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事体音乐剧《来自远方》的创新价值
这篇影评可能有剧透
久远的四年前作业扒拉出来复制粘贴献给cpa。。。。。虽然现在看写的很烂,但还是希望能给我积点德,让我早日看到现场。。。
《来自远方》(Come From Away)是Christopher Ashley导演的一部加拿大现象级音乐剧。该音乐剧根据2001年911恐怖袭击发生后,美国关闭领空导致38架飞机紧急迫降加拿大甘德国际机场,7000多名旅客滞留小镇的真实事件创作改编。这部音乐剧自演出以来就广受赞誉,2017年更是领跑托尼奖,获七项提名。《来自远方》是一部优秀的叙事体音乐剧,情节编排完整、舞台设计充满创意,各方面的布控缜密周详,是近年来叙事体音乐剧的出色范本之一。同时,和传统音乐剧相比,它又有其成功的独创性。本文从《来自远方》的剧情、音乐和戏剧动作的设计入手,对该音乐剧进行具体分析,讨论该剧的创新点,探索其盛名之下的独特价值。
一、 综述及剧情分析
音乐剧《来自远方》的剧本兼词曲创作者是加拿大的一对夫妇Irene Sankoff和David Hein。由于其根据真实事件改编的特点,对剧作家的要求首先不是想象力的天马行空,而是如何从已成历史的大量真实故事中选择最有吸引力、最富戏剧性、最能打动观众与之共情的故事,并通过艺术加工完成音乐剧剧本的再创作。为此,2011年911事件十周年之际,夫妻俩走访了甘德小镇并收集了约16000个故事作为《来自远方》剧本的直接创作来源。而该音乐剧之所以好评如潮,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它讲述的是一个“边缘性”的真实故事——来自911恐怖袭击后的连锁性事件,一方面会让观众时刻沉浸在真实的历史语境下,另一方面又以其独特、小众的切入角度保持了故事的新鲜性。
在剧情上,《来自远方》非常典型地呈现了叙事音乐剧的特点:以情节发展为核心动力,按照时间顺序完整地叙述了恐怖袭击发生后,飞机迫降前后发生的一系列事件。在飞机抵达机场前,音乐剧的叙事是两条线交替进行的,颇类似电影剪辑中平行蒙太奇手法的使用。前期的一条线交代911恐怖袭击发生前甘德小镇的基本情况,并通过主题曲《Welcome To The Rock》开门见山地将观众带入了加拿大边陲小镇的风光人情之中。接下来叙述新闻发生、迫降消息传来后居民的一系列反应和准备工作,为即将到来的高潮蓄势;另一条线则聚焦美国领空关闭后迷茫无助、恐惧绝望的乘客和知悉具体情况的机长的不同反应,进一步渲染了事态的紧急和不安的氛围。值得一提的是,这两部分的角色全部由剧组的12位演员完成,一人分饰两角甚至多角的表演让两条线的场景切换和故事叙述真正实现了无缝衔接。在交替叙事的过程中,也存在着一些巧妙的变化。如通过重唱、合唱的方式实现了两条线的融合和剧情的“隔空对话”,使得两条线索同时呈现在舞台上,同时借助舞台灯光效果,形成明暗交织、相互交融的格局。这种双线交替、融合的叙事手法全面地呈现了故事发展的情况,有序地推进了情节,又在巧妙的道具移动中中给音乐剧带来了巨大的戏剧张力。
随着音乐剧进入主要情节段,两条线合二为一,剧情开始着力表现小镇居民和旅客相遇——二者之间由尴尬、陌生到互相信任,最终结下深厚友谊的过程变化。在这一部分里,可谓是高潮迭起,戏剧冲突不断。个人性格的转变与对自我、生活的重新认识与发现共同构成了温情、幽默的群体故事。乘客返航前的最后一夜,众人齐聚小酒馆,甘德镇镇长为乘客们举行“尖叫酒入籍”仪式,演员们最终合唱《Screech In》,乐队也上场演奏。这是一次情感的集中爆发,也是冲突的消解与完满。充满纽芬兰传统风格的音乐和仪式给予了故事一个暂时却完全的欢乐时刻。然而,故事并没有就此结束,而是再一次出现了转机,制造了悬念。在人物角色的塑造上,《来自远方》刻画了被“特殊对待”的穆斯林乘客阿里,男同性恋情侣凯文、被物欲生活吞噬的石油公司职员尼克、儿子是纽约消防员的妈妈戴安娜……除此之外,剧情还插入了女机长巴斯的一段独唱《Me and the sky》,对女机长打破性别天花板的个人经历进行展开叙述。正是由于不同人物身上发生的不可复制的“插曲”,才使得《来自远方》的故事丰满立体而不流于空洞,在宏观叙事与微观切入的交织中共同建构了既充满戏剧性、趣味性又逻辑清晰的剧情。
音乐剧的结尾是十年后旅客重回甘德小镇纪念911事件。这实际上是一次人物的再登场——当然,中间隔了整整十年的空白对于观众来说不过是充当报幕员的小镇记者用“十年后我还在这里”串联起的一瞬间。十年后不同国家的记者齐聚甘德小镇,他们对角色的采访和报道起到了叙事和陈述事实的作用,为观众揭示了人物的命运轨迹。12位同时代表了小镇居民和远方来客的演员们唱起《10 Years Later》,这首曲子显然是对开场曲的旋律的重复,只是改变了剧诗的内容。通过唱词,我们了解到每个人物的性格和生活都因为这场特殊的经历或多或少的改变了,而不变的显然是再度唱起“welcome to the friends who have come from away”的热情善良的甘德镇居民。从交代个体生活的交替独唱逐渐过渡到关联人物的对唱,都展现了有笑有泪的人物变化和小镇人民与乘客之间温暖的情感联系。在情感的反复扬抑中,合唱自然水到渠成——演员再次唱起主题曲《Welcome To The Rock》,并配合充满节奏的舞动强化了主题的表达力度。尽管是同开场曲一样的演员演唱,但是这一收尾带给观众的心理感受相较于开头的荒凉萧瑟之感已经完全不同。结尾的热情、温暖给了故事结局一个完整的交代,不仅彰显了主题,也抚慰了观众的情感。正如本剧的创作者大卫所说,“《来自远方》是对911记忆的增补而不是取代,它让人们在悲剧的一天里仍能看到一丝希望之光。”[i]因此,本土化故事改编的《来自远方》,才能打动不同国家不同地区的人们,拥有跨文化认同的力量。这也是该剧鲜明的当下性、时代性的体现。
二、 对该剧创新独特之处的分析
《来自远方》是具有明确主题、清晰叙事线、情感线的音乐剧,它以点带面,在对比和统一之中,以大部分群戏的方式完成了具有流动性的情节塑造。同时,它与传统音乐剧相比又有很多不同之处,在音乐编排、舞台设计等方面也力求创新,给观众带来了独特的体验。下面笔者将从四个方面入手,简要分析它的创新之处。
1. 融为一体:共情与多角色群戏
《来自远方》是只有100分钟的一幕剧,在有如此繁杂的故事素材和背景的情况下,叙事如此紧凑是十分难得的。笔者认为,创作者设计的一幕到底的形式,与该剧的故事主题密切相关。对全程处于紧张状态中的小镇居民和外来乘客来说,他们并没有什么机会能短暂跳脱现状——为了把观众带入与他们相同的不安的状态从而获得更好的观剧体验,创作者有意不给观众喘息的机会。这成功地实现了观众与剧中人物的共情,而其通俗真实的平凡故事又易于被观众所接受,从而使剧情更显跌宕起伏,首先将演出和观众融为了一体。另一个突出该剧在与观众共情方面所做的创新点是,传统的音乐剧在开始时会先演奏序曲,序曲时舞台幕布不打开;而《来自远方》则在灯暗后仅仅三个拍左右的时间,所有演员就立刻现身舞台,并即刻开唱《Welcome to the rock》,将剧情没有暂停地向前推进。通过小镇记者精准的时间点报道的不断插入,该剧不仅有效地切换了时间和场景,也营造出充满张力的舞台气氛。记者类似于“凌晨1:15,9月12日,星期三”加上具体事件的陈述方式,使小镇居民的行动和乘客的具体情况得到了明确的交代,自然地推动了剧情的不断发展。而剧中对话的节奏和歌曲的速度几乎一样快,这也确保了剧情的连贯性。
《来自远方》一共有十二位主要演员,这对于传统叙事音乐剧来说本来就较为少见。不仅如此,这十二位演员的戏份基本上都是非常集中的群戏。他们代表了911那天世界各地的人汇聚纽芬兰的情形,每个人都有对应的一个或多个原型,象征着亲历该事件的15000余人,具有很强的代表性。应该明确的是,《来自远方》绝不是一部纪录片,因此舞台上的表演应该是真实事件和戏剧性的融合,并能具象化地以音乐剧的艺术形式呈现。在主体的群戏之中,如何塑造个性鲜明并给能给观众留下深刻印象的角色也是需要研究的问题。
《来自远方》采用了让每个演员都至少扮演两个角色的方式来进行解决戏剧人物的塑造与大量群戏之间的矛盾。在开场不同角色各自叙述生活和日常性的对话后,没有停顿地直接引入核心事件:911恐怖袭击的发生。随后,饰演小镇居民的演员们全部通过脱换衣服和转变口音,摇身一变成为了远方来客。甘德镇图书管理员安妮特同时也是贝弗利巴斯女机长,小镇记者也是飞机乘务员……这似乎也隐喻着:无论身份如何,他们与我们本质上都是一样的、有血有肉的人。
十二位演员,二十四个角色使人物关系的设置更加灵活多变,也全面展示了从无关的个体到相互信任的集体这一情感转变的过程。在对比和统一中,既有群体大故事,又有个人的小故事。比如,从陌生人到情侣的尼克和戴安娜的双人唱段《The Dover Fault》既推进了两人爱情的发展,又为接下来乘客告别小镇的集体唱段《Stop the World》 做了铺垫;而巴斯女机长的个人唱段《Me and the sky》在讲述自己励志故事的同时,也直接与恐怖袭击的发生相关联。
因此,《来自远方》既给予了观众强烈的代入感,又使人物个人性格与群戏同中有异,使人物、剧情和观众融为一体。
2. 地方特色:本土音乐与戏趣
《来自远方》中,大部分配乐风格体现了纽芬兰音乐的特征。传统的纽芬兰民间音乐风格受到凯尔特和不列颠群岛音乐的影响,其中爱尔兰民乐和英格兰、康沃尔音乐的元素尤为明显。该剧的音乐素材也体现了具有本地区特色的航海传统,如船歌和船夫号子等,充满力量感和节奏感。本剧的乐队由八人组成,使用的乐器也包含了多种纽芬兰特色乐器,如曼陀林、不同的六音孔笛、手风琴、爱尔兰长笛、风笛、宝思兰鼓[1]和布祖基琴等。在《In the bar/Heave away》一节中,台上还直接出现了“丑棍棍”[2]这种纽芬兰传统乐器,制造了不少笑点。
现代的爵士乐、乡村音乐、摇滚乐和节奏蓝调等也对纽芬兰音乐风格有影响。因此,该剧在纽芬兰民乐之上也添加了世界音乐,比如小提琴、吉他、贝斯的演奏等贯穿全剧。同时,《来自远方》还通过音乐对人物和主题进行了比喻。比如,《Costume party》和其他多段都用纽芬兰的小提琴和德州的小提琴进行对比;《On the edge》中,用纽芬兰的宝思兰鼓和非洲鼓进行对比,不仅表现了角色来自世界各地的特点,也具有层次的象征意义,体现了人们携手并进会更强大的主题。
另外,剧中的音乐多与人物之间的日常对话交替进行,形成一种随着情节发展,人物形象的刻画而不断强化的“插入式”的旋律。这种跳跃的、碎片化的音乐使得唱段经常先是人物接力式的宣叙般的独唱,再到重唱、叠唱和合唱。在这一过程中,起唱点自然地融入了情节对话之中,人物之间的互动为唱段的开始做了充分的铺垫。
《来自远方》的地方特色不仅体现在音乐上,也体现在本剧密集的笑点和对细节充满趣味的处理上。对纽芬兰本地民俗民风的展现俯仰皆是:校车行驶过程中突然刹车,是因为路中央有一头驯鹿;对加拿大食物没有蔬菜,都是奶酪和鱼的吐槽;对加拿大冰球这一特色体育运动的反复提及;加拿大笑话和纽芬兰亲鳕鱼的仪式、纽芬兰人说话不按英语语法规则……都展现了浓郁的地方风情,又充满新奇性、趣味性。在引起观众兴趣,让观众会心一笑的同时,又从细部刻画了人物,塑造了热情善良的小镇居民形象,充满了独特的戏趣。
3. 舞台魔术:场景转换与戏剧动作
《来自远方》的戏剧动作是在真实可信的基础上进行编排的。正像本剧舞台指导凯莉·迪瓦恩在采访时半开玩笑所说的:“纽芬兰不是遍地都是专业芭蕾舞者或科班出身的爵士舞者”,因此,《来自远方》在舞蹈的设计上,其实非常接地气。演员的肢体动作和身体语言相当丰富,且多是跟随音乐节奏的自然的舞动,是情绪的自然流露。凯莉认为,“任何对于音乐的舞台指导都包含了编舞,移动道具和转体三周都算得上编舞”,这也不难理解全剧为什么力图呈现一种边跳边唱,随旋律的扬抑而随意律动的戏剧动作风格了。当然,本剧也有不少大型的过渡段,这里舞蹈就起到了铺垫和渲染情绪的作用。全剧多采用踢踏舞风格,节奏强烈,动作直接配合剧诗内容。在《In the bar/Heave away》一段中,舞蹈段落的动作与充满地方特色的船工号子相结合,模仿并舞蹈化了的船工的动作,男人们和女人们两两成对、相互的舞动十分奔放,人们饮酒后的击掌、挥手、跺脚都非常自如,集中表现了人物的欢快情绪。
值得注意的是,《来自远方》的舞台布景是固定的。从头到尾在一个布景下,演员通过移动道具、脱换衣服的戏剧动作成功创造了一个个单独的场景,这对于百老汇剧来说是很罕见的。在戏剧过程中,演员用十二把椅子两张桌子,配合中心舞台的旋转和舞台打光的明暗,成功地呈现了多处地点:飞机内部、校车、酒吧、退伍军人团大厅……而演员充满日常动作性的戏剧动作使得这种“无实物表演“充满了真实性。比如,在《28 hours/wherever we are》和《On the bus》两段中,演员通过共同前进或后退的移动、突然俯身、视线的移动等非常符合现实的动作,模拟了飞机起飞、降落的颠簸感、公交车转弯以及车窗外风景的变化,真切地表现了时间的流逝与空间的转变。
舞台打光也有效切分了人物和场景。光线明暗的区分常常使舞台分为前后或者左右两个部分,使得两个场景可以同时呈现“隔空对话”;不仅如此,灯光的变幻也可以表现时间的飞速流逝,营造虚实相生之感,为推进剧情服务。多数情况下,当某一角色进行独白时,舞台光束集中于他的身上,吸引观众的全部注意力,其他人便可以在暗处移动道具或以慢动作配合独白,确保场景连贯。在过渡段机场接线员接电话一节中,处于暗处的舞台配合幕布上投影的摇晃的多重人影,既表现了突发事件下人们的混乱,也用光线的不稳定烘托了紧张的气氛。
4. 跨文化认同:多层次主题
《来自远方》既可以看作一个加拿大故事,也可以看作一个美国故事,更可以认为是一个国际化的故事。剧中的远方来客本来就来自世界各地——剧中五花八门的口音和不同语言的展现就有力地体现了这一点。因此,《来自远方》无疑是一部充满温情的音乐剧——在恐怖袭击发生后,善良的人们给予陌生人的援助和关爱闪耀着人性的光芒。正如主题曲《Welcome to the rock》中所唱:“无人是孤岛可孤岛造就人”,“无人是孤岛”这句出自英国诗人约翰·多恩的诗句直接确立主题:人类是一个整体,彼此相连。甘德镇居民对乘客的热情与善良是音乐剧反复表现的中心。
然而,《来自远方》并不是完全的“心灵鸡汤”,在温馨感人的故事背后,同时也反映了冷酷的现实。它遵循了音乐剧尽量不讨论问题而表达感情的原则,却也通过细节和剧诗内容涉及了更多具有当下性、社会意义鲜明的问题。
首先,飞机降落纽芬兰这一事件本身就是无奈之举:美国航空认为,如果再发生什么事,降落人口稀少的纽芬兰无疑是牺牲最少的选择。尽管这只是居民讨论中的飞速掠过的一句话,却更显故事背景的真实性——911边缘事件的温馨背后是恐怖袭击的残酷。
其次,《来自远方》借各色人物的个人故事不断地引导观众反思社会现实,具有一定的思想性。乘客中一对男同性恋凯文,一直因担心自己的性取向不被接受而感到不安;常年出差的尼克连报平安的人都没有;宗教的冲突和对穆斯林阿里的恐惧、敌对以至于对他进行单独审查和搜身;打破性别天花板的女机长曾经遭受的歧视;不敢说出自己犹太人身份的小镇居民……宗教、性别、种族问题的暗流涌动,使得故事的外延得以衍生得很远。
当然,《来自远方》在反映这些问题的同时,也为我们提供了情感的抚慰:《Prayer》里全国默哀仪式中不同语言的宗教圣歌重唱[3],以宗教的力量化解冲突;小镇人民对同性恋采取的包容、接纳态度;陌生人相爱、互相安慰;女机长对航空不变的热爱和追寻……甚至不仅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动物保护主义者邦妮对自然、对动物的关心也让我们从更多角度去观照我们生活的世界。
正如剧中用回环往复的《Something's Missing》和重复加入的《I am here》旋律所揭示的那样:《来自远方》不仅仅是一个关于恐怖袭击带来的创伤与温情的故事,它更是一个反思生活,反思人性的故事。在911恐怖袭击过去这么多年的今天,它不仅没有过时,反而更像一面镜子,提醒我们去留意世界的美好与不幸。这也是它的独特之处——跨文化、多层次的主题具有打动所有人的力量。
三、 结语
本文通过分析《来自远方》在剧情设计、人物塑造、音乐和戏剧动作安排以及舞台调度的创新之处,探索了其作为叙事体音乐剧在题材选择、主题确立,音乐安排上的独特价值。
综上所述,《来自远方》作为一部加拿大本土诞生,在百老汇异军突起的独幕音乐剧,在本土化元素的实践中体现了音乐剧的创新精神。
[1] 爱尔兰的一种山羊皮鼓,常用于纽芬兰民乐。
[2] 纽芬兰传统乐器,通常是在拖把杆上加瓶盖、罐头桶、小铃铛等改造而成的,还配有一个鼓槌。
[3] 其中包括:犹太教希伯来语圣歌《神在高处施行平安》:婆罗门教《平安吉祥祷诵》,剧诗内容来自《广林奥义书》;基督教圣歌《使我作你和平之子》。
参考文献:
本文中采访部分内容出自《来自远方》剧组百老汇首演后接受采访的视频,地址:https://www.bilibili.com/video/BV1wx411q75F/?p=2&t=29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