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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上没有所谓的不好的语言。
“法克”曾经与“性”毫无关联，“碧池”最初也不是一个纯粹贬义的脏字，仅仅只是意味着“控制欲强”的女人，可究竟是什么原因让这些词汇渐渐地带上了否定和辱骂的成分？为什么人们听到“法克”之类的词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近日网飞上线的一档名为《脏话史》的剧集就为我们探索了这些可怕的“脏话”最初的样貌，以及在漫长的人类发展之中，这些词汇的用法又经历了哪些变化。当然，这部剧集最大的看点，莫过于我们熟悉的尼古拉斯·凯奇，仰天长叹“法克——！”等等的精彩表现了。
对于我们这些非英语语境下生长的人们来说，《脏话史》也更具有一些科普的意义在。剧集的豆瓣评分目前定格在7.5分，不过在西方世界，这部剧集迎来的却是褒贬不一的反馈，不少媒体的影评人都认为这部剧并不“好笑”，甚至有些无聊。可在剧集制作人布莱克斯通和监制米格的眼中，这部剧集并不仅仅只想要给观众带去笑声。最重要的，是他们想为人们展现在这千百年历史中，英语这门语言是如何随着社会环境的变化与人们观念的变化而逐渐产生变化的。
作者 | 史蒂夫·格林
译者 | 菜菜
本文原载于Indie Wire。
脏话史：
这部剧集是对于正在发生巨变的世界的实时回应
通过动画、访谈以及尼古拉斯·凯奇的精彩表现的相互结合，创作人员花去了一整个2020年试图来展现这个对语言史来说可谓标志性的一年。
你很有可能已经收看了这部名为《脏话史》的剧集，其实本剧最大的亮点就是尼古拉斯·凯奇以他自己的方式来说出那些脏话。凭借着尼古拉斯·凯奇独有的充满学术意味的“炉边主持”的方式，这部网飞剧集得以为观众探索了这些“臭名昭著”的英语词汇背后出人意料的源头。
“Damn”（靠）——相比起曾经的用法——它现在成为了一个相对温和的词汇，通过这个例子，不仅从宏观角度显示了如今的人们是如何看待这门语言的，更是展现了随着几个世纪的时代变迁，人们使用词汇的方式是如何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的。
“这其实是一个关于这个词如何从你能想象的最令人不适的词汇，转变成一个我们经常拿来做开头的相对温和的词的故事。要知道，Damn这个词在圣经中曾被理解为诅咒他人下地狱。”制作人贝拉米·布莱克斯通(Bellamie Blackstone)表示，“当我们真正地深入挖掘的时候，我们越发意识到谈论这整个历史变迁对于我们来说是多么的重要。例如Fuck这个词，至今一些电视节目禁止这个词汇的出现，但是如今的一些大学生，或是更小的孩子们其实并不将这个词看得这么坏。所以当人们长大，或者变成祖辈的时候，突然之间人们会突然发现这门语言在短短的二、三十年间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脏话史》做得十分出色的一点就是将许多喜剧演员，诸如莎拉·西尔弗曼、乔尔·金、伦敦休斯、帕蒂·哈里森和德雷·戴维斯等等，语言学家，包括前韦氏词典的工作人员和《逐字逐句》的作者科里·斯坦珀在内， 文化批评家，比如现在的KCRW（译者注：KCRW是美国洛杉矶地区的圣莫妮卡学院社区服务电台,也是南加州领先的国家广播联盟之一）的主持人埃尔维斯·米切尔等等人物作为嘉宾邀请进节目中，以一种通俗的方式来展现这些“脏字”是如何被使用的。通过这种方式，这些脏字背后漫长的历史被糅合成了一段段20分钟左右的，通俗易懂但却富有深意的视频。
看着这些词汇从文字稀少的时代自然而然地出现和演化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脏话史》另一个亮点则是探索并不遥远的过去，来展示这些脏字是如何逐渐被应用在一些“战场”上的。
“这是人类情感的一种顶峰，无论是消极的还是积极的。它可以是抗议活动的顶峰，当我们试图去理解为什么人们会用这种方式说’Fuck the Police’（去他妈警察），我觉得我认为扎伊纳布（约翰逊）的解释说得最好：人们之所以会这么说是因为在那一刻，人们所说的任何话都无法传达同样的信息。”布莱克斯通说道，“当你看到或听到像碧池这样的词，这个词被用来诋毁女性已经相当长时间了，但是随后你会看到女性之间以及一些其他的社会团体都开始接受和使用这个词，你会意识到并不是这些词语本身是不好的。这个世界上没有所谓的不好的语言。关键是看人们如何去使用这些词汇，如何使这些词汇充满力量，以及在一个特别的时刻用这个词汇进行准确的表达。其实我们都应该庆幸我们拥有这些词汇，因为人们的大脑真的会根据这些词汇做出不同的反应。”
《脏话史》基本上是在疫情中人们远程办公的期间进行制作的，这也应该是目前在播的节目中第一个在全程在疫情期间制作的系列剧集。由于有着紧密配合的团队以及明晰的制作计划，制作团队得以组织、拍摄这些片段，而不被疫情期间的各种条条框框的规则所过多的限制。许多小细节，诸如凯奇和小伊西亚·惠特洛克从座位上起身，在他们的拍摄区域内四处走动一下，都会打破在过去10个月中我们经常看见的远程拍摄中所产生的固有的框架。
“我并不认为对于这部剧的最终效果来说，我们有所妥协，这让我们都感觉很好。”监制布赖恩·米格（Brien Meagher）表示，“当然我们遵守了所有疫情期间必须遵守的拍摄准则，不仅仅是为了确保工作人员的安全，更是要保证那些受邀而来的嘉宾的安全。整个节目的形式，以及我们在疫情期间讨论的节目内容，最终都以一种奇妙的方式结合到了一起。”
此外，大量的流行文化历史的引用也对这部剧集有着极大的助力。从《乱世佳人》到约翰·休斯和贾德·阿帕托的电影，剧集借助了许多电影片段来从另一个侧面着重展现这些词是如何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变化的。
或许这个剧集中最有娱乐性的部分就在于动画，这些动画大多都被用来展现过去的历史。
“剧集的主体贯穿了文字和书籍的历史，因次我们让这些历史变得更加生动，这是我们的灵感来源。由此我们选择了一种类似纸娃娃的效果……这种方式在实际上将历史、文学、文字都融入到了动画中去。这些纸娃娃其实都很有质感，而且他们的风格都显得很可爱。”米格说道。
当然，凯奇本身就已经很有特色。从他介绍每个单词自己的时间线，到他独特的台词表达方式，你不会再听到有人用这种方式说“扭曲姐妹”（译者注：Twisted Sister， 美国纽约摇滚乐队）的名字了。可以说这位主持人为这个节目注入了极大的能量。
“我们会把台本之类的东西给他看，然后告诉他‘这段只是帮助我们从A过渡到B’，然后他就会说，‘好的，等等。’他会思考一下，然后你就会发现他让这些片段活起来了。”布莱克斯通说道，“对于语言和表演他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很明显这是尼古拉斯·凯奇，而且是升级版的尼古拉斯·凯奇。他的视角和他的表演给这个剧集带来了太多东西。”
对于一部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发现历史的相似之处的剧集来说，我们不难发现剧集中这些语言习惯包含了类似的20世纪早期的夸张个性。《脏话史》也展示了在早期音乐录制以及各类旅游节目是如何不断挑战人们对于一些用语的接受程度的。而剧集如今这些喜剧演员对于这些词汇的历史的反应也可以说是这部剧集的高潮之一。
“我出身于一个杂耍表演之家，我的父亲和祖父都是杂技表演者。因此我很理解这种文化以及这种文化是如何成为语言演变的一部分因素的，尤其是在20年代到40年代，所以我特别想把这部分内容也加入剧集中。”布莱克斯通说道。
尽管这一季的《脏话史》也遭遇了一些差评，但是米格依旧坚信这个剧集依旧有着极大的发挥空间。
“关于这些普通的脏字我们至少还可以再做两季。当然还有一些更夸张的词汇，比如那个c开头的字，我们至少要到第二季之后才会开始考虑做这个词的剧集。此外我觉得仅仅关于英国的特有的脏字我们又可以做一整季，那些英国特有的脏字可比我们美国的好笑多了。”米格说道，“不过在同时，我也会上抖音，然后查看那些新出现的我甚至还不怎么理解的脏字。我觉得随着事物的变化，我们还会找到更冒犯他人的词。而更年轻的新生代们则会开始以一种不同的方式来使用这些词汇，这些事儿或许都会帮助这个剧集作为一个系列持久地存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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