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离开了」
时间以一种自然、稳定的形态流动,而与之相对的,是生命境遇与情感联结的转瞬即逝性与不确定性。
第一次看Je tu il elle时,始终无法忘记Akerman倚靠在落地窗边的画面。她捧着一袋砂糖,一勺接着一勺机械地送进嘴中,纸袋发出的规律声响营造出一种怪异、令人不安的节奏感。
在固定长镜头的凝视下,画面每一帧里渗出的疏离感,还有她身体内仿佛永远无法填补的空虚,都冷峻到接近绝望,然而片中女性对自我身份、感官、心绪、欲望的探索与刻画又格外炽烈。
在Akerman的电影中,时间往往不是承载事件的介质。相反的,她将时间的密度与具体性置于首位,摒弃了镜头变化与画面剪辑,通过琐碎生活细节的完整呈现,令观众不得不直面生活的单调与乏味。时间以一种自然、稳定的形态流动,而与之相对的,是生命境遇与情感联结的转瞬即逝性与不确定性。
「然后,我离开了」(and then I left)是电影开篇的第一句画外音,意义似乎含糊不明。不少人认为这句话暗示了影片的环形叙事结构。而我更愿意把它解读为一种将自身与现实剥离的隐喻甚至宣示。无论是自我身份认知,还是试图理解现实,都如同Akerman踏上的这场目的地未知的公路之旅,是无止尽的追寻过程。短暂的割裂与逃离,是为了更加透彻的醒悟与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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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影评有剧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