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弄小聪明也是一种恶意

我想起一个大学时代的好友，有一次在谈到恐怖片的时候，她很认真地跟我说：“我从来不看恐怖片，因为我相信里面的事情都是真的。” 当时的我并不太理解她的这句话，因为她自己也受到了很好的高等教育，也并不相信什么怪力乱神。但这些年我越来越理解她的“相信”，我想在她看来，在我们所认为的“真实”之外，还有各种各样不同程度的“真实”——百科全书有百科全书的真实，新闻报道有新闻报道的真实，历史记载有历史记载的真实；同样的，小说有小说的真实，电影有电影的真实，甚至谎言都有谎言的真实。任何一段承载人类意识成果的文字、图像、影片，都可以是真实的，全看你怎么看。 很多人会质疑自己观看台湾电影《咒》时那种本能的晦气感，出于对艺术创作的盲目尊敬，有人甚至专门去导演的社交媒体去看他的日常表现，觉得他是一个善良有爱的年轻男子，又去考证片中的咒语、仪式和符号都是假的，因此自我劝服并试图劝服别人，这个导演只是拍摄了一部好玩的电影，如果你认真觉得晦气，那恰恰是导演创作的成功。 但是，不能否认的是，《咒》里面确实释放了某种原本就存在于社会上的那种如阴沟气一般的恶意，而且电影的这种释放是以打破第四面墙为手段的，导演通过女演员的表演，将观众带入到一种心甘情愿被诅咒的心境之中，并在谜底揭晓的时候发现这种欺骗。 即使，退一万步来讲，导演并不存在任何针对观众的恶意，但那种时刻想要显摆出来的小聪明，在电影中简直呼之欲出。如果创作者存了玩弄受众的心，那他的作品到底是什么段位的，我也就不想多说了。 最后希望这位导演不要再去进行此类所谓的创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