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我的阿勒泰》闪亮风景:去生活去爱去受伤
题记:《我的阿勒泰》里面的蒙古族奶奶说:“再颠簸的生活,也要闪亮地过。”这就是“在漫长而曲折的旅途中所作的一系列风景速写。”(维特根斯坦《哲学研究》) 1.我清楚地看见你 电视剧《我的阿勒泰》里说:“哈萨克文化里,人与人之间,产生友情或者爱情,是由于被看见。所以在哈萨克语中,‘我清楚地看见你’意思是‘我喜欢你’。”就像维特根斯坦说过:“想象一种语言就意味着想象一种生活形式。”(王维《语言·意义·世界:语言哲学简史》p165)
2.去生活、去爱、去受伤 起到至关重要的剧情,大概就是在桦树林那一折,巴太替李文秀割下了大片桦树皮,告诉李文秀说,你没有写作用的纸,这些树皮将成为她写作的纸张。对于在城市打工过的李文秀来说,写作的梦曾经都是被同事当作笑料过的,更别提得到正视,而此刻写作被肯定被认同,也解决写作的难题,这种意义上来说就是被呵护被“看见”。 两人坐在树荫下,巴太也向李文秀诉说了自己的人生苦恼。那时候,他没有能量陪同李文秀去北京实现作家梦,也无法揣测李文秀愿意留在这片草原。在他的未来规划是回到马场,但哥哥酗酒冻死导致家庭连锁反应的现实遭遇让他陷入了两难困境。 巴太说:“如果我去不了北京,你还会喜欢我吗? 如果我不能跟你过你想要的生活,我们还能在一起吗?” 文秀安慰他说,没关系,我们都才二十岁啊,二十岁的年纪,连自己喜欢什么,想要什么样的生活都还没有想清楚。 少女情怀总是春,李文秀看着巴太,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不忍看到巴太如此苦恼,便轻轻地说:“我们试试吧,我愿意留在牧场,这里也有我的梦想和追求。”巴太闻此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他紧紧地握住李文秀的手,两人心中都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也成了巴太反抗父权的心理力量。
3.人间常态却是没有那么美好 人间常态却是没有那么美好,这或许就应阿兰·巴迪欧的说法:“爱就是宣言过后的沉默。人们说:‘我爱你’,接下来只能是沉默。” 在此之前巴太追踏雪,而忽略过眼巴巴的李文秀的少女心事。在此之后,危急关头,巴太射杀踏雪,救下李文秀,在情感的天平上孰轻孰重一目了然。就像汪曾祺写于1997年2月20日《旅食与文化·题记》,最后一句是:“活着多好呀。我写这些文章的目的也就是使人觉得:活着多好呀!” 或许这个特写镜头也意味着传统文化从新一代青年心目中大踏步地撤离,随后李文秀成为作家之路的蒙太奇镜头,然而巴太似乎失踪一样,沉默无声的三年,有人说是巴太为踏雪之死给马场主还债的岁月,不如说是巴太心里重建而现代性跃升的时刻。就像心理学家荣格说:“你连想改变别人的念头都不要有。要向太阳一样,只是发出光和热,每个人接收阳光的反应有不同,有人觉得刺眼有人觉得温暖,有人甚至躲开阳光。种子破土发芽前没有任何的迹象,那是因为没到那个时间点。只有自己才是自己的拯救者。” 就像剧中的灵魂之语,借用作家讲座回答李文秀的书面提问:“去生活,去爱,去受伤。”大概就是维特根斯坦在《哲学研究》里的说法:“不要去想,而要去看。”(王维《语言·意义·世界:语言哲学简史》p151) 对于新疆的想象,对于电视剧《我的阿勒泰》,就像毛姆《月亮与六便士》里说过: “我承认这种生活的社会价值,我也看得到它井然有序的幸福,但我也渴望一种更加狂放不羁的旅途,一种更加惊险的生活.”
4.“我的阿勒泰”是共享梦幻 不过,我还是不太苟同大鹏监制的有些改编导致文化底蕴的失落,原著中可以看到李文秀一家并非来自大鹏监制作品《我的阿勒泰》所说的“沈阳”,而是天府之国四川,因为这个改写导致人物形象的性格形成清晰度不够明显,导致人物形象化的张力缺失,或许为了马伊琍的上海口音而把张凤霞改成了苏南人,试问一下,到底是苏南人还是苏北才有很多人曾经“走西口”去兰州以及兰州以西呢?那么进一步分析来看心理定势,这个人物形象很四川,而非吴侬软语系列,或许这是资本权力的底蕴所致,但是深度契合舒适度还是请尊重原著的生发逻辑。
事实李娟出生于新疆,生长于新疆,但是对作为故乡的内地抱有深深的好感,“我不是没有故乡的人,那一处我从未去过的地方,在我外婆和我母亲的讲述中反复触动我的本能和命运,永远地留住了我。”(李娟:《我家过去年代的一只猫》,《我的阿勒泰》,云南人民出版社2010年版,第47页。) 就像康拉德认为,当一个人去写作,即使是以一种现实主义的方式去写他身边的世界,他也是在写一个奇异的故事,因为世界本身就是奇异的、神秘莫测的、不可理解的。 对此,卡萨雷斯也意味深长地说:“我想康拉德是对的。真的,谁也不知道这个世界到底是现实的还是奇异的;也就是说,谁也不知道究竟这个世界是一个自然演变的过程还是某种形式的幻梦——一种我们与他人或许共同参与或许并未共享的梦幻。”
5.向往是阿勒泰的闪亮风景 不管怎么样,《我的阿勒泰》的确是很美,也的确带火“阿勒泰”为代表的新疆旅游热潮。不可否认,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也一直向往新疆,“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汤显祖《牡丹亭记·题词》),想去看那片辽阔的瀚海,看那些西域的风情,看那段永恒的历史,那种闪亮的纯粹,维特根斯坦说:“人类共同的行为方式,是我们借以解释陌生语言的一个参照。”(王维《语言·意义·世界:语言哲学简史》p168) 顺便提一句,为此文青式理想语言曾经还“单蠢”地错失过一个工作机会,从此以后就埋藏着在心底,秘不示人了。毛姆的《寻欢作乐》里说过:“事实上当我隔了一段时间重读在我自己当初用我全部感情写下的那些段落时,我自己竟也想笑我自己。这一定是因为真诚的感情本身就有着某种荒谬的东西,不过为什么这样我也想不出道理来,莫非是因为,人本来就只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行星上的短暂生命,因此对于永恒的头脑来说一个人一生的痛苦和奋斗只不过是个笑话而已。”随着李娟作品的翻阅,随着电视剧里的形象化传播,这个念念不忘似乎再次回响,借用弗兰茨·卡夫卡在《日记》里的说法:“我生活在这个世上,仿佛确信会有来生,有点像我为了安慰自己没能去巴黎,就会想,下次争取去一趟。”
乔伊斯 《一个青年艺术家的画像》里说过:“去生活,去犯错,去跌倒,去胜利,去用生活重塑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