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罪”的阴影

原创首发于《上海电视》 继《律政强人》《白色强人》之后，TVB监制罗永贤的“强人”系列再添新番，是由陈豪、胡定欣、萧正楠等人联袂主演的《破毒强人》。情节继承了港剧高度戏剧性的传统——警员叶浩天曾卧底毒枭文华的犯罪集团，并与文华女友章琳产生感情。后来文华因贩毒罪入狱，叶浩天也因为卧底身份曝光而被文华强行注射毒品，虽然经过治疗戒除毒瘾，但脑部结构遭遇严重破坏，让他成为一个毫无感情的冷血动物，只是推理能力依旧彪悍。在文华坐牢的十年期间，章琳留学读金融，学成归来后，入职投行成为金领，并与文华进行割席。文华被确诊患有癌症晚期后，申请特赦出狱，心有不甘的他，打算在生命的倒计时里在毒品市场东山再起，他物色哑巴外卖小哥徐安乐为他搭建物流网络，并利用章琳在金融界的人脉和资源帮他洗黑钱，由此向叶浩天发起挑战。 初看《破毒强人》的剧情梗概，让我觉得有点亲切，原因是它让我联想到TVB在2004年推出的警匪剧《争分夺秒》，监制也是罗永贤，甚至里边贩毒集团的老大和陈豪在《破毒强人》饰演的毒枭一样，也叫“文华”，陈豪在《争分夺秒》里也客串过一个警察的角色，与那位叫同样名叫“文华”的黑帮老大是孤儿院一起长大的发小，而《争分夺秒》里，也有一位身患癌症的重要人物，只不过他不是罪犯，而是警察，他要在生命倒计时将犯罪团伙绳之以法。 《破毒强人》和《争分夺秒》有很多异曲同工之处——故事格局宏大、人物关系错综复杂，还试图加入一些哲思的议题。《破毒强人》里的毒枭文华，坐牢十年期间苦读中外经典，从《易经》到《国富论》，为他重出江湖提供思想装备，甚至在他特赦出狱后，他也以开书店作为贩毒窝点的掩饰。这些雷同的设置，都让我一度以为《破毒强人》是《争分夺秒》改良后的变体。 在某些老港剧迷眼里，《争分夺秒》是“遗珠”，一向捉襟见肘的TVB当年拍摄此剧时，不惜投入成本在海外大量取景，只不过缺点也很明显——节奏缓慢、人设不讨喜、故事在后期的发展杂乱无章，因此收视和口碑都很惨淡，估计主创也很想弥补当年的遗憾。在我看来，这两个故事，的确都具备开发成好故事的潜力，但落实到成品中，当年的问题依旧存在，《破毒强人》并没有摆脱《争分夺秒》的“外强中干”之感，一部企图主打“硬核”的剧不够硬核，却浪费大篇幅笔墨在与主干剧情无关的情感纠葛上，大概是造成这种情况最大的原因。借用推理女王阿加莎的一部作品《旧罪的阴影》的标题，这种创作上的“强迫性重复”，冥冥之中也与两部作品里隐约透出的宿命论有所暗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