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青春,致初恋
这篇剧评可能有剧透
看这部剧的时候,正是和剧里几个孩子到2015年时一样的年纪,而且,里面铁铁的友情与纯纯的爱情也和自己少年时代的经历颇有几份相似之处,于是不可避免地勾起了许多关于青春的回忆,或者说少女心也行。
我和我的老铁们虽然不像剧里的孩子一样在一个胡同长大,但也认识得相当早,上初中的时候在同一个班,五个男生,两个女生,莫名其妙就玩到一块去了,尤其是到了初三,关系最紧密,天天一块学习、打闹。那时候的我,性格和德善差不多,大大咧咧,没心没肺(估计智商也差不多),所以那几个男同学也不怎么把我当女人看。在那个没有手机,没有电脑,极少娱乐的年代,我们一起唱BEYOND,一起练字,一起踩单车去玩,谱写了许多纯真美好的记忆。
这个七人组里,有个男生,性格像极了狗焕,毒舌,外冷内热,恨不得一句话把人噎死,于是我们给他取了个外号冷X(他的名字)。那时候,他总爱奚落我,明明是关心的话,可嘴上说出来却是另一番模样,另外几个男同学在旁边开我的玩笑,他一定要往上加一句狠的,深怕别人不知道他冷一样,于是我和他吵得最凶。
就是这个男生,若干年后跟我说,我是他的初恋。其实他并非没有表白过,但他的表白在当时的我看来并不是表白。七人组一直来往甚密,另外几个男生不止一次打趣,说他很喜欢我,但这在我听来更像是一种起哄,起哄多了也就不放在心上了。直到有一天晚他打电话给我,吱唔着说,等我毕业后要和我结婚。我当时脑子一下失灵了,有点吓懵逼的感觉,这是求婚吗?明明连恋爱都没谈过啊,又或者是他在开玩笑?况且结婚于我实在太遥远了,那时候他已经出来工作,而我还在学校念书。语无伦次中,我回了些啥具体也记不清了,大概是不要等我了,我还没想过结婚之类的。
之后一段时间,联系变少了,后来他去了北京,三年后结婚。结婚前,他打电话给我,那一次是他真正的表白,而我从不知道他对我有那样的感情,中学时送给他的明信片笔记本之类的,他一直带在身边,所有密码都是我的生日。在我的震惊失措中,他说起一段往事,在他高二那年的暑假,已经移居外地的我回老家,我们约在一个地方见面,那个地方是一段斜坡,结果到了约定的时间,我在坡上等,他在坡下等,我没有下去,他也没有上来,在天色暗下来的时候,各自灰溜溜回了家。他喃喃地说:“也许一切早就注定了吧...” 那一刻,我忍不住潸然落泪。
至今,我们都是好朋友,虽然分隔两地,但一年总会见上一两次,两家三代人也早已彼此熟悉。七人组的感情还是铁铁的,在一起的时候,他们也还会起哄我和这位男生的“情事”,事实上,大家都知道我和他之间有情没事。有时候,我和这位男生也会聊到当年,他总是慨叹:“那时候太年轻了,什么都不懂。”
回到剧集,也许是因为自己的经历,我在看第六集的时候,就直觉阿泽将获得德善的爱情。德善得知善宇喜欢姐姐后,哭得很伤心,这个时候,把一切看在眼里的正焕明明可以去找她或打电话给她,给予她安慰与陪伴,可他却只顾一个人偷着乐,他想的只是自己还有机会,而不是当下他可以为德善做点什么,就在这时,阿泽来电了,他约德善看电影。
细想一下,狗焕一次都没有约德善出去,好不容易两个人去看演出,德善说冷,他挖苦她穿裙子没脑子,德善又说女生说自己冷,作为男生不应该把外套给她穿吗,他回答说我为什么要那样做,我疯了吗。我想,女生无论再怎么神经大条,都是喜欢暖男的(这也是德善为什么喜欢善宇的原因),没有哪个女生会喜欢男生总是嘲讽、贬低自己,哪怕她有时候也感觉到对方喜欢她,对她好,但只要对方总是采用这样的态度,她就会把这种感觉否定掉,更何况,对方没有表白。
在我看来,狗焕一直没有表白,如其说是害羞,不如说是骄傲。因为一直在取笑德善,一副把她看扁了的样子,转头就向她表白说爱她,自己都过不了自己那一关。而且,你看,阿泽在朋友面前大方认爱后(当然,这也是拜狗焕所赐,弄拙成巧啊),朋友自然是要取乐一番的,阿泽可以笑着接受,但在狗焕那里,他大概想都不敢想。人家善宇说一句你是夸德善漂亮还是说她丑啊,他都要暴躁回应“当然是丑啦!”生怕别人知道他喜欢德善。
我想,阿泽与正焕最大的不同就是阿泽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并忠于自己的内心,对自己很坦承, 懂得主动去把握。作为一个幼年丧母,智商超群,早早步入成人圈,在各种比赛中厮杀的棋手,阿泽的内心远比他的外表看上去成熟、敏感。在他眼里,德善从来就是一个女人,这种意识不需要身体上的贴近去唤醒,他从很小开始就喜欢德善了,喜欢和她一起玩,只要和她在一起就开心、安心,成长对他来说,只是确认了这就是他想要的爱情与伴侣,同时等待对方长大。
剧中对于狗焕与阿泽在相同情形下的不同反应有着非常好的表现。我认为德善真正喜欢上阿泽是在她的脚受伤后,以前她为了和狗焕亲近曾经假装扭伤了脚,狗焕照例挖苦一番,然后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不情愿地伸出一只玉手,让德善扶着走,而阿泽看着德善绑着纱布的脚,马上蹲下来背她,在德善发懵时,又毫不犹豫地抱起她狂奔(话说,看到这里的时候真被阿泽的臂力震惊了,Wuli阿泽该不会在下围棋之余偷偷练举重吧),在他的怀中,德善第一次感受到在她眼里一直是弟弟的阿泽已经是一个男人,一个愿意保护她,照顾她的男人。于是她才会在接下来的一天晚上去找阿泽,只是静静地,温柔地看着他入睡。
也就是在那天晚上,半梦半醒之间的阿泽拉着德善的手,亲吻了她。类似的场景,也曾经在正焕与德善之间发生过,不同的是,正焕看着躺在身边的德善,却没有任何举动。阿泽在发现狗焕喜欢德善后选择封闭自己的感情,但他始终忠于自己的内心,哪怕在理智上退缩了,但当理智休眠的时候,情感就会在本能的驱使下越过理智,作出内心的告白。是的,还有什么比那个吻更直接的告白呢?虽然没有语言的表达,但谁敢说身体不比语言来得更诚实呢。这个动作,让德善确认了阿泽对她的爱,同时,也让阿泽彻底进入了她的内心,可以说,正焕那时候就输了。
最后正焕在演出厅门口比阿泽慢了半拍,就像独白说的那样,这不是什么没有缘分,时机不对,这只是他无数次犹豫中的其中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当他终于鼓起最大的勇气想去到德善面前的时候,却发现他所谓的最大的勇气在阿泽面前不值一提,因为阿泽根本不需要勇气,他只是跟随自己的内心,果断为所爱之人作出选择而已,为此他可以放弃一场重要的比赛,为此路痴的他可以跑着去演出厅。在这样的阿泽面前,正焕唯一能做的就是放弃。
他彻底输了,不是输给别人,而是输给了自己。
这样的结果对狗焕来说无疑是一种遗憾,但对德善与阿泽来说,却是最好的安排。阿泽性格中的木讷迟钝,与德善的开朗自然形成了很好的互补,所以他们一直都相处得非常好。石佛一般的阿泽与别的女性在一起会闷到爆,但爱笑爱哭的德善却会不管三七二十一拉着他玩闹,打开他心灵的一扇窗,成为他精神生活中最需要,最快乐的部分,哪怕少不了被德善暴揍。同时德善的善解人意对阿泽也很受用,在另外三个人都在取笑德善的大条时,他却在她身上发现了许多女性的温柔、可爱与暖点,于是作为著名公众人物的他,可以在她面前放下工作上的一切,安心靠在她肩上,把自己的疲惫与虚弱交给她。
同样的,在阿泽那里,德善也获得了在其他几个男生身上没有的东西,那就是被需要的满足感。德善在双门洞是一个学习不好,不太让人省心的半熊孩子,但她在阿泽面前,却自然而然地承担着照顾者的角色,她从没有像照顾阿泽一样去照顾另一个男生,无论是生活上还是精神上。当阿泽靠在她肩上,当阿泽吃完她准备的食物,当阿泽穿着她挑选的衣服,当阿泽满足于她的种种照顾,她也在阿泽的满足中获得了满足。因为爱一个人,所以需要对方,因为爱一个人,所以为对方的满足而满足。
最后说点别的,这几个男生当中,阿泽当然是最有人气的(原型是李昌镐吧),但超级明星+超级漂亮+超级深情,感觉有点不食人间烟火,洗成照片挂在墙上欣赏他的笑容最适合不过了。现实当中,最喜欢的是娃娃鱼那样的人,很平实很亲切,又暖又搞笑,情商也高,生活中有这样的朋友或爱人都会非常舒服,当然,缺点也是有的,就是老放臭屁。亲情戏中,最打动我的,是阿泽被误报出事后,邻居们全部冲了出来,那种自然流露的紧张与关切,全都是爱啊,当时眼泪一下就出来了,这明明就是一家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