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在站台,期望火车能带我们去到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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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小武》之后,看过的第二部贾樟柯作品。粗糙、冗长、单调、辛酸、卑微,是山西县城的生活,也像那群山,像那些黄土。 那个时代县城青年所面对的困境,放在今日仍不过时。县城是闭塞守旧的,是令青年压抑的,于无形中禁锢着青年一代。而青年人渴望探索花花世界,愿意接受新鲜事物。 山西汾阳的北边是内蒙古,内蒙古的北边是蒙古,蒙古的北边是俄罗斯,俄罗斯再往北是海,那海再往北呢?片中调侃道:海的北边是汾阳武家巷,是你家。 老父亲读着儿子的小人书,从“揭示资本主义的丑恶”念到“出身寒苦的女主人公沦落为巴黎街头的妓女”,一旦触及到了违禁词,便不分青红皂白一票否决。 去到广州打工的军军给明亮寄来的明信片,写着“花花世界真好”。军军在广州待过一段时间后,便扛着录音机,穿戴着喇叭裤和手表回到了故乡。 片中青年们面对火车,奔走雀跃欢呼,而镜头远景是荒凉的黄土山。 寡言的三明,面对文工团大伙的搭车邀请,拒绝乘车,说他走这儿就行,而他的道路是陡峭狭窄的登山步道。三明靠做煤矿工人挣着10元一天的工钱,给明亮5元让他转交给县里上学的妹妹,并让她千万考上个大学,再也不要回到这村里。 三明和明亮望着黄土坡,三明说不远处就是孝义,到了晚上能看见孝义的灯光,说看着不远,实际远了。在干枯的黄土高原上,二人的背影显得孤独,显得无力。 这黄土地是养育你的故乡,也是禁锢你的牢笼。从汾阳往北,最后回到汾阳,如同在外探索花花世界的青年,最后还是归乡。而正值青年的我们,就像站在站台上,期望能乘上火车去往远方。 像这样的县城在中国不计其数,而很少有影视作品愿意去把镜头给到它,把镜头给到县城生活的平凡人们,贾樟柯导演在表达自己的内容,也在记录县城的变迁。 虽然看完会有些许无力感,但这就是生活。希望在站台上我们都能乘上火车,去到花花世界。这说谁说的?一个朋友,普希金。
正值青年,作为贾导老乡的我,代入感很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