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欣然接受每一场大雪的降临和消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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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徐州初雪。我发完微信朋友圈后秒删,重新编辑了文案,去掉了一句似乎有点矫情的话:我欣然迎接每一场大雪的降临和消融。这也是我看完《时时刻刻》后的感受。 坦白来说,我无法对影片里渲染的压抑有所共情。如果我不曾和睏有过交流,或许我会对这些负面情绪发表一些更加冷漠不堪的评价。 不知道是不是由于我在自我探索的过程中,总是用“心态好、有活力、热爱生活、家庭美满”等词语形容自己,我确实感觉我的人生愈发走势向好了,或者说,我笃定我的人生总会好的。尽管我在初高中的时候也曾经自怨自艾,尽管我当下正处在悬而未决的分岔路口。这契合了克拉丽萨·沃甘对其女儿说的话:“我记得有一天早上...有种充满无限可能的感觉...当时我想,原来这就是幸福的开始,而且更好的还在后面呢...后来我意识到,那并不是开始,那是幸福本身。”我时时刻刻有这种感受。 我跟睏分享我因平静而感受到的幸福,睏说他在龟池边散步的时候有过片刻同感——但是有且只有那么一次。我有点惊讶,并进而怀疑睏是否夸大了自己的遭遇的痛苦。或许从那一刻起,就注定我和睏要分开的结局,因为我无法理解睏为什么会这么累。睏指责过我,说我和所有人一样,都是把他逼到无可奈何的境地才认同他确实已经到极限。影片里也有这样一幕。克拉丽萨·沃甘要求理查德参加派对,理查德不情愿,但妥协了...克拉丽萨·沃甘来接理查德去派对现场,看到理查德即将寻死的场景时,终于说出了“派对不重要”,但理查德还是决定跳楼。睏的痛苦也许没有达到那种程度,但我看到这个桥段,仿佛又被睏指责了一遍。 我之所以会在意这个指责,是因为我的价值观给“尊重”赋予了很高的地位。我原以为,我非常尊重自己和别人的想法,但我竟然也会频频强迫别人做事。最后一通电话里,睏说“我以为你接受了”,我忘记我怎么回复的了,但我现在发现,尊重无法指向接受,但切身体会可以,深厚的爱也可以,可是我对睏的处境没有切身体会,我对睏的感情也达不到爱的深度,因此,我其实并没有接受,更何况这个创伤是他带给我的。 我现在仍有给睏打电话的冲动,我昨晚跟自己对话,认为原因如下:1、睏曾经总是被辜负,我不甘心怎么偏偏到了我,就是他要辜负我;2、睏真的想做一个好人,我自认是个好人,好人和好人在一起,我遗憾为什么不得善终;3、睏能够启发我思考自己的行为模式、人生准则等事情。关于第三点,择偶标准,或者说审美标准,就是一个例子。睏的审美的“健康且自信”,我之前的审美是“有女性特质”“温和”等比较缥缈的词语,我现在的审美略有改变,但还在寻找词语进行表述,至少“身心健康”是其中之一。妈妈说睏看起来太阴郁了,分开也好,好吧,如果分开也好,那就分开也好。 这篇观后感似乎有点跑题,但我无奈,我实在对影片主旨难以共情,我能够代入的角色恰恰是一直在问伍尔夫要不要吃饭的伦纳德。真是抱歉。 毕竟,我欣然迎接每一场大雪的降临和消融,我知道我会偶遇困顿,但我坚信我终能化险为夷。我的人生底色,是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