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ench cancan
“这支献给感官愉悦的宏伟颂歌首先展现在它那奇妙的仿古风格中,那是一种精力充沛、盛气凌人的仿古主义。最后的康康舞热狂完全弥补了电影中的其他小失误。在这种由女孩和内衣构成的狂乱中,我们看到了有史以来献给电影自身的最成功的赞美诗,那种打破规则,再重新创造规则的运动。”
——雅克•里维特
这是雷诺阿的巴黎。
在那里,街道就像戏剧中的布景,人物则像从糖果纸上走下来似地。年轻漂亮的洗衣妇可以摇身变成风月场中的当红舞女,而外国王子们不仅愿为这些舞女倾其万贯家财,甚至因得不到她们的爱情而绝望地自杀。“红磨坊”里的康康舞正跳到高潮段落,外面马路上夜夜醉的酒徒把自己想象成舞台上的主角,向着观众脱帽致敬。如同本雅明笔下第二帝国时期的巴黎,雷诺阿的巴黎也充满着形形色色的“漫游者”。比如像“红磨坊”的老板Danglard先生,永远把巴黎的大街当成他的猎场,猎取他的舞女和情妇们。他的生活总是从一个舞场到另一个舞场,你不要以为他仅仅是为了寻欢作乐,他是把他的全部生命都与舞台联系了起来,他的所有生活都仿佛是在创作一样,而那些舞女们就是他的作品。他和那些女孩从来都是为跳舞而生,为跳舞而死的。
看《法国康康舞》,让我想到伍迪•爱伦电影中的百老汇。“a million blinking lights, a million broken hearts…..that is broadway!” 两者形成了某种对比:新大陆上演的造星神话是用美元和权力堆积起来的,而雷诺阿的舞女们则是一群带着童话色彩的可爱人物。她们最后的归宿也很不同,前者隐居在“日落大道”的豪宅里,徒然哀叹自己的黄金时代已经过去,后者则回落到自己原先的社会阶层中,艰难度日。两者内心的凄凉却都是一样的。
在新大陆的纽约成为现代艺术的中心之前,巴黎一直是“十九世纪的都城”。脱去了颓丧的贵族气,乘着艺术和娱乐还没有完全被资本所操作控制,巴黎发展出了一种适合市民需要的,能够充分刺激人们情欲的歌舞娱乐形式。康康舞就是其中的代表。第二帝国时代的巴黎人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上演着着一出出世纪末的浮华。
这篇影评有剧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