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很土的关于心灵寄托的故事

这篇影评可能有剧透
我迟到了半小时,但好像并没有错过什么,坐下不久刚好是贾平凹开始讲故事的阶段。
三位大师,塑造的都是上一代人的记忆。
一个人眼里的风景捏出他灵魂的形状,其中一半是故土。贾平凹深沉凝重像辽阔的高原;余华举重若轻像海水的表面;梁鸿敏感多情像村头的溪流。
余华讲故事的节奏很好,应该很多人都会在三位作家里更喜欢余华。
余华充分展示了自己的表演性人格,轻松戏谑,大智若愚,很难想象这就是那个写了《活着》的人。
在我的记忆里我是先看了它改编的电视剧《福贵》,在小学四年级的时候。《福贵》就是一个拥有社会主义光明结局的《活着》,然后看完我就去翻原作看了,看完以后郁闷了很久。在这之前看的全是美化结局后的文学,以至于它在我的头顶上留下了一个虚空的洞。
片尾的是和王亦梁小兄弟跟着母亲学河南话。
对这一代人,故土对灵魂的塑造已不再适用;上一代人的人生从故乡充分地汲取了精神力量,而这一代人的身后已经没有了。
于是结尾是上一代尝试让这一代人建立的一点对故土的连接的画面。
这一代人的代表王亦梁小兄弟问了一个问题:“他想不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上一代人真的害怕失去乡土啊,就像掏空自己的灵魂。可是有什么东西能永远安宁地寄放自己的灵魂呢?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如果没有了故土呢。
海报倒过来看,是山的那边。山的那边是没能从桎梏里走出来的人。
改变的过程伴随着撕裂,一定是痛苦的。没有人知道海那边会不会变成蓝色。
光明伟岸的结局只存在于文学,绵延不尽的苦难也只存在于文学。
有人选择固守,有人选择背叛。一代人就这么互相拉扯着,在历史的湖面上拖出一条长长的涟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