，尖銳反諷令人會心，不多不少，恰為一齣上乘可看的好劇。


菲林筆記：www.feilingnot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