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闲开大,京都现形记正式上演
到了第11集,我发现范闲还是那个嫉恶如仇的少年,他或许行事上还不如几个“狐狸爹”那么稳妥,思虑也不够周全,但是,一腔赤诚热血难掩。
从请君入瓮开始,第二季渐入佳境,回到了原本的节奏。第二季开头,范闲自北齐归来,已经得知长公主、二皇子跟北齐锦衣卫秘密往来,涉嫌通敌,想尽快回京禀明庆帝彻查。
二皇子也提前挖好坑等范闲跳。他用袁梦做傀儡,做了一出抱月楼的局,拖范家下水。
范闲查滕家母子消息时,知道了抱月楼,遇到了老金头,更猜到了二皇子的险恶用心。
他明着举报了长公主等人的事。
可二皇子没有因此受到实质性的惩罚。
范闲有些憋屈。这样的世道,真的不可撼动吗?
他拎着水桶去鉴查院门口擦石碑。那块写着“我希望庆国之法,为生民而立;不因高贵容忍,不因贫穷剥夺;无不白之冤,无强加之罪,遵法如仗剑,破魍魉迷崇,不求神明”的石碑,不仅是范闲的初心,更是《庆余年》贯穿始终的主题。
叶轻眉是主动改变世界的那类人,她万丈豪情,推庆帝上位,建内库、鉴查院,间接或直接造就几位大宗师,活着游戏红尘,死了也被无数人纪念。
但范闲从生下来就被陈萍萍等人安排好了要走的路。小时候澹州长大,跟费介学毒,接了提司令牌;长大后回京都完成婚约,要争内库财权;中间意外得了个诗仙名头,庆帝按头出使北齐,知晓神庙所在……
当然,他也有自己的想法,娶鸡腿姑娘,追查娘留下的东西,但大方向上没有偏离几个“爹”的安排。
被动的人要想改变,总需要些触动点。第一季里滕梓荆的死是一个,这一次老金头的死是另一个。
究其根本,因为他和叶轻眉的思想一致,认为人生而平等,不该滥杀无辜。
所以会说,“我活这一世,最起码想要做一个自以为的好人,让我的良心,能平静一些,我不想再看到滕梓荆死了白死那样的事,也不想再见到老金头那样无处申冤的百姓,我要替他们说话。我要替枉死之人,找回公道。”
本人最爱的老头陈萍萍理解范闲的想法,他引导范闲换种方式狙击对手,“冷静下来,收敛锋芒,从头再来。”
也就有了第二季的前几集的主线京都“现形记”。
范闲依旧当着鉴查院的提司,同时去一处任职,他想要让百姓们见见什么是公道、什么是真正的王法。
看这段的时候,我非常喜欢范闲拉邓子越到自己阵营的过程。他显然从王启年那里详细了解过邓子越,知道这人的生平、履历、性情,但初次见面丝毫不显,直接给一处的人上大棒子,让他们别忘了求吏治清明,保百姓安宁的初衷。
直接下令封了检蔬司,故意当着太子、二皇子的面,收取戴公公的贿赂,以身入局,为后面查贪腐做铺垫。
邓子越这个人也很神奇,他比王启年还会溜须拍马,逢迎的话术一箩筐。但他又死守着自己的底线,是个无可奈何且又有所坚守的士。
“当年的邓子越慷慨激昂,院里边有谁欺上瞒下,谋取私利,都被你指着鼻子骂过,甚至包括你的直属上司。”
可这样做青云直上了吗?没有。他遭到同僚倾轧,上司针对,一点点软了膝盖、弯了脊梁,成了如今的怪模样。
范闲知道问题不在邓子越,所以心里是欣赏对方的。
只是对世道、对乱象的愤怒,变成了一句句诘问,想让邓子越能找回曾经的自己。
那份因“世间多不公,以血引雷霆”的孤勇刚直,绝不是蠢,是君子坦荡立人间的气节。范闲愿意以行动守护这样的人,成为他们的靠山,为他们兜底。
我觉得整个脉络是连贯的,之后主持春闱、下江南等,也都是为了守护这份内心的光明,既平凡又伟大。
我问过自己为什么喜欢《庆余年》。最开始是因为陈萍萍这个人物,猫腻写得特别好,一个坚持为叶轻眉复仇的人,而这份坚持来自于欣赏、友谊和尊重,不掺杂一丝情爱。所以悲剧的是命运,动人的是选择。吴刚也演出了他的谋略与深沉,还有投射到范闲身上的怀念与欣慰。
再往深里想,是因为看到了一群鲜活有趣的痴人妙人。
范思辙爱钱如命但最想得到的是老爹认可(第二季里有父子高光时刻);范若若是重度兄控但会慢慢成长为一名狙击手;庆帝痴于权柄心术,又时刻活在可能被狙杀的恐惧中;言冰云行事一切为了庆国,有些冷漠无情,但会受到身边人的影响,生出一些人情味;王启年贪财惧内有点滑头,但他是个好丈夫好爸爸,也是范闲的左膀右臂……
每个人都是成长的、变化的,我还想看到他们更多的故事。不知道这季能演到哪里,很期待大东山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