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诸事不宜——关于恐怖片的岁月随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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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说个真实的故事:前天晚上两点多,偶出去吃宵夜。茶花园这条路半夜是没什么东东可吃的,又不想为了一顿宵夜打车,于是索性步行往新竹路方向走。一路上都没什么人,走着走着,好象听到后面有脚步声,心里有点惴惴,回头一看,是个阿母。这下放心了许多,继续前行,在“今喜膳食坊”对面的马路大排档吃了碗黄鳝粥。买单时,意外地发现那个阿母也在大排档旁几米处,看见我发现她,便把头扭向一边。
随后,更诡异的事情出现了:当我往回走的时候,她也一路跟着;我走她也走,我停她也停,始终保持着五六米的距离。我心里有点紧张,这怎么回事啊?于是掏出手机假装打电话,驻足观察她的动态。她背着一个编织袋,穿着一件很普通的暗红带花的短袖衫。阿母看见我在看她,又把头扭向一边。我实在受不了,一狠心一跺脚,径直朝她走了过去,上前问道:“阿婆,你有什么事吗?”她什么话也不说,躲在一旁,也不看我。我还不死心,又问一句:“您认识我么?”她还是不说话。就这样僵持了几分钟,我只好继续往前走。原来以为经过正面交锋不会再被纠缠,没想到她还是执着地紧跟不放。天哪,我都快疯掉了,长这么大都是头一回碰上这种事。于是赶紧打了一辆救命的出租车,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事发现场。
在车上惊魂未定,自己还时不时地往后面看,生恐阿母也飞车追来。出租车司机是个女的,问我怎么回事,我把经过一说,她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还一个劲地说“你别吓我”。回在家里翻了翻日历,5月13日,正好又是黑色星期五,想起了广西碟友会上HIFI兄“今日诸事不宜”的安民告示,真是好准啊!
这次诡异的经历如果稍加处理,基本上可以作为恐怖片的素材了。如果说偶现实中受到类似的惊吓还是第一次的话,那么在恐怖片里体验那种不寒而栗的感觉的次数已经是数不胜数。记得第一次给我这种体验的电影是一部国产片《精变》,那时候可能还刚上小学吧,母亲带我去看的。具体情节记不清了,应该与聊斋有关,当时吓倒我的是刚开场不久黑夜的天空中出现了一只大大的眼睛,眨啊眨啊,背景声是刺耳的电闪雷鸣,当时感觉心脏都快跳出来了,使劲抓紧母亲的手一刻也不敢放开,那一幕的情景至今仍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上了初、高中,看的恐怖片基本都是港产鬼片,要么是黄百鸣式的开心鬼,要么就是林正英式的道长抓鬼,受惊程度大打折扣,没有什么能让自己留下印象的片子。记得初中毕业时一位同学的纪念手册中“最喜欢的事”一栏写着“看恐怖片”,当时除了对他的敬仰之情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之外,另外一个感觉就是由于受多年正统教育的影响,自觉不自觉对这位同学的人生观、价值观产生了一点看法——“变态!”,哈哈!
上了大学,思想终于得到了解放,进入了一个打破条条框框、不受传统限制的时期。学校放电影的小礼堂差不多是我每个周末都去的地方,放恐怖片时更是男生们带自己的女朋友同行的圣地。道理很简单,看到赅人处女孩子自然就会往男生的怀里钻,对于那些互有好感但又羞于表达的人来说,这一钻往往成为了感情的突破口。实践证明,这一招屡试不爽。女孩子真是一种奇怪的动物,对于恐怖片的心理是越看越害怕,越怕却越想看。记得看《去年夏天搞的鬼》时,一个女生一只手半捂着双眼,透过手指缝来跟进剧情,差点没让我笑翻在地。最好笑的场面出现在凶手暗处现身而女主角却毫不知觉那场戏,此时只听得观影人群中发出了一声不次于帕瓦罗蒂的八度女高音——“啊!——”声音之凄厉,分贝之刺耳,弄得全场为之侧目,随即不约而同地“轰”地一声大笑,恐怖片瞬时变成了喜剧片,真是其乐融融啊。
毕业了,工作了,却发现自己对恐怖片的看法逐渐有了改变。大学时的习惯是把恐怖片把喜剧片看,再吓人的东西都可以一笑了之。而如今象《三更2之饺子》、《见鬼2》等都不敢自己一个人看了。朋友笑我老了,越大越没胆。想想也有道理,以前是“无知者无畏”,现在看恐怖片却很容易入戏,很容易被故事情节牵着走。象西片的《电锯惊魂》、《惊心食人族》之类看得见的恐怖还不觉得什么,但是象《午夜凶铃》、《笔仙》之类通过喜欢心理暗示来渲染惊悚效果的日韩恐怖片,对我这颗已不再勇敢的心来说已是不堪重负。
几年前去玩乐满地玩蹦极,虽然站在80米的高台上吓得要死,倒还是大叫一声跳了下去。事后有同事反映我跳下来喊的那一嗓子应该是那一天全场最大声的,我自我感觉也是,呵呵。他们说跳过蹦极的人以后什么都不怕了,我说那是瞎扯蛋,二者没有什么必然联系。该怕的还是怕,最起码自己看恐怖片的经历证实了这一点。有时候自己也弄不明白,究竟了电影影响了我们,还是生活改变了自己?
很佩服我的一个朋友,到现在看恐怖片仍能哈哈大笑。问他如何做到这一点,猜猜他怎么说?——“我连活着都不怕,还怕死吗?”
秦无邪的电影笔记(200505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