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的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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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疯狂,指的是不能从一个特定的社会判断中被思考的东西。疯狂是设定了界限的一个概念;疯狂的边界决定了所谓“他者”的定义。(《土星照命(2018年版)》-苏珊·桑塔格)
作为一个默剧而存在,其中角色是抽象的存在,可能代表不同身份的人,也可能代表历史的某个时刻,人类努力对抗的时刻。于是,我们看到了动员兵,看到了作为生产力、燃料的人;看到了食人血肉,又食人粪便的存在;看到了黑死病将血肉捧起前行,如同一个历史的幽灵;看到无数高悬的眼睛,社会的监视;看到了工业化生产人类的过程。凡人如草芥,在工业化的技术面前被碾压与弃置,没有面目,没有声响,生存与死亡都是倏尔一瞬,最终成为一滩破碎的“蛋糕”。
单向度的个人,便可以扁平化地张贴在社会的机器上。
马尔库塞的《单向度的人》所认为的世界“当代工业社会是一个新型的极权主义社会,因为它成功地压制了这个社会中的反对派和反对意见,压制了人们内心中的否定性、批判性和超越性的向度,从而使这个社会成了单向度的社会,使生活于其中的人成了单向度的人。”便是本片中所展示的部分存在。
线性存在的时间,在结局的回溯中,昭示了一种历史的循环,罗素认为,很多作家认为历史是循环性的,今天状态的世界,包括其最微小的细节,早晚都会重现。在艺术表达的影片中有着同样的意味。
这种情况就相当于人在世界上走了一圈:他不说出发点和抵达点是两个不同但是很相像的地方,而是说是同一个地方。历史循环说的假设可以这样解释:我们将某个特定情况的所有当代情况组成一个整体,在某些情况下,这个整体也是自己的前身。(《意义与真理的探究》,一九四〇年,第一百零二页)
这就与时钟不断回溯相关,社会发展永恒地处在一种对立之中,这让我想起来《进击的巨人》结局中艾伦的墓碑,”看到了战争与和平的反复交织,看到了人类似乎未曾从历史中吸取任何教训,历史不会简单重复,但人性的傲慢、恐惧与暴力本能始终是战争的燃料。我想历史教训解决不了当下的纷争,它就如同艾伦的墓碑,沉默于一代人的百年。 和平不是静态的终点,而是动态的过程——它需要每一代人直面历史、承担风险,并在破碎的世界中坚持对话的可能“。这是一种历史意义上的无可奈何,作为当下存在的个体,我们唯一能够感受到的是技术不同下对历史趋势的再次演绎,它五关于个体的选择,是一种人类社会存在的必然情状。于是,这样的艺术表达,是一种”人们以语言、文字,将一幕幕片断的事件与其中人物循着时空与因果关系组织起来,以表述一个社会记忆。另外,人们也以人物形象或一事件幕像来表达一社会记忆之整体意象。后者,将复杂繁琐的语文记忆化为简单、可见的社会意象符号,因此经常是更有效的社会记忆媒介。 “
纪录片讲究真实,但实际上,在我们的眼睛里永远没有真正的真实,你只是看到一瞬间的真实——这是有限的真实,而真正的真实是存在于作者的内心世界里。
此片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