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成——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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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达系列所描绘的正如beyond the time中所唱的是一个莫比乌斯环。从夏亚到哈撒韦到凯尼斯是一种重复,从新人类的概念被提出的那一刻就注定了如尼采的超人一般这是一种愿景,但这种愿景永不会实现,因为人类的灵魂还被“重力”束缚着,重力就是规则,是体制本身,夏亚所做的从一开始就是伟大的失败,他把政治当作扮丑角,夏亚妄图做哲人王,他对抗的不是提坦斯,不是联邦也不是地球,而是全球(宇宙)资本主义本身;但他不是超人,阿克西斯的坠落不会改变什么正如赛博朋克2077 即使荒阪塔倒塌,无数个代表着资本主义符号的荒阪公司们只会卷土重来。
夏亚与阿姆罗所代表的不是对立的俩面而是辩证法,阿姆罗和夏亚的冲突正是因为相互理解的必然,他们是活跃的力与妨碍这种力的发挥的力,新人类的特质代表了他们如德勒兹的力(force),新人类必将互相吸引,因为力是不能单独存在而必然存在于多个的力的关系之中的。力的本质就是“力与力的关系”,或者更确切地说,力的存在正是与其他力之间的关系,新人类中的每一个个体都是不断相互影响着。 “人类总是在重复相同的错误”而新人类就是错误的瞬间,他们都是能动的力,在与让其枯萎衰退的反动的力的对抗中维持着革命的生成,革命不断生成,但也必将失败 被利用(0079后的联邦政府和提坦斯,夏亚所领导的新吉翁证明了这点)在阿姆罗口中 这一事实被说出,但阿姆罗的失败更加彻底,他仍把革命视为一种有开头与结尾庸俗事件的理解,革命从来不是由“知识分子”发起也并不因某个人而结束,阿姆罗是一个彻底的黑格尔主义者,他眼中的历史是总体化的,然而正如真正左右了战局的并非一年战争和天才机师一样,“宇宙历史是偶然事件的历史,而不是必然性的历史。断裂和限制,而不是连续性。因为重大事故是必要的,惊人的遭遇可能发生在其他地方,或之前,或可能永远不会发生。”
阿姆罗是一个奇迹但正如阿克西斯远离后天空中美丽的极光一样,在不久之后便永远地消散。与其说阿姆罗是未完成的夏亚,倒不如说俩人是新人类运动中的不同时刻,每一刻、每一个当下都是在变化:其不停地成为“下一刻”。
在这样一个特殊的时期重温高达,我曾经的想法有所改变,无数事物在断断两年间化为碎片,我们的灵魂被重力带上了镣铐,但在看到:被地球抛弃的殖民地的人们在车厢内自发地为夏亚献上鲜花,在手风琴的伴奏下放声歌唱依旧让我感到了若是将希望寄托于星光的那份情感。或许无人能从宇宙的巨轮之中抽出,但比起一切,活着就是那份“不能被消去的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