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不掉的恋旧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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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看完《四十年》,全程在电脑前跟着合唱,几度鼻酸。一直到《小茉莉》,被包圣美的那段念白解放了情绪,想起了我的2018,想起了《路边野餐》,想起了那辆在村间小路缓缓爬行的小货车,立马眼泪爆炸。我隐约感受到了一个关于恋旧的谜团…… 恋旧的谜团即是时间的谜团:我们处于一个由时间宰制的三维空间,而我们的情感的想象(幻想或做梦)却常常能超越所有维度的集合。这让人类在时空中作茧自缚、痛苦不堪。我想人类似乎有一种惧怕未知的天性(怕死的症结),人类一步步从小的族群发展到民族,再到国家,其本质都可视作为了聚集起来抵御未知背后的危险。那么,恋旧也是这样一种心理屏障:它将记忆(脱销的时令水果)堆积起来,修筑高墙,把确凿的往事封锁得严严实实并以此为生,从而放逐那些脱疆的未来(没有未来)。所以,太过恋旧的人多少都有一点精神官能症。 “献给青春”,这是《四十年》的落幕尾注。我们怀念那个民歌时代,这与我们每个人怀念青春又有什么本质差别?人总是在怀念那些old good days,是过往真的有比现在好吗?还是仅仅因为它一去不返呢(会消失的事物才会显现出美)?会不会一切恋旧都是身体性的:对青春(结实的、旺盛的)的怀念以及对未来(未知的、死亡的)的恐惧? 恋旧好像的确是成年人的岁月病——我没有变,但我周围的环境变了——儿童不会深刻地恋旧,因为童年恰是恋旧的对象。民歌时代刚好呈现这样的意象,同时给予听者这样的想象——一个代表简单和纯洁的符号。在一个明媚的早晨,“天气好,去吃早餐吧”,我和朋友出门过早,我的世界便会一直循环脑放《风中的早晨》,每个人都好似在向我投射柔情的眼神;在一个绸缪的黄昏,当我思付爱情,我的世界又会反复播放《如果》,“如果你是朝露,我愿是那小草”,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都像《如果》一样对爱献辞,那该多好。 献给青春,献给陪伴我的青春的民歌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