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是平淡,乐是平淡

“那时我们还太年轻,不知道上帝早已给每个人都安排了最后一顿晚餐”
肚财死前的的最后一晚,老板娘给他加了一个鸡腿,随后,画面伴随着灵动舒缓的音乐流淌过影片中的乡村田野小道,缓缓绕过倒在地上的肚财,不带悲伤也不带震惊,肚财平静地离开了他的世界,留下了路面上滑稽的白线和一太空舱的娃娃。我们都是这个世界上的蝼蚁,用自己的方式以快乐的方式痛苦地过着,我们每个人都是流浪汉肚财,在捡完垃圾以后用夹娃娃治愈自己,在小小的房间里对菜埔颐指气使耀武扬威却在面对其他人时低声下气。肚财的葬礼和护国法会是同一天,在鼓乐的声音中,菜埔和释迦还有土豆的丧乐队以及大佛被护送前往法会的画面交杂,一边是备受瞩目的法会,一边是一个人的葬礼,一边盛大恢弘,一边平淡自然。明明是大太阳路边却有一滩积水,好像是肚财不让朋友们相送,这是生死的平常,也是平凡人的一生。来一趟走一趟,不过就是什么都不留下,什么都不留恋。
黄启文和高委员的生活五光十色,正如偷窥到的行车记录仪里的世界是彩色的,是金钱权力交杂的欲望,是放纵荒诞的生活。菜埔和肚财的窥视到了Kevin的肾宝健项目,并且乐此不疲地为之消磨漫长的夜晚,一边是过期的冷冻食品,一边是色彩斑斓的欲望生活。正如肚财反问菜埔一般,Kevin们的背后有金钱权力背景,然而他们的背后只有墙上贴着的芭乐和凤梨。英文中的Buddha是大佛,西班牙的Puta是贱人,黄启文对着工厂里的大佛跪拜,车子里却装着尸体,白日里他口口声声阿弥陀佛,夜晚里却尽是灯红酒绿和保健项目。高委员和秘书常在办公桌下办公,在大佛面前却虔诚不已讨论大佛制作细节。大佛的大肚腩装的究竟是慈悲和信仰还是腐烂的尸体。影片最后佛肚中的敲击声和灭掉的莲花灯带着隐喻般暗示了些什么,最后荒废的工厂是不是表示黄启文的倒台我们各有所思。
这部影片不带任何刺激将故事娓娓道来,片头友谊地久天长的音乐声更是使人回味起那些乏味又不同的生活,平凡人物的生活充斥着凌乱和肮脏却不叫人心痛,这也许也是一种独特的艺术,毕竟生活中哪来的那么多刺激。生也好死也好,不过都是自己的狂欢,光是在生活里就会有解决不完的苦难,哪里来的那么多时间想公平正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