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道与北极
“Love you and Love me,从不曾忘记,和你在一起的甜蜜。”
其实我根本没有看过这部电视剧。或许看到过,但已经完全忘记内容。马苏的这个造型好像依稀有一点印象。朋友圈分享了这首歌,半天并无人回复,只有冬冬说:真是同龄人啊。
冬冬2020年的时候拿到了副教授,其实只比我大一岁,2015年的时候我们在复旦认识,那时候他还在日本,我来美国的时候他正好回国。好不容易拿到tenure,然而做了脑瘤手术,就马上遇到了疫情。夏天回去我们依然没有见面。我问了几次,他好像懒得见人,于是我们只能在朋友圈偶尔有一句没一句。
他没有再说,我就没有再问。
去年这个时候在计划着回国,买好了机票,订好了在洛杉矶的住处。一切都天衣无缝。那时候已经预料到,如果当时不回去一阵子,恐怕到2023年都没法再回去。
从重庆到宜昌,一路上的风光很是惬意,只有丰都迷雾蒙蒙的水汽有一丝鬼魅。刘备攻吴失败,只能自己驻守永安,守住夔门。永安已经在江底,淳安也在湖底。就好像这世界,也总有一天要消失的毫无踪迹。
忙起来的时候就可以铁石心肠,但是稍有间隙,仿佛高考完的那个下午的迷茫,还是想要回到学校的小书店里再去看看新一期的《凤凰周刊》有没有来,再看看那个澡堂边买烧饼的铺子。然而,游戏用来打发时间也是无效的,对于打败别人这件事情,向来觉得无意义。
上海是个悲情的城市。高中的时候看张爱玲,梦想住在三层阁楼的木房子里整天写小说,看窗前梧桐从绿到黄,好像楼下的行人在自己的故事里也匆匆换了季节。早起的咖啡馆也人满为患,不管是在南京东路的东海咖啡馆,还是闵行的星巴克。记忆给故事加了幕布,主人公都陷入了戏剧,于是要拼尽全力来演一部悲情剧。笔可以燃烧自己,而作者写完只是为了投稿。
今日得到消息,或许四月可以去Irvine。
尔湾,译名很美,“你的港湾”。靠海但看不到的海的城市。
那时候从丹佛往返圣安娜机场,总是下午五六点的飞机飞过落基山脉。下降前三十分钟,落基山的风吹得飞机东摇西晃,时而径直掉落几十米,身边是白妞惊声尖叫,而男人们保持沉默,大骂shit。而我只能默念“观自在菩萨,行深波若波罗密多。”
分手总是在雨天,离别的圣安娜机场的晚霞一如鲜血。
只能自言自语,你,总是一个悲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