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Strong Clear Vision
这篇影评可能有剧透
羡慕她的设计才华和灵感,佩服她面对质疑和反对时的勇气和坚定。
以下内容来自影片:
我在这个作品里想表达出的是:战争的代价是这些人,他们应该是最先被我们记住的。
只有当你接受了这些痛苦,接受了这些死亡,你才能走出阴影、克服它们。当你读出或触摸这些名字的时候,这些痛苦会被释放出来,我真的想让人们哭出来,然后你才能把它化作自己的力量,转过身,回到光明和现实之中。如果你接受不了这种痛苦,你永远无法从中得到解脱。所以这个纪念碑是关于“诚实”的,也是它想告诉人们的。你必须诚实地接受并且承认这种苦难确实发生了,这样才能让伤口得到愈合,让精神得到宣泄。
当时我在想,拿把刀把大地剪开,把大地暴露出来,一边指向林肯纪念堂,一边指向华盛顿纪念碑,然后按时间顺序刻上名字。
这个纪念碑的构成,不是不变的纪念物,而是流动的创作。只有当我们走进去又走出来时,才能理解它。
我花了好多年才完全理解那段时间有多艰难。那段时间充满了压力,也没人能教你怎么挺过去。
这个纪念碑的设计,给了每个人自由的空间,去思考战争中的英雄精神以及牺牲。它不是为了纪念政治、战争或者任何争议,而是为了纪念那些为国奉献的人们。当一个人带着沉思的自由站在那里时,他立刻就成为了越战纪念碑的一部分,也成为了我们记忆中历史的一部分。
你一直要与标准、传统观点作斗争,我觉得某种程度上那就是艺术,你不断地逼自己前进,超越它们,而当你超越了对某种东西已知的定义之后,人们就会反对你的东西。我想那就是你要付出的代价。
英雄是无私的、不自负的、心胸广阔的人,他会因为很多的磨练而成为英雄,而他也愿意为之而战。
毕业演讲《在人类社会中对艺术的思考》:我的作品,都是基于一个简单的愿望,那就是让人们意识到他们周围的一切,而这不仅是物质上的环境,也包括了人们的心理世界。这种愿望让我在过去参与了一些艺术创作,但它们更多地是由政治驱动的,受到了贬低。这种愿望也让我创作了一些作品,聚焦于我们时代一些发人深省的事实。作为一个艺术家,我维护着自己作品的完整性,也保持着一份强烈而清晰的洞察力。艺术是,也应该是,一种个人的行为,愿意去诉说一些新颖的、不为人知的主题,正是通过那种非凡的、私人的视角,把一个人内心所见的东西公之于众。而这些创作,在人类历史的长河上,形成了我们对于“我是谁”的定义,解释了“我们为何会这样”。这不仅是我们与同代人之间的对话,也是与历史和未来的对话。我们每一个个体也许都被短暂的人生所限,但我们仍然有能力将它延长,使之远超过生命的极限。我们都是集体意识的一部分,通过我们的作品、影像、思维和写作,而与彼此相互关联。我们对下一代诉说着,我们是谁,我们曾经是谁,并且可能的话,乐观地推断我们将会是谁。
“没有其他的方案能如此恰当地悼念我们逝去的战友们,数字只是数字,但当我们看着围墙和上面名字的时候,它持续警醒着我们自由的代价。我们对战友兄弟们的记忆,将通过你美好的设计得以永存。”
当他找到我让我设计民权纪念碑的时候,我知道我必须冷静下来,至少要找到自己的定义,如何将它用言语表达,然后才来设计它的形状。我觉得这很重要,先从概念上搞清楚这个作品要讲什么,本质是什么,再去现场勘察。因为一旦去了现场我就下意识地开始设计了。
“我们不会满足,直到有一天,公平像流水一样宣泄,正义像洪流一样滚滚而来。”
民权纪念碑中最重要的,不只是一些我们记忆的东西,一些熟悉的名字,同样重要的还有整个历史事件,当你开始铭记历史的时候。我用了时间表,历史事件的表格,把运动中人们的死亡和立法法案彼此缠绕,这些法案要么是因为一些死亡而设立,或者因为有人死了导致的游行示威而立,所以你可以看到人们行动的因果是如何改变历史的。
对水流的应用是很关键的地方,我们想要的效果是让水“转动”整个桌面,而这些文字就流动在水面之下,这样当你读着这些历史的时候,你可以触摸并改变水流的轨迹。我想要人们在心理上觉得,他们真的使这个纪念碑活过来了。
我感觉在设计越战和民权纪念碑之间,我度过了美国整整10年的历史,这些事件确实从内心无声地改变着我对自己的认识。
我一直认为建筑与雕塑的区别,就想写诗与写小说的区别。我不认为二者有谁更难,它们同样地艰难。在诗歌中最重要的是它的理念和姿态必须完美贯穿全篇,而在小说中,总的想法也必须引领全局。我想建筑设计也是一样的,挑选每一个门把,每一种材料,所有细节的选择,都要融合在一起。它们是这部“小说”的一部分。如果你能领悟到这座房子的理念,那么你就能感受到它的力量。
我一直在想,用螺旋来作为主体。在越战和民权纪念碑中,我觉得它们都有一种环形年代表的概念,既有开始也有结束的时间,每一个圆都试图涵盖一段历史,但是耶鲁只有开始而没有结束,于是我立刻想起了螺旋。它有一个源头,但是不断地向外延伸。
1969年,耶鲁大学严格限制了可以申请并入学的女性人数,不想让女性占了耶鲁男性的位置。这种限额对每个在耶鲁的女性都很艰难。所以,“数字”对她们来说非常重要。于是我要做一系列螺旋状的数字,我不大想以1969年的毕业生作为开端,那样就太短了。而是用之前所有的女毕业生人数,即使之前的耶鲁没有任何女生,所以这个螺旋应该是从一连串的0开始的。我把时间拉回到1701或1702年耶鲁建成的时候,从水流出来的地方,是一连串螺旋的0。大概过了170个0,人数开始变成个位数、两位数、三位数,最后来到了四位数。你能亲眼看到这些数字不断变宽,标志着耶鲁的女性人数不断增长。
对我来说,能帮助这么多人的意义是非同寻常的。也许我是作者,但我仍想保持安静。这个纪念碑是为你们而立的,是为每一个带着思考与情感来到这的人而建的。是你们赋予它以生命,我想感谢你们所有人为这个国家做出的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