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见的烟火

是昨晚的那瓶叫康尼玛拉的Peated Single Malt后劲太足吗?两个人只不过喝了半瓶就匆匆道别,然后我在回到家里的瞬间已在沙发上进入了梦乡,醒来时指针刚刚踏过凌晨,羊腩煲与夹杂着果香的烟熏味形成的后调在彻骨的冬夜干涸着喉咙,望着阳台外零散的霓虹,突然就想起了你。
对啊,就是那个你,那个说着“人生最幸福的就是深夜一杯酒”的你,从来没有那么主动去关注过的你,翻电影简介看见有你的名字就会很自然去下载的你,那个从来没有认认真真崇拜或沉迷过的你,偶尔、甚至可以说在无数日夜交替才会在脑海里掠过容颜的你。
记得《无辜的世界》叛逆的高中生,记得《春雪》里诚挚的眼神,记得《挎斗里的狗》盛夏光年中舍不得把眼光挪开的大姐姐,原来记得得只有这么少,忘记的碎片散落得太远,不知该如何串联,唯有在寒意和酒意中翻出《天国之恋火》重温,谁还介意筱原哲雄叙事的温吞凌乱,谁还想去理会天国图书馆存在的意义?我只是想一帧一帧的去读你的容颜,读你的笑与哀愁,读你遇见香川照之的两场戏,读骨鲠在喉的难受,这么美丽的人,为何就这样没了?
没有刨根问底的勇气,不想去看旁人拼凑臆想的起因,自己何尝是勇敢的人?或者说你才是真正“勇敢”的那一个。人生真的太苦,所以你才说那么渴望深夜里的一杯酒,对啊,那是一切归于寂静后只属于自己奢侈的时间,与一切割舍后的轻盈,只有让酒让快乐延续,但更多时是让苦痛短暂流逝,花香、泥煤、烟熏、坚果、太妃糖......此刻还需要哪些形容词吗?或许,这些快乐已无法令你再快乐,所以你选择把余下的60年光阴投掷在电影里的天国。
悲哀再见,再见悲哀,我举着杯,一次又一次看你的侧颜,看被烟火燃亮的笑容,假想我们在夏日的盛典上继续交集,假想北海道的四季轮回时你的足迹,大抵我是寒命之人,在这个世界再也看不到那些绚丽的烟火。
以后每个深夜,我都会记得那杯令自己快乐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