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的生命

不管什么身份，每个人都会经历理想主义的时代，有的人理想主义的时代更固执更顽强，是一种恐惧，害怕自己陷入那种一代又一代人的庸常。时刻都在挣扎，挣脱，不想认命。
                                                          ——顾长卫


周末看了两部片子，《蝴蝶》和《立春》，本来没有什么关系的两部片子，一部很香港，一部很大陆，一部讲女同，一部讲理想，一部近乎呓语，一部非常平实。但是都有某些相同的，打动我的特质。

两部片子里的主角，都是一些“非正常”的人，不被周围人理解的人。本来这种人就是文艺作品偏爱的对象，但是这两部片子都没有仅仅满足于仰视和强化他们的异于常人和决然的抵抗姿态，而是非常客观地深入他们的生活，呈现他们真实的矛盾和挣扎，讲述他们如何面对所有特别艰难的时刻，如何面对外界的压力，以及由此加重的内部困惑。在《蝴蝶》里，是小蝶和真真的日渐疏离，然后真真出走，小蝶开始交男友；在《立春》里，是胡金泉的妥协，为了证明自己的正常而试图强奸自己的学生，而后入狱。

两部片子的最后，都给予了最大限度的缓和，留下了希望。那些挣扎着的生命，都没有放弃，非常让人尊敬。我看着小叶把手伸出车窗，向着太阳挥舞的样子，看着胡金泉在监狱里踮起脚尖，缓缓旋转的样子，真的被打动了。我相信那不是一个悬空的慰藉，而是他们应有的回报，所以那经历过的那些苦痛，都会慢慢地，在生命里磨砺出美好来。我也相信它们的创作者，是有沉淀过后的宽悯和单纯的。才气是拿来羡慕的，而生活不同，一个脚印一个脚印踩出来的作品，会有非常厚实的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