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诞中的真相
值得细细回味的片子。
倚隽:是个有深刻道德感,胆子不大的小姑娘,从小丧母,有爱她的父亲,她有一个对自己很重要的人——洁蓉,她愿意为了这个女孩儿做任何事情,尽管她不理解,尽管那些事情违背了她的道德观,她成了她最虔诚的信徒。她帮她化妆,联系客人,收钱记账,为她放风,只为了她一句:没有你我什么都做不了,她愿意相信她说的每一句话,甚至一遍遍重复她的话来说服自己。可是有一天,这个她依赖的女孩儿死了,从窗户上跳了下来,像一朵花破败在红色的血液里,洁蓉说想见音乐男最后一面,她就用自己的初夜交换,当她看见洁蓉死亡时脸上挂的微笑,她不明白这有什么可高兴的,她一直追随相信着的人,其实她从未了解,她甚至不知道她的家在哪里,父母是谁。她回到家中,看着两个人拍的印度服装的大头贴笑了,她拿出日记本和两个人攒下的钱,跟每一个跟洁蓉睡觉的男人做爱并把钱还给他们,她背负着洁蓉的教义终于又踏上了追随她的旅途,走上了两个人的救赎之路,从中体会着洁蓉的一切,试图理解洁蓉说的在每次性爱之外的意义,仿佛她们只是调换了身份,但从未分开过。这条路的代价是残酷的,是她父亲偶然发现后的不堪忍受却又不忍责怪,在杀了一个上了她的男人后自首被带走,从此她的路只能一个人走。
洁蓉:她说她不脏,她就像印度的一个妓女一样,每一个跟那个妓女睡觉的男人都会信仰佛祖,倚隽不明白问性爱跟信佛有什么关系?洁蓉说,做爱使男人回归孩子的状态。洁蓉是享受跟每个男人的性爱的,从短暂的接触中她窥探到那些男人的软弱、无力、愤怒、痛苦,并以此为救赎,救赎别人,又何尝不是救赎自己,她临死之际没有联系自己的父母,却只想见一个上了一次床的男人,一个嫖客,只因为这个嫖客给她哼了一首歌,她在荒诞中寻求温暖来饮鸩止渴,除了她的灵魂伴侣,她小小的信徒倚隽,给她爱的人不多,她幻想在用自己的肉体救赎他人的道路中升华自我,她其实真正想救的人是自己,她不在乎钱,她也不是真的想去欧洲,她想救她自己,虽然她佯装在救别人,我怀疑她早就想死,要不然怎么会轻易的跳下来,智力正常的人都知道跳下来必死,就像她随意把用卖身钱买来的猪蹄随意扔在地上一样,她不在乎金钱,不在乎身体,也不在乎生命。她死了,虽然想见的男人是个冷漠的人渣,她只是在生命最后万般隆重的时刻,不知道还可以邀谁见证,只有他为她唱了一首歌。最终她在孤独中死去,但她脸上挂着笑容,她解脱了。
父亲:丧偶的男人,和女儿相依为命的男人,把女儿捧在手心里成为余生寄托的男人,连叫醒女儿起床也用音乐唤醒的柔情似水的男人,每天做好早餐,送女儿上学,并每天讲一个发生在欧洲的小故事的男人。这个男人付出了自己所能付出的所有温柔,当知道女儿在做什么的那一刻的崩溃可想而知,他爱自己的女儿爱到不忍苛责,自己默默跟在后面,威胁扰乱每一个要上他女儿的男人,如此卑微,如此让人心疼。他一忍再忍,最后还是忍不住杀了人,他想拖着女儿一死了之,但他看到努力搬石头,一头大汗解决问题的女儿时,他改变了主意,他自首,他教她开车,他认为她能够独立生存,即使没有自己的照顾,只是以后的路,风雨还是泥泞,都要她独自承受了。
那些男人:无一都是自私,冷漠,无能,软弱的怪物,他们趴在年轻的肉体上,吸取鲜活的血液,来填补自己空虚,乏味的人生,他们占有幼小的身体,仿佛自己是战无不胜的神。那个被揭穿真相跳楼自杀的男人,那个看到洁蓉尸体后手足无措的男人,那个愧疚后给家人打电话的男人,如果没有人去揭穿,他们可以继续若无其事,在社会上充当披着人皮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