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andage》心理挫折与成长的故事——有关于青春期、有关于理想与爱情

有关于青春期的心理挫折 有关于青春期的爱情
也许会有人断言此片于爱情无关与青春期无关,我确要说此片是有关于青春期的,有关于爱情的,有关于挫折与成长的故事。
一个看似轮廓清晰的故事实则从头到尾你可能都是模糊于影像所要传达的东西,也许你的感性的把握力始终随着那捉摸不定的夏与麻子、幸哉、有海等几个主角的外在情绪飘来飘去而未从感觉踏实的抓住过一些他们来自内在的情感世界的东西。
看着岩井俊二与小林武史这些光鲜艳丽的字眼,了解了导演小林武史的音乐创作人的身份之后,突然间感觉此片就像开放式的音乐乐章,你对其的理解更多的是取决于你的主观心理体验来感受它所要传达的东西。而不在于你的理解的偏差是否。最重要的是它能激起你体验式的感性的浪花。
我感觉此片更多是一部关于青春期的心理片,是一部需要用你曾经历过的心理经验去细嚼慢咽去体味其人物各种表象行为与情绪下的心理状态。
在夏试图证明自己的追逐与征服麻子的游戏中,我相信夏是掉进了自己撒下的那张网的,本已处在对自己的能力怀疑纠结状态下的夏,此刻又处于爱的漩涡中而且是弱势的一方,在自我否定与挣扎的痛苦下,在爱的折磨下的激发的灵感而创作出的《元气》应运而生。历史证明往往在这种人性原始的动力下创作的作品是最具有强烈震撼力的。
很明显这是一首有关处于人生最孤独与失落时期需要爱来点燃人生亮点的歌曲。很真实地反映关于青春成长期挫折时共有的心理体验与感受。
就在世俗的经纪人与唱片监制人出于商业目的而大幅删减与修改《元气》时,就在一向瞧不惯夏的键盘手有海在为《元气》重新编排时也感受到了《元气》那种质朴而真实的感染力,据理力争地尽量保持《元气》的完整性,在心底里不得不承认夏的原始版本才是最棒的。关于夏的创作才能到此可窥见一斑,
当幸哉对挖角对手说 “队长带着充满自信的表情,虽然很笨拙,总觉得朝那一边,可以看得见宽广的大地""不是觉得看见了,是真的看见了"来形容当初他加入这个乐队时所看到的风景时,在乐队似将解散之前夏与经纪人的那一幕对话中,我们才似乎看到了当年才华横溢的夏的影子
我想夏的坠落可能是由于坚持自我的音乐理想在追求商业成绩的经纪人与公司不断打压与否定下,心理处于不成熟期的夏才会渐失信心,日渐消沉与颓废不堪的。当有海与经纪人为大幅窜改《元气》的事争吵而征求夏的意见时,我们看到一个毫无表情的夏吐出“无所谓”的言语时,你是否体会到小林武史那种音乐人的理想在现实商业挤压下的那种心酸。
当麻子赞赏幸哉的灵性时,当有记者问《二十岁的战争》创作的特别感受时,幸哉用灵性是不存在的的与没有什么特别的来回答,也许观众会感受到幸哉很冷与很酷的魁力,其实这问题之下隐藏着一个关于幸哉难于言齿的问题。
幸哉带着麻子来到海边感受孤独的颜色的那幕场景很棒,感觉有一种莫名的引力牵引着你,有人会用酷毙了来形容。但你是否能体味到幸哉所指的孤独的颜色——黑色的痛苦所指的也许就是无数次一个人在摇晃的灯光下在机械混音下弹奏吉它品味孤独,无数次独自一人在海边去释放着压抑着的痛苦,去感知来自宇宙的温暖。
也许这种是状态下才使幸哉有着不断创作的动力和支撑其才能的灵感。很可能《二十岁的战争》就是在此种背景下,在爱的无法传达的痛苦下而激发创作的。这份孤独、痛苦,这份黑暗 无法传达。正时这种心理体验感动了同样可能有过一段同样经历心理体验的麻子,以至初听到时竞泪流满面,就像是在描述自己,胆小、内向,只能去默默地去爱着某个人,不敢示爱,只有独自承受那份孤独、痛楚。
当幸哉用一个设计好的吻来宣告麻子对夏的背叛,愤怒地指责麻子破坏了lands时,你是否隐约地窥视到了幸哉内心真实的情感世界。
你可能一直疑惑于才华横溢的幸哉为什么甘于位居世人皆以为平庸而不争气的夏之下,从设套置麻子于不忠夏的处境,到lands最困难时拒绝对手的挖角,我们也许隐约感受到了幸哉对夏一种似乎不止限于友情,不止限于维护乐队团队精神的一种特殊的感情。我个人理解为应是一个男人默爱着另外一个男人的的那种情感。
也许幸哉是迷恋与爱慕那个当年才华横溢的夏,出于那种情感,他还坚信避开情感纠葛的夏会带领他们找到当年他们所企盼的那一幕靓丽的风景。
片中幸哉对夏的情感,我想应是导演出于同性恋这个敏感话题,想表述又怕引起太多风浪,才会安排得如此隐晦。
看完此片后很多人一直在为夏与麻子之间有没有彼此相互的爱情而纠结,我可以肯定的说他们之间的爱是刻骨铭心而又痛苦的。
当得知麻子与幸哉接过吻之后痛苦绝望的夏笨拙的跑到麻子家求婚失败之后,麻子来到夏的寓所的那幕场景揭开了他们之间的谜底。
当麻子说出讨厌同自己有着同样性格缺陷的夏时,夏也说出同样讨厌对方之类的话时,有人终于找出了答案,原来他们之间的爱情根本不存在。且很高深地认为夏的痛苦行为是怕失去能照出自我的镜子,害怕失去自我。
其观点真是有点从表象看问题,用高深与抽象的名词去炫才的嫌疑。
我认为麻子所说的讨厌之类的话正代表了她内心的纠结,也是之前所有的理性行为的解释。那就是可能有过一定感情经历、试图走向成熟的她,从一开始,潜意识就里就尽力去避免爱上一个与自己有着同样性格缺陷的男人。也表明了她试图以理性的行为来控制心灵中感性的东西,爱本身就是一种感性的东西。
从意识到这是个大男孩似的不成熟的夏那时刻起,麻子就不断地在心理筑起一道理性的防线。但理性的大堤终被来自于感性之流的滔滔洪水冲垮了,夏与麻子那么痛苦而自然的长时间地深吻,麻子离开时站不住身子倒在墙边的哭泣就证明了一切。分离是为了不影响有着同样性格缺陷的对方去走向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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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横空出世的那首《元气》也有力地证明夏是从心底里喜欢麻子,爱情对于搞创作的人总是有着无穷的动力,是激发其灵感的源泉。《元气》是在爱的折磨与痛苦激发的灵感下的产物。麻子离开时我们终于听到了夏原创的版本,有一种发自内心地质朴与震撼,是有关于挫折,有关于爱情的。
当麻子离开之乐团之后,乐队其它成员惊奇地发现夏竞然第一次最早来到练习室,这意味着这是否是大男孩似的夏走向成熟的一个起点呢?
片中结尾部分,看着久别两年多的夏终于成熟地一个人呆在录音室里全身心地练唱,麻子又一次吟唱起《二十岁的战争》,那两年多的思念与痛苦再次化作当年的泪流满面,只是此时心情非彼时心情,是彼此成熟之后邂逅的感概与激动。
对盛行的影评中用麻子是夏自我照射的镜子
来否定爱情观点的一些看法
有评论者将自己玩酷似的意志异常坚定地强加到夏身上。生怕爱上麻子的夏会影响偶像的完美性,或降低此片的艺术档次似的,以一个夏对着镜子自问“你是谁”的镜头为底气而忽视了片中其它着力描述的镜头,说夏找麻子是自我肯定与自我否定的纠结,是夏找的一面能照出自我的镜子,他们之间从头到尾就没有发生过狗血的爱情。
每个人的一生都不断的处在自我否定与自我肯定的反复纠结中,一切顺利时,情绪好时,信心高涨时,就会处于自我肯定状态之中,反之则会处在自我否定之中,有些人就会通过达到一些目标去寻求自我肯定。孤独的夏处在世人的轻视之中,试图通过去征服麻子来进行自我肯定的因素是存在的,但不能就此否定他们之间因此不会产生爱,往往处于恋爱中的人的最容易处在自我肯定与自我否定的纠结中。
另外在人与人之间,每个人都会很自然地将他人作为对比自己的长短处的参照物,尤其是会跟自己有着截然相反的性格的人相比较,积极的人会以认为比自己强的某个人为超越目标,就是爱人之间也会各自在心里相比较之间各自的优缺点。这也就是说每个人都可以成为他人照射自我的镜子。所以你并不能很简单地将所谓的照射自我的镜子来否决爱情。就像拿某某是黄种人来否定某某是中国人一样滑稽。
有关此片的一些感想与评论
Bandage 是包扎与绷带的意思,band age 是乐团时代。片中主角们又何尝不是伤痕累累,包着绷带共同驾驭着lands 这艘摇摇晃晃的小船在90年代日本泡沫经济破灭而兴起的摇滚乐大潮中艰难的前行,梦想着有一天能登陆于那宽广的大陆。夏、麻子与幸哉的创伤无需重复,有海呢,看着自己喜欢的男人心底里暗恋着另一个男人,那常有的无名之火与狂躁情有可原。鼓手与贝司手呢,可能是面临的是失业的痛苦。经纪人呢,带着在乐队经历的音乐的理想破灭之后的伤痕,做起了lands 现实的经纪人。唱片的监制人呢,在音乐界混了十多年,都没有经历过唱片大卖的场面。
片中的很多音乐与歌曲本人是较喜欢的,当幸哉说出他决定不离开乐队之后,夏再一次全身心地唱起了《二十岁的战争》,看着赤西仁那极富酷感的形体语言,听着赤西仁极具感染力的唱腔,此时让我想起了久违的英伦乐队,the stone rose 、 radiohead 、the verve、the suede,优美的嗓线之下散发出的是伤感、绝望、颓废、惊艳。
关于演员对角色的把握与演绎,我个人感觉更像是赤西仁把自己的一些东西融入到男主角身上,如果说本片是赤西仁的自传的话,那也是赤西仁把一个已成气候的那种气质加在初出茅庐略显幼稚时的赤西仁身上。对于女主角,北乃倒是把一个比同龄人成熟又自己觉得很不成熟的略带一点内向的麻子演绎得相当精彩。其它如幸哉感觉更多是那种需靠演员个人气质来演的角色。有海这个角色对于专业演员去把握的难度感觉不会大,所以演绎到位并不为奇。
影片中传递的信息很多,音乐人与电影人对坚持艺术性还是商业性的矛盾中徘徊的心理。如性格刚烈的有海与经纪人与监制人的冲突。小林武史及岩井俊二对人类现代工业文明忧虑,如经常出现的高楼大厦丛中那个和谐又不和谐的工业烟囱,《二十岁的战争》部分内容所指,及幸哉沉迷的那代表压抑人性的冰冷的机械混音。
其实一部好的艺术作品就像一道白光,通过人们的思维与心理体验的这面菱镜折射出不同的色彩,你不能因为你主观体验与思维的色彩而否定另一种色彩的存在。毕竞人的思维有多种视角,一切事物都具有多面性。
这篇影评有剧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