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人类先锋 ——观《觉醒年代》有感

大学是什么? 我想考上一个好大学,有一个好文凭,接着就能找到一个好工作,四五十年后退休,八九十年后平静的躺在白菊之下。 如此庸俗,却也真实。 因为我站在一个只能看见自己的地方,也就只看见了自己。 风吹着,吹过剪落了长鞭的发梢,吹过印着“新青年”三字的书角。 1916年,49岁的蔡元培踏进北大校门;1917年,北大前门外牌为“中西旅馆”的小客栈,碰撞在一起两位文学巨人;断头台前,两块铜板换人血中沉默的周树人;破布麻衣,像畜生一样苟活的劳工间站着的乔年延年;回国轮船上,纨绔子弟前怒斥糊涂的李大钊…… 血红的天空,灰白的硝烟,萤绿色的涵洞和泛着霉青的硬馕。亮棕的皮鞋狠狠地踩在伏跪的伶仃枯骨上,末了还嫌恶地跺跺脚;缩在草堆间的病青色脸庞猛地一抖,唯一的红润只是因为一抹冻疮。 他们看见沉疴顽疾纵横的烂天烂地,麻木愚笨蔓延的百态衰世。 于是他们跨进北大的校园,毅然举起旗帜,怒斥政府腐朽,痛骂思想落后。 女学生入学旁听的先例在大学中开启;学生代表参与学长讨论的规定在此订下;五四运动中正对枪口的胸膛;破烂桌板上激昂演讲的身影;向下走遍南京疾苦,向上与外国压迫对峙……他们誓顶破这樊笼,哪怕只是螳臂当车,也要义无反顾地冲在前头,哪怕深知人如蝼蚁,也要深一脚浅一脚地淌过淤泥。 当我看到汪大燮先生对蔡校长说“普及科学与民主,根子在教育。要是能借北大这块宝地,改革创新,重振我中华民族,就有了依托和希望”时,鼻尖突然泛酸。这并不是什么镜头爆点,也不是什么悲壮临别,可就是这一句话,只是这一句话,我才像是真正领悟到了些什么。 大学,是“人类先锋。” (——professor Bai) “You shall see the difference now that we are back again.” 因为他们站在奄奄一息的国土上,心怀所有,便看见了所有。 风继续吹着,百年岁月逝去,泱泱大国站在东方,永远迎接着第一抹红日。仿佛一切都变了,因为国家的强大,那些偶尔的一腔热血像是只存在于中二少年的梦里,拯救乱世的雄心也不过是稚嫩嗓音的幻想罢了;但是一切好像又没变,图书馆,教学楼,实验室,还有那些埋在书本中的身影,处处有着一百年前的样子。 他们在研究,在格物。超导体石墨烯的发现,COVID-19的破解……或许只是一个平常的下午,PNP问题在这里得到证实;或许一杯冷掉的酽茶旁,量子物理的研究有了跨世纪的进步。 大学是个允许梦存在的浪漫之地。最先进的器材,最前沿的导师。届时,一腔热血并不只是中二,雄心壮志也不会只是年少轻狂。那里会走出最顶级的人才,会走出超越前人的存在,哪怕只有一个。 前辈在案前俯首,挑灯夜读,斩断旧思想,为救国。 吾辈在桌前抬头,指尖旭日,迸发新思潮,为强国。 信仰存于大学,人生于信仰,而“人类先锋”始于万千人中。
(大学是人类先锋这个观点源自《你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