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我上青云》:浮生散记 充实自主
女性电影
由姚晨监制主演,滕丛丛编剧导演的女性电影《送我上青云》通过上海电影节步入了观众的视线,从主创的构建来看,这是一部有着坚定信念去创作的女性电影,在《我的孤单,我的自我-单身女性的时代》一书中有过这样的观点:“单身不是拒绝男人,拒绝爱,而是要提倡一种充实、自我的生活;女性自身的独立是为了争取更加公正平等的社会地位所必备的武器。”《送我上青云》的盛男所追求的职业理想与生活尊严,被她用刚烈倔强脾气所包裹,一个有着知识武装的,经济独立的女性面对趋利媚俗的环境也会窘迫,也难免遭受嘲笑,而她不再年轻,加班压缩她谈恋爱的时间,永远学不会谄媚,不爱随波追流,趋炎附势,就在她知道自己大难临头的时候,她似乎可以慢下来思考自己想要什么,故事主要就是从她大难临头后的一次“接活”任务说起,在这个过程,她与三个男人有着不同的际遇,也同盛男所鄙视的母亲美枝关系发生了变化……她得学着面对身上这种会让她丧失女性一部分功能的疾病。
辛辣诙谐
《送我上青云》里辛辣幽默的对白频出,既杂糅了麻花的粉红色段子包袱,还有顽主式的语言机锋,以及韩寒电影中的笑中带泪,还自带一股嬉笑怒骂的潮涌快感。在《送我上青云》中姚晨的喜剧表演非常独特,雕琢细腻,层次丰富,跟剧情变化生发出一种独特的喜剧表演魅力,在喜剧的表演创作中也带有悲剧的深度探索,在苍凉的底色中我们可以感受到夏天的花海,故事与表演的结合,磨合出一股新鲜的喜剧形式,很久没有在现实题材中体验过那么酣畅淋漓的,饱含滋味的喜剧创作了。但这部影片有着“黑色喜剧”的一抹色彩,“黑色喜剧”或“黑色幽默”是指是一种哭笑不得的幽默,悲剧内容和喜剧形式交织的混杂,表现世界的荒诞、社会对人的异化、理性原则破灭后的惶惑、自我挣扎的徒劳,是其中心内容,然而“青云”却大胆地提亮或者突破“黑色喜剧”的创作范式,有些更深远的理想主义追求!看到结尾,似乎有种当初看奥斯卡获奖影片《鸟人》的感觉,那种我的倾注与付出,终于可以让我没那么伤痛,没那么不自信了,即便不能实现最高理想,但我不失我的尊严。
注视本土
《送我上青云》扎实的剧本创作,聚焦中国当代的女性困境。从女性的原生家庭,观念的形成,职场困境、健康状况,财务情况、婚恋现状等等问题入手展开叙事,直面痛点,精神可嘉,但电影绝不是卖惨,也不苦情,更不是兜售焦虑,以一种层层提升的豁达抒怀方式去展示盛男的精神世界,尽管在这个过程,盛男遇见了很多嘀笑皆非,令人难堪的事情,但电影始终带着平等的视角去看待每个人物,不仰视也不藐视,从血肉筋骨里去观察他们的精神世界,这种笔法有点儿老舍先生、汪曾祺先生的意思。另一个非常值得回味,又与众不同之处,就是电影展示了中国的西南地区的风貌,云舒云卷,氤氲环绕,大河弯弯,这种构思大气的“文人画”审美趣味与人物相融,形成了独特的中国电影文化符号,也有点沈从文先生写湘乡的笔触。”编茅为屋,叠石为阶,何处风尘可到;据梧而吟,烹茶而语,此中幽兴偏长“,盛男在朴素风雅的山水民居中经历着喜忧参半之事,她暂留诗画山水间,思考死的恐惧,生的悠长,男欢女爱,悲欣交集,这是盛男的心性经过一次深层的磨砺。这部影片描述了中国女性的情爱观念,真实且充满力量。
本片片名引自《红楼梦》,在精神上也致敬这部伟大的中国小说,写诟与净,真与假,生与死,探索“无常”。茶烟渐起,清谈渐欢,雅俗之间,悦人欢颜。呼朋唤友,且观片去。