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钱至上》：独立剧团的非严肃自传
“We were workers of luxury. And nobody was rich enough to pay us. We had to be at the same time the actor and the documentarist.We had to be at the same time the painter and their muse. The poet and the landscape. The rifle and its prey. The rider and the horse. Don Quixote and Cervantes at the same time.”
“我们为珍贵的艺术而工作，我们的价值无人能付。我们是演员，同时又是纪录片导演；是画家，又是自己的缪斯，是诗人又是笔下的风景；是猎枪又是猎物；是骑士又是骏马；是塞万提斯又是唐吉柯德。”
——《金钱至上》官方简介
《金钱至上》（Por el dinero），英文译名For The Money，更直白一些的翻译是“为了钱”。 这部电影是潘佩罗电影小组成员阿列霍·莫吉兰斯基（Alejo Moguilansky）导演的最新作品，讲述了一个收入微薄的独立剧团争取演出经费的故事。剧团的四人分别是一个发福的中年男人、一个失意的法国舞者和一对夫妻。在影片中，他们的所做的事，如同简介中的一样，为了戏剧创作（艺术），担任各种角色，却总不能获得足够的金钱回报。
影片采用了经典三幕式戏剧结构，一开始就交代了一对夫妻的结局，再以法国男人的回述口吻展开故事，以此形成了笼罩叙事的“麦格芬”。而这个沦落到阿根廷剧团的法国舞者，身份中的自带着特殊的国别属性，建立着欧洲文化与拉美艺术创作的关联。他的法语旁白贯穿整部电影，既描述了事件，又呈现了他的评判和思绪，深沉的语调穿插在讽刺和荒唐的戏剧性节点，令影片的表达丰富又富有层次。
《金钱至上》更像是潘佩罗电影小组的自传电影。四位主角恶作剧式地被设置为三男一女，与小组的成员巧妙地呼应。和剧团中的角色一样，在小组出品的15部作品中，四位成员的担任的工作角色并不固定。阿列霍·莫吉兰斯基是本片的导演，也是《花》、《非凡的故事》的剪辑师，而马里亚诺·利纳斯也是阿列霍早期作品《卡斯特罗》的制片人，小组的另一位成员奥古斯丁·门迪拉哈祖是一名剧作家、小组的摄影师，他也出演了该片。
《金钱至上》还回应了潘佩罗电影小组经常面对的提问，诸如“你们如何为电影融资”、“你们如何谋生”等等问题，他们拒绝电影工业的制作理念，也拒绝国家电影局（INCAA）的资金项目，并从传统的资金来源中获得了彻底的独立性，从而允许他们的进行持续而丰富的制作。除此之外，潘佩罗电影小组的创作在艺术取向上也与主流保持着距离。当代表着艺术电影话语权威的戛纳电影节将本片选入双周单元时，比起惊喜，导演体会到的更多是一个不速之客的坐立不安。用他的话来说“（邀请这部影片进入双周）是冒险的、古怪的行为，近乎于丑闻，就像邀请让·雷诺阿的流浪汉进入皇宫跳舞。”但这并不是故作姿态的拒绝，他也进而表明：“会调整状态，适应情况。”
当然，坚持这些并不容易。事实上，影片中剧团成员所经历的情节大多出自导演的真实经历：为了坚持独立创作，小组成员的收入大多来自委托工作。而电影《金钱至上》的问世，恰是因为一个无法支付尾款的项目所带来的财政赤字引发的连锁反应。为了筹集资金制作《金甲虫》，他参与了一个名为“Little Sun”的项目（太阳能LED灯广告）最终造成了三万比索的财务漏洞，整个过程与电影中那对夫妻的遭遇如出一辙，而饰演这对夫妻的，正是导演夫妇本人。
但正如影片官方介绍描述的那样，他们“是画家，又是自己的缪斯”。生活中的窘迫经历成为艺术创作的源泉。阿列霍·莫吉兰斯基给悲剧的故事套上喜剧冒险的外壳，为现实添加一抹荒诞的亮色。金钱在其中作为被批判的对象，和角色们为了钱而“不择手段”的行径形成讽刺又幽默的对照。但本片并非单一地诉说窘迫的经济条件限制了艺术，或是人性在金钱诱惑中的丑恶模样，影片的并不受这些陈规主题的束缚，也脱离类型化、程式化的表达，没有针对艺术、金钱、人性构成的漩涡提出严辞的批判，人物的贪婪在此处被处理得无伤大雅，自嘲且具有趣味。莫吉兰斯基与妻子也将电影中剧团创作的同名戏剧真的带到舞台，在里卡多·罗哈斯文化中心和圣马丁文化中心进行了演出。《金钱至上》Por el dinero剧照纵然真实情况比戏剧处理要复杂，而电影亦是“源自生活，高于生活”的虚构。但戏内有独立剧团和独立电影小组的互指，戏外有从布宜诺斯艾利斯独立电影节到戛纳电影节的跨越，传统的三幕剧中的戏中戏套层、极具文学性的旁白，点缀着轻快的讽刺和幽默，还有法式的愤世嫉俗，从本片进入潘佩罗电影小组的影像宇宙，再合适不过了。
《金钱至上》Por el dinero剧照纵然真实情况比戏剧处理要复杂，而电影亦是“源自生活，高于生活”的虚构。但戏内有独立剧团和独立电影小组的互指，戏外有从布宜诺斯艾利斯独立电影节到戛纳电影节的跨越，传统的三幕剧中的戏中戏套层、极具文学性的旁白，点缀着轻快的讽刺和幽默，还有法式的愤世嫉俗，从本片进入潘佩罗电影小组的影像宇宙，再合适不过了。
参考资料：
[1] Diego Batlle, Alejo Moguillansky, Mariano Llinás, Laura Citarella y AgustínMendilaharzu hablan de “Por el dinero”(Quincena de Realizadores), Otroscines. 2019.[2] http://www.elpamperocine.com.ar/[3] DiegoBatlle, Crítica de “Por el dinero”, de Alejo Moguillansky (Quincena de Realizadores), Otroscines. 2019.[4] Boyd van Hoeij, 'For the Money' ('Por el dinero'): Film Review, Hollywood Reporter, 6/11/2019.[5] David Walsh, An interview with Alejo Moguillansky, co-director of The Gold Bug, World Socialist Web Site, 20 March 2015[6] Diego Braude, El Pampero Cine. Perseverar, Esa Es La Cuestión, Emprende Cultura, 28octubre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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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导演: 阿列霍·莫吉兰斯基
- 主演: Matthieu Perpoint / 加布里埃尔·奇沃伊尼克 / 卢西亚娜·阿库纳
- 类型: 剧情
- 地区: 阿根廷
- 上映: 2019-05-21(戛纳电影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