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情的十字架——《末日巡逻队》和dada
【纯粹表相,与事实无关】
同情的十字架和木马精神
——《末日巡逻队》的主题评述之二
思扯=空语因明
《末日巡逻队》第三季确认出现“哒哒姐妹会”(Sisterhood of Dada)。实际上,从第一季开始,“哒哒精神”已经蕴含在剧情中了。从“哒哒精神”的层次上去回顾《末日巡逻队》之前的剧情,或许能更充分地理解它的特色。
拼贴,逆转;前意识和超现实。
Dada,在不同语言中具有不同含义,因此它的意义是不定的。Dada对于《末日巡逻队》来说,是个反派组织,也是正派的朋友;又是蟑螂以西结,是复仇的老鼠,是马头先知“巴弗灭特”;是漂泊的街道,是庄子的蝴蝶,是末日的归宿……
以下来陈列相应的意识假相。
哒哒精神是什么呢?众所周知或不知,哒哒(dada)主意被贴上了“反传统”“反战”“反美学”,“无组织无规范”,“虚無主乂”,甚至是“初始的法昔斯”的标签。这些标签表明人们对待“dada”这个态度的态度,消极面大于积极面。
尤其是那几个消极的标签,可以反映出人们对哒哒的恶意。哒哒这个称呼,消极着看,它表达出随意的态度,表达的是对现状和规范的冷漠;积极着看,它表达的是普遍性及其异化,表达的是对本原的热情。
我觉得这应该是哒哒的精简描述了。同时它可以当做《末日巡逻队》气氛的简化描述。《末日巡逻队》剧集的主角们是第二代成员,是被异化的一群人,是“反组织”的,变幻的。从积极面看,哒哒和现代精神的追求没有本质区别。但区别是,哒哒想要重新调整已经被设定好的追求——这样ta被称为“虚無主乂”就理所应当了。
在剧集中可以看到,末日巡逻队的成员们,往往在“追求自我”中困扰。可是,离开了他者的规范和历史的组织,他们的自我是什么呢?不用怀疑,完全没有新奇的答案。
本文标题中的“同情的十字架”来自《达达宣言》里的表述——对新奇的喜爱是同情的十字架,表现出“我不在乎”的态度;它是一种无因的,转瞬即逝的积极征兆。
组织对成员说:你们要充分理解自我,实现自我的意义!
几个成员疑问:如果我的“自我”毫不在乎呢?
离群的个人是毫无意义的禽兽,甚至禽兽不如,个人必须服从,才有意义。可是哒哒偏说:不!——就是如此“无耻”。什么“反战”呀,明明就是不服从命令,不听话的无用逃兵。在战斗中死去多么光荣,可是你们那群逃离者,不战斗就算了,竟然还去宣传腐蚀别人的负价值,“到处传播颓废的道德”(《达达宣言》里如是说)。哒哒赞美个体生存,宣称要废除逻辑,废除记忆,废除考古,废除先知……
它们制造假相,控制生活。
《末日巡逻队》第一季出现了“未成文之书教徒”。它可以被看做是类似哒哒那种对宗教信仰的讽刺。一个专横的宗教,无非是想建立只对自己有利的世界,消灭所有异教徒。同时这种信仰无非是建立在催眠和哄骗的基础上的,它利用人们的心理弱点,给人们虚伪的希望,让人们跟随。《末日巡逻队》打败这个教派的方法,就是按照相似的方法,建立一个对立的教派。用催眠打败狂热。
“科学技术”有时候成了比宗教更加有力的控制系统。《末日巡逻队》里首席(酋长)奈尔斯所属的那个局,从“异常调查局”更名为“正常调查局”,称呼相反,目标却是一致的:发现异常者,优先利用,利用不了就消灭。
哒哒的否定面来自人类经历中的永恒绵延。它出现在二十世纪初,它关联着远古,又是启示录的。奈尔斯的女儿——多萝西,就是这种征兆的化身。多萝西的名字来自《绿野仙踪》,这原本是个如何成长为“有用的社会人”的寓言,是个正能量故事。它是人类成长意识的一个美式幻觉。然而,《末日巡逻队》里的多萝西却是个猴子脸,永远未成年的女孩。她是一个现代科学家(奈尔斯)和一个远古女野人的孩子,成为远古和现代的奇妙结合。
成长?责任?
《末日巡逻队》里的多萝西,是人类的跨历史隐喻。人类就是在不断制造毁灭的过程中壮大的,从远古到现代,一边扩张一边毁灭其它物种,直到成为地球上的霸道物种。第二季的主要威胁是,融合多萝西幻想的最强大的怪物——制烛者——被认为是世界性威胁的化身。同时我们也可以看到它作为人类最强大力量的隐喻——对火的利用。篝火,烛火,火药,核弹……从壮大裸猿到毁灭世界。
在《末日巡逻队》第一季里,借助多萝西力量而壮大的两个角色是蟑螂以西结和老鼠。它们是嘲讽,鼠疫自不必说了。蟑螂,被认为可以在核爆炸之后生存下来。在这一季里,蟑螂以西结一直在欢庆和迎接人类末日的到来。它的名字来自旧约,意思是“被神增强的”。传统中的崇高者,在这里变成了蟑螂。在剧集里,它又自称是末日四骑士之外的“第五骑士”,即灭绝。很明确地传达了它的意义。
第一季最后的剧情改编自漫画里达达兄弟会的一个计划。在漫画里,Mr.Nobody带领达达兄弟会,想要把整个巴黎装到一个能吸收现实的画里。直到他们意外地唤醒了“第五骑士”,他们不想毁灭,不得不寻求末日巡逻队的帮助。剧集《末日巡逻队》第一季里没有出现Mr.Nobody之外的其它达达兄弟会成员,后者以“达达姐妹会”的称号在第三季出现。
历史上哒哒派的特色破坏,主要表现在艺术领域。……这里不多扯了。
似乎很少有会接近dada那种热情,去担负那种十字架。那些宁愿背负木马生活,渗透在私人规划里。《末日巡逻队》是一场怀旧。它闪回,重组,直到意识从何而来。当看到新景观的时候,却是旧景物。
“生活的剧幕没有开始也没有结束。所有发生的都很愚蠢。这是为何所有很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