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计程车》：午夜的世界会好吗

文/田金双

与光天化日相比，午夜是个特殊的时段。如果你有心情在这个时段出去游走的话，你会发现许多形形色色的人和事，喜怒悲乐各种情绪，个中滋味，纷错复杂，百感交集。相比白天，午夜总有一群寂寞的观众。

相比日本治愈系网剧《深夜食堂》，《午夜计程车》是国内首部深夜精品自制剧。只不过，缘于《深夜食堂》主创团队的介入，这部作品中多了几分日剧的平缓、细腻和柔情。我们姑且以日本大民族主义情绪不论，仅就影视作品来说，我们不得不承认，日本创作团队在人物心理把握上的确到位，高妙且游刃有余得多。也正因之，日系剧中的午夜剧就像城市中流动的文火，直接抵达心理的内部，远非国产肥皂剧中的粗劣所能匹敌。

换言之，如果说大多数国产剧粗制滥造逼人就范的话，日系剧则不动声色地用一种温文尔雅的方式让你无力自拔欲罢不能。

同《深夜食堂》那个刀疤厨子大叔类似，午夜计程车司机亦是一个特殊的族群。这样的族群，在执业过程中见证了许多人和故事。每个打车的人拉开车门的瞬间故事已经开启，打车者抵达目的地之时，故事也许并未结束。有时候，一部午夜计程车本就是一个小型的电影院，许多人打开门走进这家电影院，演绎自己的故事，或者述说自己的心事。而这个驾车人，则是最清醒最冷静的旁观者，或者说第三者。

在《深夜食堂》中，人与人之间通过自己喜欢的几道家常菜，彼此熟识，互相八卦，这构成了故事的主题。而在《午夜计程车》中，人与人之间同样在一个特殊的时间特殊的地点相遇，在一辆计程车里，在一辆车的有限空间里，彼此成为“最熟悉的陌生人”。而计程车司机则目光平静不动声色地“观看”一幕幕悲喜剧或正剧。不过，幸好，剧中每则故事还都阳光，最后总会给人些许温馨，而非人与人之间的陌视或冷漠。

相比光天化日之下人们司空见惯的日常生活，午夜总给人几分“神秘”的气息，甚至，很是有些玄幻主义和魔幻的味道。譬如，在计程车司机成泰燊的平静的讲述中，一个白胡子老人跌倒在车前，步履蹒跚地站起来急于回家，但却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儿？随后，老人大吃大喝一顿后，在午夜中乘车寻找自己的家，最后顺着琴声进入一所小院后瞬间消失……这则发生在午夜的故事，多少给人“人狗情未了”的感觉，甚至让人想起《聊斋》中的小倩或者千里寻夫的白狐。不过，这一切，都被计程车司机成泰燊看似漫不经心地一语带过，一切都显得那样自然。事实也正是如此，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其实都很简单，只是我们把一切变得有点复杂。

佛法有云：“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相比其他影视作品，《午夜计程车》通过一个计程车司机的视角静观乘客的喜怒悲乐，让如梦如幻的“事件”逐渐呈现出本质或真相，让我们在午夜中体验到细微的温暖，这何尝不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心理疗愈呢？

沿着光影的另一面，走近午夜的世界。在人性的另一面，午夜的世界会好吗？无需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